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邺正在批奏折,一般这个时候不敢打扰他的。高齐很为难,不免跟送信的小太监嘁嘁喳喳地议论几句。
南宫邺听见了,眸中深沉地问句,“什么事?”
高齐只得过来奏报,“启禀皇上,听说澜嫔娘娘在佛堂里撞了墙了。”
南宫邺微眨下眼睛,继续拿起一本奏折,心不在焉地问,“死了么?”
高齐连忙陪笑说,“倒是没听说死,只听说昏迷过去了。”
哦,南宫邺依旧不当回事,闲闲地说句,“叫太医看看,还活着的话就带过来,死了就处理掉。”
高齐答应着,连忙退出去安排。
结果不到一盏茶的茶的功夫。颜昕澜被带进来了,由宫女扶着走的嘘嘘飘飘,以证明她现在是柔弱的。
但是假的就是假的,撞墙的话额头上会没有伤吗?她还求太医给她假装包扎一下,可惜太医不配合她。
她不停地问系统怎么办,系统一直很无奈地回答:“你是个笨蛋,你是个笨蛋……”
颜昕澜好气呀,做对了全是系统的功劳,做错了就是自己笨蛋!
现在她向南宫邺下跪,“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万岁。”
说完了自己忍不住暗中好笑,古代人真他么迂腐,专爱听这玩意儿。
南宫邺批完一本奏折,合上放在一旁,才有功夫看她一眼,冷淡地问,“不是撞墙了吗?伤口在哪?”
颜昕澜也只能耍赖到底,“回陛下,撞墙一定要有伤口吗?”
南宫邺微眨下眼睛,“你说呢?”
颜昕澜双手一摊笑了,“我说不一定啊,像我,怎么撞墙都不会有伤口的,就算撞死都不流血。”
一句话竟然叫南宫邺眼睛亮起来,高声唤道:“高齐,快去把国师请来!”
高齐连忙答应去请国师。颜昕澜暗觉不妙,怎么这个时候突然请国师?国师对自己可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
于是她赶紧询问系统,系统给出的回答是,“小心谨慎,小心谨慎。”
大爷的,小心谨慎个头啊!颜昕澜才发现系统的缺德性,到危机时刻光说废话,全推给自己了。
国师进来了,给皇上见礼,向澜嫔娘娘问候,举动彬彬有礼滴水不漏。
南宫邺指着颜昕澜,“把你刚才的话,再跟国师说一遍!快:”
颜昕澜耸耸肩,一脸无辜地摊手,“皇上叫臣妾说什么啊?刚才那些话吗?”
呵呵,她要是那么笨,就活不到现在了。自己把撞墙不流血的话一说,国师马上指认自己是妖孽。
皇上这点伎俩她能看不出?所以只能装糊涂,双手一摊来个死不承认!
国师虽然想对付的是沈书宁,可是澜嫔之前破坏了他的计划,也是想顺手除掉。
此时他发现皇上针对澜嫔,正好趁机拱火,“不知皇上叫微臣过来,到底是为什么事?”
南宫邺瞪着颜昕澜,眼中射出狠厉之茫,“澜嫔,你竟然跟朕耍滑头,活腻了你!”
颜昕澜只能装到底,跪在地上哭唧唧,“皇上叫臣妾对国师那些话,臣妾说不出口啊。”
国师哼笑着怼颜昕澜,“澜嫔娘娘是不想说吧?什么说不出口的话,皇上让说就得说!”
颜昕澜不禁暗骂这个老杂毛,面上却笑着说,“国师听了不害臊,那我就说呗,我之前对皇上说呀,皇上的皮肤好白,舌头好灵活,我还想要第二次。”
这些隐晦的话,虽然偏现代,可是古代人也不是听不懂啊!
国师愣住了,瞪着眼睛胀红了脸,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毕竟涉及得皇上的床闱秘事,自己敢说什么?
南宫邺闭上眼睛,手指划着眉心,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国师,你不要听她胡说,她之前说的不是这种话,她说的是,她撞墙不会流血,就算撞死额头也不会有伤。”
话音落,南宫邺拍案而起,“这不是妖孽是什么?你身为国师,怎么允许这等妖孽留存后宫?”
国师明知道皇上是为了保全沈书宁,要牺牲掉澜嫔,可是也不得不顺水推舟,跪地请罪,“老臣该死,这就将妖孽拿下。”
说完,他起身用手上的拂尘,把颜昕澜身上扫几下,嘴里念念叨叨,“妖孽妖孽快快退去。”
南宫邺呼唤来人,指着颜昕澜,“把她关到一间空屋子里,等着国师作法收服!”
两个太监过来拉扯着颜昕澜往外走。
颜昕澜在这危机时刻,什么阳谋阴谋的都忘了,只有气愤和真情流露,“我是不是妖孽,皇上你最清楚,你是故意栽赃嫁祸!你他么无情无义,你馋老娘身子的时候,怎么不怕老娘是妖孽啊!”
我去,哪有嫔妃敢跟皇上大吵大闹,还敢给皇上充老娘的,真的是疯了,疯了!
颜昕澜被拉出来,由侍卫押走,关进了一间空屋子。
她顾不上沮丧,连忙问系统,接下来怎么办。系统提示着,“目前尚无方案,只能随机应变。”
靠你大爷!颜昕澜狠狠地骂句,“老娘再这么下去,非有生命危险不可,要是死了回现代也罢了,万一是到阴间去呢?”
啊哟,颜昕澜在空屋子里又蹦又跳地闹腾。系统好像睡着了一样,没反应了。
不知道多久过去,颜昕澜已经坐倚着墙打瞌睡了,突然有侍卫破门而入,动作迅速地过来将她的嘴堵住,拿个被子一卷抗起来就走。
莫不是要弄死她?颜昕澜脑瓜子嗡嗡地,问系统,系统也不回应了。
颜昕澜只能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一切见机行事吧。
侍卫把颜昕澜抬到一处宫殿,丢在地上后就走了。
颜昕澜自己挣脱出围裹,扯掉堵在嘴上的布团,观察一下周遭,发现亮着烛火,却不见人影子。
而且房间里精致奢华,不像普通宫人住的地方。
所以这要干什么?她起来在地上走几步,正懵圈,忽然听见后边有脚步声。
她急忙回头一看,竟然是南宫邺。他穿着一袭浅黄色的寝衣,散着头发,少了几分帝王的威严,却多了丝缕的不羁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