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五十万,你还有什么不知足?”
寂静的夜晚,男人声线平缓,身姿慵懒的陷在沙发里,整个人透着的漫不经心,是对站在沙发旁女人的不屑一顾。
顿时,姜沫沫的大脑轰鸣一声,所有的委屈顷刻间在雄间凝成冰。
沉重又冰冷。
“五十万?不知足?”
滚烫的泪水顺着颊滑落,她迎上那男人冰冷的目光,“霍寒深,我是嫁给你,不是卖给你……”
难道有钱花,陪着男人睡睡觉,这就叫婚姻吗?
这跟出来卖的有什么区别?不同的只是多了一张纸而已,合法的婚姻买卖吗!?
他眼里的婚姻是这样的吗?
不,是霍寒深眼里的她,只配这样的婚姻!
三个小时前,姜沫沫收到一条监控录像。
深更半夜,一个穿着性感的女人敲开了霍寒深酒店的总统套房门。
他开了门,迎着那女人进去,足足三个小时才出来!
这挺符合霍寒深时长的,起初她以为那只是他在外地出差,找来解欲的工具。
毕竟他在这方面需求很大,结婚两年来除去她例假,夜夜生欢。
她找了无数的理由,劝说自己冷静,这一定是有原因的!
今天是霍寒深的生日,她不想惹得他不开心,想着等明天再问这件事。
她亲手做了翻糖小老虎的蛋糕,一如往常的给他准备了生日惊喜。
结婚两年来他们的生日和结婚纪念日,都是她一个人在满心欢喜的布置。
她以为他就是这样不懂浪漫的男人,直到看到他包下江城最大的酒店,为公司副总林惜梦庆生的新闻。
他给全公司数十万员工发红包,只为博得林惜梦一笑。
他还在无数媒体的镜头前,送了林惜梦价值七位数的珠宝作为生日礼物。
而此刻他脖子上那条限量版的黑色领带,就是一个小时前,林惜梦亲手给他戴上的。
假使说一个生日、一段监控,都分别代表不了什么。
可如果她们都是同一人呢?
姜沫沫一眼就认出,生日宴会那个笑靥如花,与霍寒深深情对视的林惜梦,就是进入他房间的女人!
她无法忍下去了,可还是揣着一丝希望,或许……一切都是误会呢?
所以她只是小心翼翼的问,“寒深,你怎么从来没有说过,那个常常与你一起出差的公司副总,是个女人啊。”
“工作上的事情,你没必要知道。”霍寒深的回应很冷漠。
他喝着她亲手熬的解酒汤,看到她手机上林惜梦庆生的新闻,一个字都没解释。
姜沫沫抿了抿唇瓣,鼓起勇气继续说,“给女下属过生日,也算你工作的一部分吗?”
霍寒深微微拢眉,深沉如讳的眸光看向她。
他眸色极深,犹如浩瀚星空般广阔,倒映着她瘦小的身影,显得她那般的微弱渺小。
他散发出的不悦,都能将她淹没。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去收拾两件行李,我要出差。”
他态度强硬,非但闭口不谈今晚他将另外一个女人送上热搜的新闻,还不允许姜沫沫再问下去。
姜沫沫终于控制不住脾气了,“我们是夫妻,我为什么不能管?你送给她的几百万珠宝用的是我们夫妻的共同财产,我有权利追问你花给她的每一笔钱!”
“花了几百万,我还需要向你请示?你们姜家在我这儿捞走几个亿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明算账?”
霍寒深豁然起身,骨廓分明的面容透着丝丝冷意。
虽然是隐婚,但婚后姜家见缝插针地在霍寒深手里拿到了不少资源,这事儿姜沫沫知道。
可她不能理解,“这不一样,我们是夫妻啊!她能跟我一样吗?”
“是不一样,你根本不能跟她比!”霍寒深眸光里的轻蔑像一把带着倒刺的刀,狠狠地插入姜沫沫的心脏,又拔出来,“几百万只是她业绩的零头,你呢,为霍氏带来了什么?”
她的心顿时鲜血淋漓,软烂不堪。
霍寒深的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冷漠。
仿佛那个在床上为她失控,在她耳边说情话的男人不是他。
“她那么好,你干脆娶她好了,娶我干什么?”她眼眶发热,尾音带着颤意,“你当初娶我,难道不是因为喜欢我吗?”
姜沫沫的视线渐渐模糊,只能看清男人模糊的轮廓。
男人狭长的深褐色眼睛,高挺的鼻梁削薄的唇,肩宽腰窄的身型被黑色高定西装包裹,矜贵非凡。
结婚两年来她每天都能看到这张脸,但每次看到都为之悸动。
他长得好看,身材好,家世好又有能力,姜沫沫实在无法在他身上找到一丝缺点。
所以,她在初次见他,知道他就是那个自幼跟自己定下婚约的人时,不可避免的一见钟情了。
至于霍寒深喜不喜欢她……姜沫沫想起来,两年前姜家投资失败一落千丈,爸爸要把她嫁给老头子换钱,是霍寒深出面表示愿意履行婚约,她才能好好站在这里当霍太太。
所以她当时以为,他也是喜欢她的吧!?
可现在看来,他喜欢的另有其人!
那个能与他并肩站在商圈的女人,那个他觉得她这个家庭妇女比不上的商业精英!
可当初姜沫沫嫁给他前,也是名校毕业前途无量的室内设计师!
她为了他才放弃梦想,答应隐婚只做围着他转的霍太太!
霍寒深似乎对于她那句‘难道不是因为喜欢我吗’而感到可笑,他将醒酒汤一饮而尽,起身便要上楼。
“如果你根本不喜欢我,那我们就离婚吧!”姜沫沫闭了闭眼睛,脱口而出。
没有爱情的婚姻,不是她想要的。
她能容忍他是冷漠的人,可她不能容忍他只对她冷漠。
她的歇斯底里落在霍寒深眼里,是不可理喻。
霍寒深敲打她:一个月五十万陪睡费,她该知足了。
他眼里……他们这都不是婚姻,是交易!
他甚至不觉得,‘陪睡费’这三个字过分,还振振有词的批判她,“我说错了吗?跟我离婚,你指望能回姜家当大小姐?姜沫沫,你别天真,识趣点!”
“我有手有脚,不回姜家也能活的好好的。”姜沫沫强迫自己收起眼泪,先他一步上楼,从角落拖出来一个白色的行李箱,动手装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