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绞着手上的丝帕，咬唇看了他一眼：“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若有心，三日后到京郊温泉别苑找我。”

“一言为定！” 他不着痕迹，抽走我手上的丝帕，转身消失在苍茫夜色中。

身形矫健，没有半分醉相。

10

每一世，谢家和靖王都在想法设法探查当初掳劫我的江湖中人到底受谁指使。

谁都知道，会做这件事的定是最不希望霍庭舟与谢家联姻的人。

只有利益相关，才会企图用这种下流手段，破坏婚约。

但江湖草莽，骨头硬。

抓回来的采花贼生生被打断脊骨，气绝而亡，也没有吐露分毫。

自然也找不到证据指控背后主谋。

只能苦果自吞。

这一世，我不需要证据了。

所有参与夺嫡的皇子都有嫌疑。

那么，包括霍庭舟在内，我会一个一个让他们消失的干干净净。

从我失去清白，受尽凌辱，历经两世也无法求一个善终开始。

我就已经意识到，这世间所有的规矩，理法都是用来束缚女人的。

男人可以眠花宿柳，三妻四妾，那叫风流。

女人一旦失贞，不论是被迫还是自愿，都将被钉上耻辱柱，终其一生受尽奚落与白眼。

我不服！

这世道不该是这样。

我要亲手打破它。

我要将这些没道理的东西狠狠踩在脚底下。

11

次晨，谢知瑶来给我请安。

没想到霍庭舟也跟了来。

他显然心情极佳，望向谢知瑶时眼中浓的化不开的柔情如同一潭春水。

在他心中，大概昨夜才是真正属于他的新婚之夜吧。

可再如何心圆意满，他仍旧不忘拿最刻薄的眼神看我，用最怨毒的话讥讽我。

话里话外，无非是我这个残花败柳还算识趣，帮他娶到意中人，但是切记日后不可为难知瑶，否则他绝放不过我。

很好，我费这么大劲，要的就是你对谢知瑶时时维护，处处上心。

霍庭舟走后，谢知瑶躬身问我接下来还需要她做什么。

我笑：“做他心目中真正值得他爱的女人就好，缺什么短什么尽管提，好好哄着他，让他多多爱你，心甘情愿为你付出。”

他给的爱越多，付出的情越深。

等到谜底揭晓之时，才会更痛。

谢知瑶颔首：“我会的！只要是姐姐想要的，知瑶舍了这条命也要为姐姐办到。”

她是个苦命人，是我救她于水火。

让她的家人得以安身立命。

我相信她的忠诚。

更相信，她不会辜负我的栽培。

揉着生疼的太阳穴，我淡声道：“三日后，你陪我去一趟京郊温泉别苑。”

12

赤身泡在温热泉水中。

时间久了，面颊，颈脖间全是如珠汗水。

我闭着眼，感受毛孔舒展的快意。

良久，才哑声开口：“看够了吗？”

霍庭戎嘻嘻一笑：“嫂嫂太美了，弟弟都看呆了。”

我睁开眼，对上他垂涎欲滴的眼神，轻笑：“你说你曾经爱慕我，是真的吗？”

“真的，当然是真的！”他几乎飞扑过来。

我看着他，媚眼如丝。

用眼神鼓励他脱了衣服，下温泉来与我一起。

霍庭戎不疑有他， 口中叫着：“好嫂嫂，我来了。”

就开始动手宽衣。

恰在此时，有人叩门。

谢知瑶在外面叫道：“姐姐，我泡了菊花茶给你。”

我漠然瞥了一眼霍戎舟胸前足有一尺长的陈年疤痕，回应道：“进来吧。”

霍戎舟大惊，来不及说什么，只能拢上衣服跳窗逃走。

我抿了一口谢知瑶端给我的菊花茶，只觉凉意浸透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