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补偿我每天只能看着天花板，绝望地数着数，每分每秒都度日如年？

“又或者你想补偿我差点被三个畜生侮辱？

“黎风臣，你拿什么补偿？我求过你，也曾经等过你，希望你能救我……

“但你呢？你从不信我，我没疯。”

我说话云淡风轻，但每说一个字，就像是针一样扎在我心里，这些都是我曾经经历过的绝望。

我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

之前我并不打算告诉他这些事情，没必要，他的同情一文不值，说不定还会换来一句“活该”，“治病”

但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很好奇，他自以为是的愧疚能够换来什么？能够补偿我什么？

黎风臣眼眸里的痛苦像是溢满了。

“对不起……栀栀……”

他的脸上充满了自责和懊恼神色。

泪水从他眼角处滑落下来。

我从来都没看到他哭。

这还是第一次。

随后，他就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似的，下定什么决心，眼眸里露出坚定目光。

“栀栀，我们结婚吧，我们提前婚期，下周一就结婚，好不好？我会用我的一生来补偿你。”

他好像想要紧紧抓住我。

他终于已经意识到了，我离他越来越远了。

他快要失去我了。

11

我微笑道：“你是在向我求婚吗？”

他像是明白了什么。

回到家，几个小时后。

他在我的卧室里，拿着戒指，单膝向我跪地求婚。

“栀栀，我爱你，你能嫁给我吗？”

我能从他的眼眸里看到了浓浓的爱意和愧疚，这是我在一年前都无法想象的。

我打了一个哈欠，淡淡道：“你跪一下，说一句求婚，我就要点头答应你？”

黎风辰眼眸里露出破碎目光，但他很快就坚定道：“栀栀，我会让你看到我的真心实意的。”

“我会继续跪，直到你消气为止。”

我抬了抬下巴，“去门口跪吧，我要睡觉。”

黎风臣说跪还真跪了，就跪在卧室门口。

我没有多看他，躺在床上安稳地睡着了。

第二天，我看到了满眼血丝，还跪在地上的黎风臣。

他脸色憔悴，眼眸里却充满了卑微和希望，语气虚弱道：“栀栀，我跪了一个晚上了。你可以考虑嫁给我吗？”

我看着他，似笑非笑：“只是一个晚上？”

黎风臣连忙说道：“今晚我继续跪。”

“随你。”

黎风臣跪了三个晚上，身体虚弱到被送进医院后，我终于点头了。

他高兴坏了，颤颤巍巍地从病床上起身，又几次摔倒，最终还是抱着我，在我耳边一遍遍地承诺着，以后会保护我……

但他没有看到我冷漠的目光。

他的补偿让婚礼的那天提前了。

我也不用再多等了。

12

不知道是不是我说的话发挥了作用，黎风臣也开始怀疑起了陆兰兰可能买通的人，也觉得我当年没疯。

陆兰兰被他叫来问询过时，她一边柔弱哭泣着，一边说冤枉，她怎么可能会做伤害我的事情。

“当年医生都说栀栀姐有躁狂症，我被她打得手断了，再也没有办法弹钢琴了……哥，我不怨栀栀姐，她只是生病了。”

我站在病房门口，看到黎风臣眼眸里露出的迟疑目光。

随后，他还是让陆兰兰回去，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陆兰兰却不肯走，委屈地抱着他撒娇，一直喊他哥哥。

他犹豫了半天，还是习惯性地摸了摸她的头。

我看到这一幕，嘴角露出讽刺弧度。

在黎风辰心里，陆兰兰一直都是他最善良，最温柔的妹妹，怎么可能会是蛇蝎心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