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沈默先提起的“同性恋”,可在听见闻冲肯定地重复后,他有些被激怒了,“他是我花钱买来的玩意儿,我特么想干嘛就干嘛,要你管?”
末了,他冷哼一声,“这只是个开始,小爷的花样多了,有的玩呢!老子就是喜欢要看你不爽,又没有办法的样子。老子就是要全世界都知道,你高傲的闻大少被老子带了绿帽子。”
隐在花丛深处的纪沉听了个清楚明白,见他俩彻底谈崩了,他赶忙先行一步,回到了大厅。
原来如此啊!纪沉这些天一直有困惑,沈默为什么要和他做那个交易?他可不信对方只是一时见色起意。
原来沈默与闻冲不和,自己便有幸做了沈默打击羞辱闻冲的棋子。
这真相挺伤人呀,纪沉念叨了一句,不过这水落石出的清明感,令他满意,让他踏实。只是如沈默所言,他后面的日子恐怕会麻烦不断,没有了退路,他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况且,这年头,什么工作时候好做的?
纪沉在心里咒骂道:这该死的交易!
他回到刚才的位置时,那里已经聚集了新的一拨人,已经玩嗨了,男男女女挤作一团,毫不顾忌地嬉闹。
他又一次看到了大背头,正坐在漂亮女孩堆里左右逢源。
“于老板,您可收敛点儿,老婆刚走,就这么高调,也不怕你老婆杀个回马枪?”人群里有人打趣道。
大背头是笃定了他老婆不会回来了,嘴里却大言不惭地说着:“怕她?人生得意须尽欢!”说完,他深吸了口烟,冲旁边的姑娘吐了个大大的烟圈,后者呛得直咳嗽,却依旧笑靥如花。
纪沉冷笑,迅速给他下了定义,一个怕老婆却还四处偷吃个不停的油腻老男人。
冤家路窄,纪沉不欲多事,想要悄悄退开,被却老男人一眼瞅见了。
于老板在外头看见纪沉的时候,心里就痒痒的,现在近距离这么一看,更是惊为天人,当即就有点走不动道了。
“呦,谁这么缺心眼儿?把这么个亮眼的大宝贝丢这儿,也不怕被人抢了去?”于老板舔着脸挨了过来,阻断了纪沉的退路。
纪沉看着他一副地痞流氓调戏良家妇女的架势,紧紧咬住了牙关,忍住殴打他的冲动。
“别混说。”有人冒头,拉住了他,“这是沈少的人。”
于老板停住了不断靠过去的动作,却是存疑,“没听说沈少喜欢带把儿的啊?”他的语言可谓相当粗鄙。
纪沉无语,话糙理不糙,看来知道的人还不少。
“又混说,沈少喜欢什么,用得着和你说吗?”那人好笑地摇头,“别犯浑,惹沈少不高兴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众人又是一阵嬉笑。
“我不高兴什么?”沈默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人群后头,用懒洋洋的语气问道。
众人的笑意立马收敛了不少,纷纷主动上前和沈少打招呼。
沈默寒着一张脸,显然心情不佳,只冷冷盯着于老板,刚才还挺能蹦哒的人,瞬间蔫了。他试图转移目光,却瞥见沈默旁边的闻冲,那脸色更是阴沉的能拧出水来,他的小心脏狠狠抖了抖。
“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沈默斜睨着于老板。
于老板本能的一哆嗦,打死他也不敢当着沈大少的面再说一次,只能委婉道:“没……没什么,就是夸沈少的人好看,招人稀罕……”说着说着,好像又不太对劲儿了,他一边暗骂自己嘴笨,一边默默闭嘴。
“招人稀罕?”沈默看向纪沉,突然笑了,只是那笑容未及眼底,甚至有些毛骨悚然,“既然你喜欢,那就借你玩玩。”
纪沉心头一跳,开始了!
“沈默!”闻冲怒喝一声,周围的气温瞬间骤降。
纪沉嘴角一抽,大哥,你可别说话了,简直就是催化剂啊!
“玩玩……是什么意思?”于老板感觉自己的脑袋不会转了。
“就是随便玩,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沈默轻佻地扬眉,“不过记得,派对结束的时候还我。”
纪沉微微仰起脸,努力瞪圆了眼睛,闪烁的眸光,低垂的眼尾,显得惊惧而迷茫,他酝酿好感情,颤巍巍冲沈默喊了句:“沈少……”没有了下文,却言犹未尽的恰到好处,完全是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
于老板精虫上脑,当即拉着纪沉就走,闻冲怒不可遏,冲上来就要阻止,却被沈默缠住。
沈默全力对付着闻冲,还不忘朝被拖着走的纪沉瞟了一眼,这淡淡的一瞥,让他心里一个激灵。只见男孩漂亮的眸子雾气氤氲,失魂落魄地望着自己,活像一只被打个半死又惨遭抛弃的小狗。
沈默心底“卧槽”了一句,MB干得不就是这种伺候人的活儿吗?难道还要挑客人不成?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似的?
