第4章

秦九越一下子攥紧了双手，她的眼底杀气迸射。

眼底一闪而过的红光。

“啊……”许盈尖叫一声，脖子上像是被人狠狠地攥着一样，“你对我做了什么！”

秦九越的眼眸越发红了，她一直喃喃：“他不会这样残忍，那是他的孩子啊。”

就在这时，殿外一道身影闯了进来。

男人一把将人推开，许盈面色煞白，脚下一软便入了洛安的怀抱。

“她……秦九越要杀臣妾。”

许盈那般楚楚可怜的模样，攥住了洛安的袖子，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皇上还请替臣妾做主。”

“你为何这般等不及。”男人冷声呵斥，“朕从前觉着你天真善良，原来那不过是你欺骗朕的一副皮囊罢了，背着朕，你到底干了多少肮脏的事情！”

“我没有。”秦九越怒吼一声，“是许盈说你要将我的孩子入药，洛安，那也是你的孩子，你竟……”

男人眼底挣扎着痛意，他看着床榻之上，那朝思暮想的容颜。

这几日，每每午夜梦回，洛安便会想起她。

想起她的一颦一笑，想起从前那些美好的回忆，可这一切都是假的。

她是蛇。

是妖。

秦九越看着眼底慢慢变得冰冷的男人，她的心一下下凉了。

他打消了过去抱抱她的念头，这个女人一直在骗自己，不能生了同情！绝对不能再掉进她的陷阱之中。

秦九越的眼眶满是泪水，她咬牙：“只要皇上答应不伤害我的孩子，我会听话的。”

她到底还是妥协了，身上重伤未愈，她不是这群人的对手，她怕他们会害了肚子里的孩子。

洛安应允一句：“只要你听话，朕会原谅你的。”

秦九越的心间一颤，她慢慢抬头，再没了从前信任他的光芒，眼底同样满是恐惧，满是疏离。

这一眼，让洛安的心更疼了，可越是挣扎的疼，越是让他更为决绝地抱着许盈转身。

……

夜。

暴雨来袭，殿外的狂风吹散，惊雷一道道落下，女人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光影勾勒出男人那仓皇的身影，他光着脚满身是雨跑进了殿内，近乎是下意识地在找他的越越。

“洛安哥哥。”

秦九越像个小可怜一样，鼻尖酸涩。

男人一把将她抱入怀中，轻轻拍打她的背，抚摸着说道：“不怕了，不怕了。”

秦九越不争气地伸手，攥住了男人的衣角。

今夜的洛安，跟白日见着的不一样呢，他温柔地将秦九越哄入被窝，生怕自己身上的水渍弄湿了她的脸颊，动作都是那样轻柔那样小心翼翼的。

“快睡吧，我在这里守着。”

他都知道，知道秦九越怕雷，哪怕如今知道她是蛇妖，不可一世的妖，也来到这里替她守着。

洛安想要麻痹自己，哪怕只是一夜就好。

秦九越的小手从被窝里伸出来，勾住了他的手指，缠在一块儿，这难能的温情就像漂泊之中的浮萍，明明最为致命，可她却不肯撒手。

就守着这点温暖吧，明日醒来便是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