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老夫人气愤至极,换做以前,她一定会让白芷柔跪在外面,磋磨一下。
但是如今,她实在等不及。
大声喊道:
“让这个下贱坯子给我滚进来。”
白芷柔抱着苏冉冉笑意盈盈的进门,道:
“老夫人一早上火气这么大,您年纪也不小了,少生气对身体好。”
老夫人怒道:
“你还不给我跪下。”
白芷柔抿唇轻笑,眼神里的嘲讽呼之欲出,抱着苏冉冉坐到厅堂一侧的椅子上道:
“你们找我什么事,说吧。”
苏冉冉感觉自己昨晚睡了个好觉,今早又美美的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饭,感觉自己的神力竟然恢复了些许。
看来自己被这个奶娃娃的幼体束缚的,不仅仅是行为举止,还有神力。
心里盘算,以后天大的事,也不能影响自己吃饭睡觉。
自己吃好睡好,才能长高高,才能快点恢复神力。
她从怀里掏出刚刚饭桌上顺手揣进兜里的肉干,开心的咀嚼。
用心声传递给娘亲力量:
【漂亮娘亲,你就大胆的作,冉冉给你撑腰。】
白芷柔低头看向怀里吃了一脸点心渣子的苏冉冉,拿出手绢轻轻帮她擦拭,心里暖洋洋的。
有女万事足,她何德何能,得了这么一个宝贝。
想到这,她挺直脊梁,下定决心不能给女儿丢脸,一定要坚强。
苏云舟看着苏冉冉贪吃的样子,再看看端坐在一旁的苏兮兮,心里更加的厌烦苏冉冉。
老夫人瞪大双眼,不敢置信以前在她面前伏低做小的白芷柔,竟公然违抗她的命令。
她愤怒的拿起手边刚斟满热水的茶杯,用了十成十的力道,向着白芷柔的方向砸去。
白芷柔没想到,老夫人不顾念自己,竟然连她怀里的苏冉冉也不顾念。
一碗热茶向她们娘俩砸过来,她刹时脸色苍白,慌忙抬手将苏冉冉护在怀里。
原本应该砸到她们身上的茶碗,在大家眼皮子底下,离她们一米的距离,突然中断飞跃,直直的摔到了地面上,好巧不巧,贱出来的碎瓷片和热水,像是会拐弯一样,改变航道全部溅到了坐在一旁的洛思瑶身上。
“啊……好痛啊…”
原本还在幸灾乐祸的洛思瑶,突然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她抬手摸了一把脸颊,摊开手掌看了过去,手掌上已经被鲜红的血液染红了一片:
“啊,夫君,我的脸,我的脸上都是血…”
洛思瑶话都没有说完,身子一软便晕了过去。
客厅瞬间乱作一团。
苏云舟连忙抱起洛思瑶,向厅堂后面的休息室大步离去。
苏兮兮和苏明浩也慌不择路的同他们一起进入了后堂。
【老巫婆一杯热茶想毁了娘亲和我的脸,做梦,我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是祸水东引。哈哈哈】
老夫人被突然的转变,吓到额间沁出丝丝薄汗。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明明应该砸在白芷柔和苏冉冉脸上的茶碗,怎么就像会拐弯似的,冲着洛思瑶去了。
她赶紧冲着下人喊道:“快传府医”。
【老巫婆,让你用茶碗砸偶娘亲,在本上神眼前,看谁敢伤害偶漂亮娘亲,洛思瑶这个绿茶婊,这次一定恨死你了,哈哈哈,好开心,好开心。】白芷柔脑子里传来苏冉冉的心声。
她这才明白,苏冉冉说给她撑腰,绝对不是假话。
下人急出一身汗,神色慌张的对老夫人说:
“老夫人,您忘记了,府医他从昨晚就失踪了呀。”
“对对,我急糊涂了,去,出府请郎中,快点。”老夫人焦急的说道。
下人:“可是老夫人,请郎中的银钱…?”
老夫人转头看向头也不抬,正在逗弄苏冉冉的白芷柔。
只能吩咐身边的丫鬟,带着下人去取自己的私库。
她的私库以往都是有进不出,而且大部分也都是白芷柔孝敬她的。
如今动自己的银钱,心疼的要命。
可是洛思瑶是被自己伤到的,再心疼也要赶紧拿出银钱来为她看病。
没一会下人就从府外带回来一个郎中。
一刻钟过去,苏云舟带着郎中来到厅堂,老夫人也着急起身询问:“严重吗?”
郎中脸色沉重道:
“老夫人,将军,我一会为夫人开一些口服药和外涂药。”
“烫伤不是很严重,坚持涂药应该问题不大,只是…”
苏云舟问:“只是什么,您但说无妨。”
郎中:“只是脸上那处划伤,伤口很深,恐怕会留下疤痕。”
“什么?不至于吧,只是一道划痕,能留疤?”老夫人踉跄一步。
洛思瑶以后是要当将军府正妻的人,脸上留下伤疤以后可怎么见人。
而且老尚书马上就要回京,若是知道,是她给洛思瑶脸上留下伤痕,自己怎么向尚书府交代。
郎中忙道:“您老莫急,我听说大国师研制了一种神药,不仅可以令腐肉再生,还能在白骨之上重塑血肉,您要是能去求上一点,治疗夫人的伤疤,肯定是药到病除。”
苏云舟和老夫人听了这话,不禁透心凉。
大国师是什么人,那是凌驾于皇权之上的存在。
据传,没有大越国的时候,这世间就有大国师了。
他具体活了多少年,谁都不知道。
只知道大越国的第一任皇帝,就是得了大国师的辅佐才创建了大越国。
从此以后,大国师便辅佐历届的每一任皇帝到现在。
民间流传这么一句话:流水的皇帝,铁打的大国师。
大国师的地位,在大越国可以说是神一般的存在。
可以说他想辅佐谁当皇帝,谁就是皇帝。
这样的人物,他们将军府在他眼里,连个屁都不算。
还想去跟他讨要疗伤圣药,苏云舟想想都起一身冷汗。
打发走郎中,苏云舟和老夫人面色均是愁云惨淡。
白芷柔抱起苏冉冉:
“老夫人,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了。”
“你给我站住,你这个搅家精,这件事都怨你,你竟然想拍拍屁股走人。”老夫人怒斥。
白芷柔回身,眼神凌厉的看向老夫人:“您这话说的,可就不讲理了,茶碗是您扔出去的,怎么还怪到我头上了?”
“您怨天怨地,就算是怨那个茶碗,也怨不到我的头上吧?”
“你…白芷柔,我问你,府医和刘嬷嬷哪去了?”
“还有,府里的银钱一直都归你管,今日将军府账房内竟然分文不剩,我问你,你把钱都藏到哪里去了?”
“你看见将军府的家法了没有,今日你若是不交代清楚,我就让云舟将你打死在祠堂里,告慰将军府的列祖列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