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越当时手就不动了,有点茫然的盯着对方。
“怎么了?”严策不等对方动手,自己抓走了对方手心里的东西。
简越收回手,捏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才慢悠悠道:“严先生,你还是自己剥吧。”
“我不会。”严策说得又直白又理直气壮,但是听起来是有点可怜。
简越有点语塞,“我先去个洗手间。”
“好。”
简越有点磕磕跘跘的进了洗手间,仿佛这里不是他家,他才是来做客的人一样。
他心乱的随便洗了个手,抬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不由得发神起来。
为什么他觉得这一切太不对劲了,是因为自己的生理设定让他想多了?镜子里,简越的眼神暗了下去,他有了个不成熟的想法。
从洗手间出来时,严策已经把那把果肉吃完了,正在自己开碧根果果,果然还是没有把握好力度,又捏碎了一颗。
“我来吧。”简越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手,坐到严策身边。
严策腿边的沙发陷了下去,只见简越干净利落的摁开一枚坚果壳,然后直接送到严策嘴唇。
“!”严策盯着那褐色果肉看了一眼,身子定得板直,紧张道:“简越。”
简越像个没事人一样,“不吃了?”
“不合适吧。”严策喉结滚动了两下。
简越把手收回,放回了自己嘴里,念念有词道:“确实不合适。”
这话也算一语双关,严策坐正了身体,视线有点闪躲,“看来,鄙人今天多有打扰了。”
“我没有那个意思。”简越盘算着自己是不是真想多了,“严先生误会了。”
严策眼皮动了动,神色黯然道:“那简先生心里是怎么看我的。”
“我。”简越立马感觉到了对方的刻意,一口一个简先生让他有点不自在,“我可能误会你了。”
严策扭头看向对方,认真说道:“愿闻其详。”
“怎么说。”简越用手指挠了挠自己的脸颊,想着缓解缓解尴尬,故意调侃说:“我还以为严先生对我有点什么。”
严策舔了舔后槽牙,笑问:“很明显吗?”
猜想被证实,简越竟然不觉得意外,他点了点头,老练的回道:“有点。”
被看穿心思的严策反而不紧张了,整个人都自在了起来,“那,刚刚是在,嗯……试探我?”
“不可以?”简越心想对方翻脸还挺快。
严策身体往简越那边偏了一点,压声道:“合情合理。”
简越本就是靠在沙发的角落靠背上,对方这么偏身过来,他的处境变得有点无处可逃,“严先生很诚实。”
“真心要跟诚实对等才能换取真心。”严策一手撑在沙发扶手上,把对方圈在自己的禁地里,“我说的没错吧,简,先,生。”
简越不所为动,甚至气场更强,“严先生,请在一句话之内说明白你的目的。”
严策似乎有条无形的尾巴翘上天了,“我想追你。”
“严先生真是坦率人。”简越突然想从口袋里摸根烟来抽抽,可摸到的只是空瘪的口袋,“不过,严先生为什么要追我?”
“嗯?”严策脸凑对方更近了一点,“你想听?”
简越无处安放的手最后放到了脸边,“作为当事人,我无权过问?”
严策洋洒一笑,“我怕我说出来,你会觉得我太轻浮。”
“我要是直接接受了,那才叫轻浮。”简越也不回避,坦诚道:“毕竟严先生亲眼目睹了我上一段失败的恋情。”
“所以,简先生是想用给空窗期这个说法劝退我?”
“良心上可能有这个意思。”
“那简先生的意思是,你的前任现在是我最大的情敌对吗。”
“不吧,空窗期是留给自己的,不是给前任的。”
“那从不讲良心上理解,我还是可以很有希望的是吗。”
简越之前果然还是没太留意严策这个人,本以为对方是个人傻钱多的老实人,没想到对方还挺老狐狸的,不过,倒也有成熟男人的魅力,“那要看是我不讲良心,还是严先生,不讲良心了。”
“那自然是我来当恶人了。”严策像看着盘中餐一般垂涎着对方,“除非我干不过你那个前任。”
简越愈发觉得对方有意思,“你怕他?”
“怕他我就不上来喝这杯茶了。”严策心里窜起一股火,“我只怕你重蹈覆辙。”
“重蹈覆辙?”简越眯了眯眼睛,“你调查我?”
“傅开,百创地产有限公司成立人,随便看个本市财经新闻就能知道的人不需要调查太多。”严策毫不心虚的提高了音量,“不过我确实有点过于刻意关注你了。”
把摸家底这种事偷换概念成刻意关注,简越心想对方还挺上道。
简越虽然有点不高兴,但也不觉得是什么大事,“所以你认为的重蹈覆辙是什么意思?”
“从为人处世的角度上来说,我不应该背后议论别人,但是从情敌的角度考虑,我得给自己摞筹码。”
“意思是,你有我前任的黑料要爆给我?”
“我能知道的,你应该也能知道,但我说出来只会让你不开心,我不需要通过奚落别人来增加你对我的好感度。”
“那你提我前任这一茬是为了什么。”
“怕你回头,怕你难过。”
简越怔怔的望着对方,他相信对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严策的眼睛太坚定,坚定得骗不了人。
其实严策一开始并不想去关注简越和前任之间发生过什么,但他无意间知道了傅开的身份,又了解到了傅开的一点风流韵事,他就明白了简越为什么那么执着要分手了。
“那多谢你的担心了。”简越说得很轻,“不过你的担心多虑了。”
毕竟他简越不可能会回头,也不会再为那个人难过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担心自己吧。”严策控制住了自己扑下去的冲动,“担心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撬开你的心。”
简越觉得好笑,吐槽道:“俗。”
严策也跟着笑了笑,又不失认真说:“你喜欢新鲜的表白说法?”
“哦?”简越饶有趣味的欣赏着对方的眼睛,“说来试试。”
严策的睫毛颤了颤,他鼻腔里哼笑了一声,“看来,眼下我需要担心的,应该是简先生还有多少天答应成为我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