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结婚？”

林枝雾脑袋空白了一瞬，似乎是在努力理解他说的这句话，在确保自己没有理解错的情况下，她又问了一句。

“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就可以去登记结婚？”

说完，她甚至觉得有些惊讶，就这样决定不会觉得草率吗？

可她刚问完，得到的却是周景聿确认无疑的答案。

他好像...是认真的。

可当她还在迟疑的时候脑海里却已经在思考要怎么告诉他，她拿不到户口本的事情。

“你是还有什么问题吗？”

周景聿大约是看出她的犹豫，开口询问道。

虽然林枝雾很想答应，但是想想也知道，如果真的说要结婚去拿户口本的话，小姨估计不会答应，甚至还会以结婚为前提让周景聿先拿出彩礼。

“和你说实话，其实我不一定能拿到户口本，就算我和我小姨说结婚的话她可能会给我，但前提一定是让你先出彩礼，所以...”

说到后面她甚至有些欲言又止。

但面前的周景聿似乎并没有太在意，听完只是看了眼手机，似乎是在看自己的飞行任务，最后只说了一句。

“明天我还有航班，后天早上有空吗？我们去拿户口本。”

林枝雾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答应下来的。

但记得当时自己看着周景聿的时候，好像只剩下了信任。

相亲结束之后林枝雾一直觉得太迅速，但回想起来又觉得没有什么漏掉的步骤。

大约是她说的那些问题周景聿都答应得太过轻松，才会让林枝雾有一种不太踏实的感觉。

以至于林枝雾想再问问他一些事情的时候才发现。

她忘了找周景聿要联系方式。

算了，有什么事情后天再问好了，比起去拿户口本，林枝雾还要先去那边将母亲的一些遗物拿出来。

-

第二天下午林枝雾打了辆车去小姨那。

林枝雾一直都不明白蒋楠为什么讨厌她，只记得高二母亲去世之后林枝雾被接到小姨家，那会儿林枝雾还以为自己还是有家的。

但是一到家，就看到蒋楠满目憎恶的目光。

“我真的很讨厌你。”

这是林枝雾到小姨家第一天，蒋楠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从那之后，林枝雾白天在学校受排挤，晚上还要在家里受冷眼。

起初林枝雾也会反抗，但是在学校，老师会说：“蒋同学品学兼优，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在家里，小姨会说，“枝枝，你在家里住着，楠楠有点不舒服也是正常的，忍忍就好了。”

那会儿林枝雾也告诉自己，寄人篱下，就要学会忍气吞声。

但是有些气忍着不是为了好玩的，只是为了有一天能够一口气出回来的。

从前的小打小闹就算了，可是这次....

林枝雾垂眸看着手机里方琼发过来的截图。

是蒋楠在某个校友群里发的消息，矛头直指林枝雾勾引她的未婚夫。

像是要把她钉死在‘小三’的耻辱柱上。

林枝雾合上手机咬了咬牙，打了辆回家的车。

老虎不发威，真的把人当林黛玉了。

忍个屁！

-

刚出电梯门林枝雾刚准备敲门，就看到门口放着几个垃圾袋，林枝雾本来不在意却在垃圾袋底下看到一张照片。

是她以前和妈妈的合照。

林枝雾顿时感觉一口气堵在心口，打开那些垃圾袋一看才发现根本不是什么垃圾，而是她之前放在房间里的东西。

其中有不少是妈妈临走前留给她的。

虽然只是一些小东西，看上去也有些破旧，但这都是她一直好好保管的。

之前因为出租屋太小，放不下太多东西林枝雾才留在这里。

她想毕竟小姨也是妈妈的亲妹妹，自然不会对这些遗物怎么样，但是此时这些东西就像是垃圾一样放在门口。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蒋楠做的。

林枝雾不禁攥紧了拳头。

敲门的时候力道都重了不少，敲了大概两分钟门才打开，开门入目看到的却是曾崇。

林枝雾没有关心他为什么在这里，只是冷声问了一句。

“蒋楠呢？”

曾崇还没开口，林枝雾便推开他径直走了进去，打开蒋楠房间门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她。

正在她以为蒋楠不在家的时候林枝雾看到自己房间的门开着一条缝隙。

林枝雾往前走了几步停在房间门口，一推开门就闻到了一丝淫靡的气味。

一瞬间钻进鼻腔里的时候让人想吐。

林枝雾的房间很小，站在门口就能看到全貌，以至于林枝雾站在门口就看到床上衣衫半掩的蒋楠。

混乱的床铺足以看出发生了什么。

林枝雾呼吸都重了几分，眸光看向蒋楠的时候多了几分嫌恶。

“蒋楠，你是变态吗？”

选在她的房间做这种事，林枝雾觉得这人恶心透了。

而蒋楠只是不紧不慢地起身，身上只穿了一件衬衫，半露着肩膀，身上斑驳的痕迹明显，她声音有点哑，操着一副公鸭嗓。

“恶心？男欢女爱而已，自己没有总不能不让别人恩爱吧？”

她的动作别扭，一副矫揉造作的模样。

林枝雾对她的情事不感兴趣，抬声质问。

“我的东西，你放在门口的？”

蒋楠走到她面前，撩了撩自己的头发像是想要炫耀什么似的，“我以为都是些垃圾，我就...”

蒋楠还没说完就只听见——‘啪’的一声响起。

这清脆的一声让蒋楠和身后的曾崇定格在原地。

蒋楠怔愣在原地，刚刚那一阵掌风袭来，清脆的一声巴掌声让房间都安静下来。

林枝雾甩了甩自己发麻的手，转身走向卫生间倒了一杯水，在蒋楠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泼了她一身。

泼完，她将水杯放在桌上，嘴上嫌恶地说道，“人脏了就该好好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