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
西伯利亚、
锡霍特阿林山脉。
零下五十摄氏度的严寒,让号称‘沉睡之地’的北半球极地,成了天外无人之境。
陡峭凌厉的山崖在皑皑白雪中展露黑色岩石一角。
连绵的山脉,淅淅沥沥渐渐挨靠的山林。
刚抵达20厘米的积雪和低矮的低地常绿阔叶林,代表着这是下层林茂盛的好地方。
它吸引着各种生物生活在此。
金钱豹、豺、黑熊、马鹿、野猪、梅花鹿狍子……
以及——食物链最顶端的掠食者,力量敏捷与美强的结合,山林的霸主!
世界上最大的猫科动物——阿穆尔虎!
这些强悍高傲,喜爱独居的王者拥有很多个名字:东北虎、西伯利亚虎、阿尔泰虎等等,但最被人熟知的是前两者。
人们为此争论不休,但身在舆论中心,靠力量与自身野性美征服了人类的老虎们并不介意。
它们分布在这片山脉,为了生存而战斗,日复一日。
其中一头刚成年不久的雄性西伯利亚虎,就潜伏在一小群野猪群附近的灌木丛后。
它拥有火一样的目光,跳动燃烧着将猎物的身影映入猎杀表中,静静蹲伏,斑斓条纹的身躯因此显得厚实而美丽。
背部和前肢上强劲的肌肉,在它一次次调整姿势中起伏。
巨大的四肢推动前进,蒲扇般的爪子弹出锯牙钩爪,扣紧地面,让它老道地仿佛在林中雪地滑行,平稳安静。
好似一张拉满弦的弓,紧绷的牛筋发出‘吱吱——’崩断前的悲鸣的怒吼。
终于,一只野猪毫无察觉脱离了大队,进入了雄虎的猎杀范围。
那一刻猛兽的瞳仁紧缩,空气“砰!”的炸开!
斑斓肌肉堆叠的矫健身影,在瞬间被蹬开的雪屑木质中飞跃而出!
“吼——!!!”
虎啸山林的咆哮,伴随着野猪吱地惨叫滚做一团,惊恐的野猪群掉头就跑。
而被按住的野猪更来不及进行反击,刹那瞬秒!
“咯。”
清脆的骨裂响起。
这头帅气年轻的雄虎咬住猎物喷血的脖颈,无所谓还在弹动抽搐的猪腿,喘着粗气,眯起金黄中渲染一缕青色火苗般颜色的兽瞳,在雪地中迅速离开。
它将野猪尸体拖回了自己的临时巢穴,一个山洞。
大爪子按住还热乎的野猪尸体,锋利的牙齿撕开皮毛,避开里面腥臭的肠子,撕吃着冒热气的鲜红猪肉和内脏。
等美美的饱餐一顿,这只刚刚成年不久,大约三岁的年轻雄虎慵懒起身,拖拽着食物残渣,统统扔到了山坡下。
垂头欣赏了会儿欢天喜地冒出头,又来捡它剩饭的红狐一家。
它掉头吧嗒着嘴,舌头卷过鼻头上的血迹,回洞砰一声躺倒,开始清洁自己。
“唰——唰——”
长倒刺的大猫舌头扫过沾血的金渐层,发出沙沙的响。
从嘴巴到爪子,从爪子到屁屁。
沙沙、
沙沙、
没舔几下,这只年轻的雄虎严肃的瞪着自己腿根的两只‘球’脸皮一抽,非常人性化的露出了一个嫌弃的表情。
“吼~”
—呸!
—妈的,又特么差点tian到自己的腚。
它哼了哼,将自己哪怕放松状态,皮毛下的腱子肉都清晰可见。
前臂搭在石头上,十分有肌肉狂魔爱好者,将自己的麒麟臂搭在酒吧吧台的既视感。
其实虎大爷最开始也不是虎大爷。
不知道是不是这两年孟婆汤掺水有点多,它清晰的记得自己投胎成老虎之前是个人,名字叫帕夏,一个父母在M国唐人街开餐馆的亚裔小青年。
后来他嗝屁后陷入沉睡,再一醒来,就成了一只老虎。
刚重生的帕夏叼着虎妈的奶t沉思三天,最终得出了一个深沉的结论,那就是——
当年那些说我一个滑铲的网友,来来来。
我准备好了,你们看谁先送??
*
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咱当了老虎也得有个虎样。
慢慢融入老虎生活的帕夏,从一个狂吸自家虎妈的美颜,嗷嗷在心里狂喊‘大王爱我’‘啊啊啊大王好帅我不行了’的憨憨,变成了一只英俊的虎中小伙儿。
几个月前它的虎妈把成年的一窝崽子扔下,潇洒离开。
它也正式开始了独居生活。
黄中燃烧一抹鬼火般的青,野性十足威严慑人的虎目在寒风大雪中眯着。
帕夏舌头卷了卷冻冷的鼻头,又低头唰唰舔比人头都大的厚实虎爪。
它通过自己的虎妈知道了自己的品种,却不知道自己现在在种花家,还是在俄罗斯。
要知道因为各种因素,东北虎很多都是双国籍,今天我游到黑龙江当一把东北虎,明天我再游回俄罗斯,当西伯利亚虎是常有的事儿。
帕夏心有戚戚:本大爷才不要去俄罗斯。
特喵的老虎和熊在种花家是猛兽,到了俄罗斯就成了萌兽!
老虎在毛子里能有什么尊严?啊!
要是劳资遇上毛子,劳资就算是游!也要冬泳顺黑龙江游回俺们大东北吃大鹅(ne)去!
“吼~”
—保佑本大爷在种花家、保佑本大爷在种花家、保佑本大爷在种花家,千万别碰到毛子千万别碰到毛子……
—都说一山不容二虎,神啊,让毛子毁灭吧。
暗搓搓许完愿,帕夏这才满意的甩几下粗长的尾巴,舒展开淡黄色皮毛,黑条纹的‘王’脸,趴在山洞里开始补觉。
老虎是傍晚捕猎的伏击好手。
但拥有人类思维的帕夏不同。
它即使投胎成了一只崭新崭新的虎大爷,行为上也不免沾染上人类的习俗。
早上吃了只野猪后,帕夏一觉睡到了傍晚,感受一下肚子不饿,便慵懒的悠哉悠哉起身去外面走。
日常撒尿标记自己的领地,以免其他老虎闯进来。
它的领地不大,在一小群野猪和有蹄类出没的地方绕着圈起来。
对比其他霸道的西伯利亚虎,帕夏懒多了。
当帕夏来到自己捕猎野猪的地方,挑了根清秀可爱的树满意点点头,正准备往上撒尿的时候,嗅觉敏锐的鼻子,却突然在浓烈野猪骚腥味儿中,嗅到了一丝奇怪的味道。
帕夏一顿,虎目微眯:嗯?
啥味儿啊这?怪辣的慌的。
有点熟悉哦。
啥呢,唔,好像是——
突然帕夏猛地睁大眼,张嘴差点口吐出卧槽出来。
wdnmd,伏特加!
螺丝刀螺丝刀,夜里起来安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