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越歪了一下头,选择用了最俗套的话回答对方:“爱过。”
“爱过?爱我你就怎么急着把我往别人推?我他妈求你和好难道是为了让你祝福我和别人的?”
“他是别人吗?”
傅开真想给对方颅顶开个瓢,想看看里面到底装的什么,“我不会和许奕好,也不可能好,我和他的陈年旧事早就翻篇了,你就不能忍忍就过了吗?你看不出来我诚心跟你和好吗?”
“或许本来就翻篇了,何况我本来就一无所知,但是你还是选择了用最折辱我的方式告诉了我,不是吗。”
“谁和旧情人重逢谁能没有点情绪,这有什么不正常?他能跟我结婚还是生孩子啊?你一个男人要耿耿于怀、婆婆妈妈到什么时候?我都说了我和他不可能。”
简越果然还是觉得那天给对方的耳光不够响亮,“我要是耿耿于怀,还不至于想跟你断的这么干净。”
“睡一觉的事你就看得那么重?我和那些小鸭子睡,你都知道了,你怎么不提?”傅开两手叉腰,喘着大气,“说白了,你就是芥蒂我和许奕的过去,你能不能大方一点,我说了你不是他的替代品,你明不明白?”
简越已经把自己从故事里抽离出来,选择用一种旁观者的眼光去审视这件事,“你觉得这些都是小事?”
“事情都发生了还问大小有什么意思?你觉得心里过不去这个坎,你也可以带一个男人回来,哪也不去,就去那张床上,你也睡一觉,睡完这件事就揭过去了行不行?”
“傅开。”简越站起身,和对方平视而立,“你觉得爱是对等的,犯了错也能用对等的错来抵过是吗。”
傅开向对方迈前一步,正肯道:“既然我犯的错在你心里无可挽回,那你不如也犯这个错,这样谁也没有抱怨谁的立场了,不好吗?”
“啪——”
简越迫不及待给了对方一记异常响亮的耳光,看着对方吃痛的表情,他心里竟然觉得挺爽快。
“我不是你这种以犯错为荣的人,我也不想再见到你,傅开,是你把我们之间最后一点情分吹散的,我是认真的,就此别过吧。”
傅开用舌尖顶了顶被打痛的口腔内壁,沉默着看着对方离开了公寓。
“他为什么不理解我的意思?”傅开颓然倒在沙发上,反复回味简越说的那些话。
对方说的最后一点情分到底是什么意思。
当他正恼怒得紧时,兜里的电话响了,他摸出来一看,是自己的秘书打来的。
“喂,什么事。”
“老板,许先生订的是明早的飞机,您看……”
“那就同一航班吧。”
“好的,我这就去办。”
“顺便,找几个人过来吉朗这边,我这有些东西,给我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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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后,简越就换掉了所有能让傅开打扰上他的联系方式,做完这些,他有一瞬间的麻木,麻木过后是是全身心的释怀。
像简越干审计这一行的,骨血里是不允许自己犯错的,时刻需要保持高度的理智和清醒,才能摆布好人生的每一步。
简越生在一个不太和谐的家庭,在他初中那几年,父母终于离异后有了各自的家庭,他就一个人生活了很多年,他有的仅仅是父母分给他的那套老公寓。
生在薄情环境里的人不免都也有点薄情,他还是很快就看开了这段失败的感情,尽管他是那么长情的跟了傅开六年。
那天以后过去了两周,傅开没有再找过他,他也回去那套公寓过,傅开确实搬走了,他找了人把公寓的锁给换了,但还是没有搬回来住。
倒也不是看不开或者是隔应什么,简越只是纯粹不想回去了,他觉得自己或许可以重新再谈一段什么的也不错,如果能有对眼的人。
月底的时候,财务部的人突然来通知他,叫他及时提交津贴福利的签字表。
这件事从头到尾就很匪夷所思,他拉扯不过对方就签了,但还是很想不通,吃午饭的时候以至于对面坐下了一个人他都没注意到。
“在想什么?”
这句话及时把简越的思绪拉了回去,他咽下嘴里无味的米饭,抬头一看,“严先生?哦,没想什么。”
严策打量了对方的餐盘一眼,“吃的那么素?”
“还行。”简越扒拉了一口豆芽,“随便吃点。”
自从上一次在食堂吃早餐那次后,简越已经快一个月没有碰到过对方了,他这会想起自己还要请对方吃饭那件事,又有点犹豫。
“最近还忙加班?”严策夹起餐盘里的一块牛腩送进嘴里。
简越摇了摇头,突然问:“严先生是哪个部门的?”
“我,干管理的。”严策停顿了一下,“人力管理。”
“这样啊。”简越整张脸都是一副淡淡的劲,好像什么都不关心的感觉,“挺好的。”
严策本来胃口不错,但是看着对方口如嚼腊的样子,也没了多少食欲,“简越。”
“额?”简越很明显的惊了一下,毕竟突然被叫全名让他觉得很奇怪,但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怎么?”
严策也觉得自己有点唐突,“没什么。”
简越明显不相信,撂下筷子问:“严先生有话请说。”
“我可以,叫你名字吗?”严策咳了一声,成熟而出众的相貌和他问出的这句话有些格格不入。
“有什么不可以?”简越抽了一张餐桌上的纸巾,擦了擦嘴角,随意道:“严先生就想说这个?”
严策不觉尴尬的笑了笑,自然而然问:“很唐突吗?”
“不唐突吧。”简越收起筷子和餐盘,起身站起来,“我先走了,你慢慢吃。”
严策点了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