直到看不见沈默了,纪沉这才转过脸来,再次恢复了面无表情地状态。
既然已经知道沈默想要什么了,他当然要配合,毕竟两人有交易,沈默也算是他老板。
哪怕这位老板只是想利用你来惹其他人发怒,但是老板要恶整你,你怎么能一副“我没事我很好”的样子,这样老板哪里来的爽感?老板没过瘾,自然会变本加厉对你下手,若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就一步到位,就当作是哄哄老板,也给自己减负了。
于是,纪沉才扮演了一回无助的小白兔。
纪沉被于老板一路拉去了三楼,他显然对这里的环境很是熟悉,轻车熟路地打开了客房的门。
纪沉冷眼看着他那急吼吼的样儿,简直活脱脱一公狗啊!
于老板忙不迭地锁上了房门,他搓了搓手,“大宝贝儿,咱别耽误时间了!”
纪沉弯起眼角,坐在了书桌上。
于老板瞧他那坐姿,顿时有些气血上涌,“心肝,老公带你玩点刺激的……”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了一袋粉末,猥琐地跑了过来。
纪沉差点被“老公”这两个字儿整出了孕期反应,他脚下轻轻一碰,动作并不明显,一个脚蹬略微往前挪了两寸,也就是这一点点距离,把于老板绊了一下,失去重心的于老板向下栽去。
还没等他找到支撑物扶上一把,一个拳头大小的盆栽自由落体,恰到好处地砸在了他的后脑勺上,不轻不重,刚刚好足以让他晕了过去。
纪沉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又给了他几脚,然后捡起他掉落在地的袋子,不足巴掌大,里头是小半包蓝莹莹的粉末。
纪沉打开袋子,用手沾了些粉末,又捻了捻,大致猜到会是什么,类似的东西在蓝海私下流通,他多少知道一些。
纪沉掰开于老板的嘴,把那包东西一股脑儿地倒进了他的嘴里,为了让他完全吞下去,纪沉还极其细心地给他喂了水,确保一滴不露方才罢休。
然后,纪沉才弯下腰,掏出了他的手机。
宋家是做贸易的,老两口子也算白手起家,能挣下今天这份家业,那吃过的苦受过的累可想而知。
经年累月地忙于生意往来,让他们对独子宋飞立的照顾极为欠缺,对儿子的愧疚感让他们迫切地想要补偿,因此对小宋的纵容让人发指。
宋飞立总是喜欢在两口子出去谈生意的时候,以各种名目,聚集狐朋狗友开派对,他自己也喜欢刺激,找一些擦边违禁的乐子,好不快活。
他这时正和几个嫩模在三楼露台醉生梦死,走廊那头突如其来地怒骂声唬了他一跳,随即而来的,是桌椅倒地,玻璃碎裂的各种杂声,男人的叫喊声,女人的啼哭声,更是一阵高过一阵。
宋飞立爱玩会玩,反正这宅子够大,为了方便自己和狐朋狗友们玩乐,他特意预留出三楼的客房,给大伙儿提供找乐子的空间,有时候会有些动静,不足为怪,可今日这般的,还是头一遭。
他正玩到兴头上,又唯恐真出什么事儿,不好和爸妈交代,只得搂着身材曼妙的嫩模,颇为扫兴地过去查看。
再说沈墨,化身拦路虎,一门心思地牵绊着闻冲。
闻冲压着脾气,同他好说歹说,只是不行,他一把揪住沈墨,把他抵在墙上,"沈墨,你有种冲我来,不要牵连无辜的人。"
沈墨冷笑:"闻大少,上学那会儿,你抢了我多少女朋友?怎么?还不允许我扳回一局?"
"女朋友?"闻冲简直气笑了,"你能记住谁的长相?况且,我什么时候抢了?"
沈墨一把掀开他,"没错,你闻大少魅力无边,哪里需要抢,她们只要看见你,就会无法自控了。"说到这时,他的眸光有些发沉,里头的情绪有些辨不清道不明。
陆续有不少人朝楼上跑去,沈墨整理了下领口,不明所以地望去。
"沈少,老于的河东狮来了,赶紧的,去晚了没好位置。"萧一鸣过分幸灾乐祸,吼完一嗓子,已经跑出了老远。
闻冲脸色大变,不管不顾地冲了上去,沈墨怔愣了片刻,竟忘记去拦他,然后也跟了上去。
"哈哈,老于,可以啊!玩4P呢?"宋飞立药效发作,本就有些晕乎,挤开人群,一看屋内扭打在一处的几人,下意识作出了这种结论,还抖着手数人头。
嫩模却看清了,吓得嗷呜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