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下午。
秦城、人民大道上。
一辆深黑色的高配版本的奔驰大G在疾驰。
陈莹月戴着炫酷的墨镜,双手握着方向盘,脚下狂踩油门:“咱们来这找谁?”
“找我一个老部下。”张阳坐在副驾驶上,有怀缅之色地道:“他上世纪八十年代追随我游历海外,后来他受了伤,我亲自送他回秦城北区,帮他立下事业,他在本地应该也算是如日中天了。”
“八十年代?”陈莹月像是抓到了什么关键信息,嘀咕道:“那你们岂不是三四十年没见面没来往?那人家还认不认你呀?”
张阳脸上尽是豪迈自信:“你太小看我了吧?不要说三四十年,哪怕是再隔一百年,我重新去找他,找他的后人,他们也定必对我恭敬万分,唯命是从!”
“听你吹的。”陈莹月深表不信,更质疑:“一百年后你还不死了?”
“我都说了!我是长生不老。”张阳无奈地耸肩:“小丫头,我比你年长多少岁你知道不?你太爷爷都得喊我一声哥!你得喊我什么?所以呀,你趁早打消了你那歪歪斜斜的念头,免得有人说我为老不尊。”
陈莹月举起粉拳揍了张阳几下:“就喜欢胡咧咧!看我不揍你!”
张阳拿她没办法:“打长辈,小心遭雷劈。”
不一会儿,两人驾车来到了秦城北区江岸旁边的一座装潢奢华的大型府邸不远处。
“按照你说的地址,到了。”陈莹月拔掉汽车钥匙,熄灭了引擎。
二人正要下车,却从车窗里正正看见那大型府邸的四周围满了一个个手持刀枪的纹身大汉,他们凶神恶煞,吵吵嚷嚷着,在砸窗砸门,试图闯入府邸里面,并大加威胁,出言不逊。
光天化日之下,显得猖狂而无法无天。
陈莹月玩味地笑了:“我看你老部下是自身难保。”
张阳脸色顿时也阴沉了下去,啪嚓地将车门打开:“走!我倒要看看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我张某人的老部下!”
……
……
府邸大厅中。
一群人畏畏缩缩地拥作一团,他们脸上都带着惊恐和不安,其中老少妇孺都有。
砰砰砰砰!
外面传来各种暴力的砸门砸窗声,还有人用恶狠狠的语气在说各种不堪入耳的话语。
“爸?怎么办?”一名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颤颤巍巍地说话。他是黄家长子,叫黄振盛。
坐在太师椅上的是一名临危不惧的面带威严的白衣老人,他满头银霜,脸上堆着皱纹,坐在那儿,镇定自若地挥挥手:“你们,快些躲进地下室,没有人的命令,谁也不要开门!”
这位老人,正是秦城颇有威望的黄家老爷,黄玉虎。
黄家上下众人迟疑了一下,还是遵从了黄玉虎老爷子的话,互相搀扶着,脚步加快,往地下室里赶去。
黄振盛却有所顾虑:“爸!那您呢?您不跟着我们去地下室吗?”
“我?”黄玉虎面无表情,巍然高大:“我怎能遇上敌人而龟缩?我在这等着他们进来,跟他们一决高下便是了!”
众人一听,大惊失色。
黄振盛忙道:“爸!何必强行送命,沧家帮全都是疯子呀,我们快快躲好,说不定还能逃过一劫。”
“混账!”黄玉虎劈头盖脸地暴喝道:“我若是临危而退,我若是贪生怕死,我若是苟且偷生,那还是黄玉虎吗!那岂不是丢了我老主人的脸面!!”
“爸,老主人脸面什么的,能比活着更重要吗?”黄振盛落泪道
啪!!
黄玉虎重重地扇了他一巴掌,眼珠子发红地道:“永远!永远不准你对老主人不敬!我老主人何等人物,我是他的老部下,是他的奴隶,就不能做出半点有损他威望名声的事情!”
他转身自言自语地道:“老主人对我恩重如山,对我谆谆教导,在这种时刻,我就更不能退缩!就更要彰显气节!哪怕死了,也不能愧对老主人,你们快快去地下室。”
他挥着手催促众人。
黄家众人面面相觑,哪敢耽搁,只好相互簇拥着,离开了大厅,朝着地下室走去。
“振盛!你等等!”黄玉虎突然开口道。
“爸?”黄振盛心中害怕,怕父亲也要自己留下来送死。
“若是你能逃过一劫,你就立刻离开秦城,赶往这个地址,去拜见老主人!在他面前三叩九拜,恳请他老人家出手。”黄玉虎从袖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张发黄的纸张递过去。
纸张上,用整整齐齐的宋体字,写着一行详细的地址。
“去了,我怎么说?”黄振盛有些忐忑地问道。
“就说——玉虎已死,请老主人做主!”黄玉虎拍拍他的肩膀道:“到时候,秦城风波,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