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我很不相信之前村长跟我说的那些话,但我爷爷好歹也要入土为安,总不能在那里晾着吧,所以他说什么风水先生挪坟的事情,我还是得同意。
不过我对所谓眼的说法还是有些疑惑的。
在风水先生来之前,我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懒洋洋的,似乎还没起床,“说。”
“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眼,对吗?”
“嗯。”
“如果一个地方的眼,进入了一个不能镇住,或者不能填他的人,若后来,再把这个人移开,重新换上可以填眼的东西,那么那里的风水能够改变吗?”
对方似乎生了一个懒腰,“你向来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为何突然这样问我?”
“我问你能改变吗?”
“不能,”秦越冲我说道,“你说的应该是镇守一方的风水眼吧,如果有就能够填他的人进去了之后,就会导致这一方的风水发生改变,哪怕以后换了填的人,也会出现问题,除非……”
他没有说完。
“除非什么?”
“除非用一个特别邪恶的法子,硬生生的改变那一方的风水,不过这样的法子不太好,所以大部分人都不会使用,你为何要知道这些?”秦越很疑惑。
秦越是一个非常厉害的风水师,而且非常的年轻,在他这个岁数,许多人都还没有熬出头,但是他已经小有名气了。我是通过我爷爷的朋友认识他的,他和我爷爷算是忘年交。
我记得他很小就已经非常懂这方面的问题了,所以这种事情问他再好不过。
我将我爷爷的坟被人刨过的事情都跟他说了,还有村子里面发生的所有的一切。
秦越立马坐不住了,冲我说道,“你等会儿,我马上到。”
他肯定是觉察出问题来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说,还火急火燎的跑我这里来,要知道这家伙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死宅,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这么懒的一个人,居然会因为我一句话跑到这里来,那么就说明这里的问题相当严重了。
只可惜不知道他来的时候还是怎样的光景,因为老远的我已经看到村长和一个穿着灰色道袍的人朝着我方向走了过来。
那人看起来很邋遢。
他的头发都凝结成一块,上面还有不少花白的颜色。
那张脸看上去倒还道貌岸然的模样,但有没有真本事我就不知道了。
村长刚看见我,老远便冲我打招呼,“楚枫,你起来的好早啊,这是你的车?你这小子,发财了也不回来看看村民。”
我就呵呵。
村长看着我的笑,大约是想到了之前发生的事,脸上变得有几分尴尬,“那个,楚枫,这是风水大师明堂。”
“嗯。”我点点头:“道士?”
“鄙人是居士。”那家伙油头粉面,看起来就不像是什么正经人,却还非得端着一个架子,说话也文绉绉的。
我冷笑一声,“我爷爷的事情你们打算怎么办?”
“须得把你爷爷葬到对面山上的一处,地方我都选好了,你若不信,可以去镇子上请其他的风水先生看一看,那是顶好的风水,对后人是有好处的。”明堂笑眯眯的看着我。
我不置可否。
想到了个拖时间的法子,冲着明堂道:“挪坟的事情暂且不说,我爷爷的棺材都已经被破坏了,这笔账该如何算?”
村长的脸上有几分讪然,颇不好意思的冲我说道,“那是我的过错,跟明堂没有什么关系,我会重新准备好一副特别好的棺材,若是可以的话,我们今天就开始挪坟吧?”
我只求秦越来的快一点,还不知道眼前这个不知深浅的风水先生到底会如何处理我爷爷的尸体?
我点点头,面上却波澜不惊。
村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带着我去了他的家。
他跟我说,早年他就已经找到了一副棺材,一直收藏在自己的家中。
而他在跟我说这些话的时候,秦越已经赶到。
“我有一个朋友来了,等我找到那个朋友,再来跟你说这些。”我找了个借口,立马开溜,但此时我却感觉到后脑勺一疼。
我晕晕乎乎的看向身后。
村长那傻儿子手上拿着一个扳手,朝着我后脑勺砸了一下,我顺手在后脑勺上摸了一把,全部都是鲜血。
我指着那个傻儿子,刚说出一句话,便无力的栽倒在地上。
在我晕过去的时候,便看见村长那张笑起来跟朵老菊花一般的脸。
这王八蛋,竟然暗算我。
这是我在晕过去之前,唯一的想法。
我再度醒来之时,竟然是在一个人的背上。
我迷迷糊糊可以看到站在我身旁火急火燎的秦越,这货的身上背着个桃木剑,看起来不伦不类,还穿着一身黑色的道袍。
那又是谁背着我呢?
首先入眼帘的是一身红色的衣服,再然后我便看到了那红色衣服的全貌,女人的身上散发着幽香,这不是之前被我塞在床底下的那具女尸吗?
我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你们……”
我刚说出一句话,便听得秦越冲我说,“你这小子不够意思啊,什么时候有这么一貌美如花的媳妇儿也不跟我介绍介绍。”
我心中大骇,连秦越都看不出来眼前这女人并非活人?不太可能吧。
我心急如焚,但又不能明说,我怕这女人突然发狂,把我从肩膀上丢下去。
隔了好一会儿,我才冲秦越说道:“我们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们又打算去什么地方?我那里有车,你们两个为什么不开车?”
“有好多呀,你能不能看一看身后?”秦越不耐烦的说道。
我一脸疑惑的回头看去,老远,便看见明堂跟在身后,他健步如飞,跑的极快,甚至我感觉他整个人都漂浮在半空中。
“到底什么情况?”我忍不住说道,“我爷爷的尸体呢?”
“还惦记你爷爷,”秦越忍不住吐槽,“你都快被人家做成煞了,这会子还担心这些?”
“煞?”我一脸疑惑。
“之前你不是问我如果眼被人填上了,要用什么办法才能化解吗?这就是唯一的办法。”秦越气喘吁吁的道:“我赶来的时候,你身上已经被画了咒文,若不是你媳妇带路,我还找不到你人呢。”
我媳妇……我差点从女尸的身上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