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神阎家?”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有些辈分尚轻的都没听过这个名字。
只有一些上了年纪的,在听到阎家名号时,双脚发颤,手里的酒杯掉到地上,摔成碎片。
马海天盯着眼前这个画着脸谱的少年,他那对眼睛,的确让自己想起当初的阎家来。
“这么说,阎家的人还没死绝了?”
他背过手,手掌在背后指挥着,马家那些打手瞬间将卡车团团围住,阎寒此时在车厢中已是瓮中之鳖。
“不,阎家的人已经死了,”就算车厢挡住了左右视线,阎寒还是能清楚地听见自己被包围的声音。
“现在来找你算账的,是阎家的恶鬼!”
“年轻人,快走吧。”
突然有个中年男子跳入车厢,这人贱肉横生,脸上手上都是伤疤,一看就知道是从战场上退役的老将。
“马家是什么地方,哪轮得到你放肆,听我一句劝,走吧。”
这人瞧着是生面孔,应该只是来给马海天贺寿,不是闵安本地人。
他看似不知阎家跟马家的恩怨,对画着饿鬼面谱的阎寒说话也算客气。
一番好言相劝后,他像是安慰后辈地将手掌落在阎寒肩上。
接近着他整个人飞了出去,重重地落在马家那些宾客的跑车上,吐血不止。
众人赶过去一看,才发现他的右手居然被活生生地扯掉了。
“别人是一番好意,你动手就是要人性命,太过分了!”
宾客中有些不知死活的晚辈叫骂起来。
阎寒冷笑一声,将这中年男的断臂丢了出去。
只见他手掌处夹着一根比毛发粗不了多少的铁针,针尖在阳光下透着诡异的蓝光。
在场众人光是站着看都生出一股寒意。
没想到这中年男看似道貌岸然,原来尽使这种卑鄙下三滥的手段。
早就他假意跟阎寒套近乎的时候,就被阎寒嗅到了他手里有毒物的气味。
敢在阎王面前使计用毒,简直找死!
原本那些将卡车围起来的人,亲眼目睹阎寒像切菜一样,轻描淡写地就将人的手臂给卸了,一时都慌了神,谁都不敢靠向前去。
“好,就让我看看阎家还剩多少斤两。”
马海天长子马兴文跳了出来,他向来就以自己这副体格自满,就是在闵安中掰手腕,也没几人是他对手。
可他忽略了两件事:
第一,他之所以掰手腕能一直赢,不是因为他真的力大无穷,而是因为他是马家大少爷。
第二,生死对决不是比谁的力气大,更不是掰手腕。
他冲进车厢,一把揪住阎寒的手臂。
不知对手是不是没反应过来,一下子就被他牢牢箍住。
马兴文得意地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他的掌心突然感觉到一股热量,这股热量从掌心钻到了他心窝里,令他浑身都变得难受起来。
紧接着手臂上感觉就像是有无数的针扎蚁咬,这股痛觉瞬间走遍全身。
等他意识到情况不对想撤手时,他的手就像是被阎寒黏住,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
马兴文痛得跪在地上,手臂就好像断了一样垂在阎寒身前。
整个人在车厢中打滚,脑袋不住地往车上撞去。
“兴文,快把手砍了!”
马海天到底见多识广,他已经发现儿子绝对不是对敌人的对手,立马让他砍手保命。
但马兴文已经痛得什么话都听不见了,他居然在车厢,当着众人面前失声大哭起来。
而阎寒,表情一如往昔。
“慢慢来,我这有二十五口棺材,足够你们马家用的。”
阎寒抬起手,马兴文跟着被他举了起。
马兴文痛得下半身失禁,粪水跟尿液一滴滴落下来。
刚才他将石棺掷出,众人还以为他是用了什么机关,可现在亲眼见他将一身肌肉的马兴文举了起来。
谁都不敢相信阎寒的身板居然蕴含着这么强大的力量。
只见他手臂一挥,马兴文随即被抛了出来。
马家下人急忙围了过去,马兴文倒在地上,已经连痛哭都不会了。
众人探着他的鼻息,呼吸跟心跳都已经停止了。
马海天紧紧地抱着自己儿子的尸身。
没想到会在他大寿之期,白发人送黑发人。
他拉起马兴文的手,却发现他的右手到胸腔,好像一滩软泥,摸不到一根骨头。
阎寒抬起一脚,车厢中飞出无数碎骨。
当那些骨头飞出,马海天总算知道自己儿子为什么会哭得这么凄惨了。
在他的手被阎寒扣住的时候,手臂里的骨头都被他取了出来。
活生生地剖人取骨,怪不得马兴文会哭成这样。
更可怕的是,这个画着饿鬼面谱的人,是如何办到在众人面前取骨而没人知觉的。
取骨而不见血,这样的手段,就是以前的阎家也不曾有过。
就在众人诧异不已时,空中突然闪过一道惊雷。
不过一晃神的功夫,待他们再看向车厢时,阎寒已经不见踪影。
“人呢,人去哪了!”
马家众人突然叫了起来,有些宾客已经连忙跑掉,以免祸及无辜。
“别管人了,快护住老爷子!”
马家一百多人围成厚厚的人墙,将马海天护在核心。
惊雷过后,天空开始躁动不安,一场大雨说下就下。
雨幕遮住众人视线,他们只能见到眼前不过几步远的地方。
众人的心跳,都随着雨幕不断加剧,谁都在担心自己会不会成为饿鬼手底的下一个亡魂。
“马海天,轮到你了。”
饿鬼索命的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众人都不知道该往哪边戒备。
马海天赶紧掏出电话,拔出了一个号码。
电话那头还没接通,只传出了嘟嘟嘟的声响。
就在这时,马海天突然发觉,耳边好像静了下来,除了雨声之外,那些保镖的声音,好像都消失了。
一张画着饿鬼的面谱穿过雨幕,站在自己面前。
雨水冲刷着这人的脸,露出他本来的面目。
马海天记得,他先前在秦家的请帖上,见过这张脸,秦家是小家族,他原本没放在心里,就连婚礼他都没去,可这张脸他看得有些熟悉,就记下了。
“是你,秦……”
马海天话没说完,只见阎寒双臂运力,搬起一旁的石棺,重重地砸了下去。
马老爷子就此一命呜呼。
掉在地上的电话已经接通,电话另一头的人,不停地询问马海天什么事。
雨停了,阎寒也早已离去。
这二十五口棺材里,已经有两人躺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