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行年轻轻一笑:“太子爷若是喜欢,走时我让高管家给您带两包回去。”
“好,这个我要了。”
说着又呷了一口,而后放下茶杯,看着慕容川,神色陡然转变。
没有了刚刚的闲暇之意,多了几分冷淡:“刚刚在外面,听了几句世子的话,我这人,有事情藏不住,因此想问世子几个问题,不知道可否?”
“太子爷请讲。”
慕容川微微眯着眼,冷静的问着,而君凌看了眼司九斋似笑非笑的问:“刚刚世子说给慕容家一个机会,随后好像不妥又说给你机会,那么我就好奇的问一问,你是想要九姑娘这个人呢,还是想要九姑娘的身后势力呢?”
这个问题着实是让人发愣,特别是慕容川本人。
可他还是快速的回话:“回太子爷,此事是因为慕容家处理不周,所以才会让九斋有了愤怒,我这才会有这么一句。至于太子爷那句背后势力,恕臣不懂。”
慕容川说的有板有眼,而司九斋听了不着痕迹的冷笑了一下。
而太子君凌依旧是似笑非笑的,他看着慕容川:“我知道这世子也是一个爱民如子之人,因此,也是常常寻找能人志士。九姑娘思维敏捷,算是少有的高人。世子与九姑娘也是因此而有了情义。除此之外,世人也皆知…”
君凌笑容突然收敛,他目光略微冰冷:“九姑娘的身后,还有一个师门啊。”
这句话,意味深长,话似挑破非挑破,没有说慕容川为什么要司九斋身后的门派,先说他因为爱民如子,才会寻找司九斋,又来了这么一句话,那这含义可就是意味深长了。
而慕容川的脸色下意识的有了一个变化,司九斋听了也开口:“是啊,我的身后有一个师门呢。世子爷,你不是那种人我知道,可是你句句都在说给慕容家一个机会,我也怀疑您是自己想来的,还是北王爷逼着来的。但是不管怎么样,我都是那句话,你我之间,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借话而言,没有得罪人,却又说的真心实意。
君凌恢复了似笑非笑,轻轻的喝着茶,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慕容川后退两步,他这次看到了司九斋眼中的悲痛,也看到了决然。
他彻底明白,自己真的失去了司九斋,他苦涩的问:“既然成不了夫妻,你我可还能是朋友?”
司九斋听了一阵沉默,她知道现在必须是朋友。
自己不能让北王对司家起杀心,所以…
她目光流转,这一刻是那样的温柔,她轻声道:“自然是朋友。”
这五个字,让慕容川露出了笑容,他好像真的很开心。
事实上,他也是真的开心,而君凌心里期待的答案是不,因此听到这个答案他手下意识的紧了紧。
而后恢复了正常,北王一直没有说话,第一次,堵住他开口的是司九斋,第二次就是太子。
太子在这里,让他根本不好开口,可最后的结果倒也是勉强能够接受。
如今见结亲已经没有希望,可还能够做朋友,他觉得这一次也是没有白来。
“今日,我北王府不只是单纯的为了重新提亲,也是为了致歉,这次确实是我北王府亏待了司家小姐。因此这些东西还希望司家小姐可以收下。”
他说着让人把东西抬进来,司九斋看了眼,发现是那些聘礼,除此之外,还添加了差不多有三大箱的东西。
司九斋想说不用了,可慕容川紧随着北王的话:“九斋,这东西你一定要收下。父王说的不错,我们北王府确实是对不起你啊。”
慕容川说着差点掉下眼泪,而司九斋心中有些腻味,为了让他赶紧走,就是很干脆的同意了。
“既然世子如此说了,那我就收下。这东西我不会动,他日世子爷若是有了心上人,我会把这东西作为世子的聘礼,送给这姑娘。”
她说着垂眸,那黯然神伤的面色,苦涩的笑容,让在场之人都是有些感叹与心疼。
双方的下人,都在心里说慕容府太不懂事了。
北王见此咳嗽一声,带着人离开,等人都离开了,司九斋才不着痕迹的松口气。
太子君凌看着她那终于结束的神情,突然觉得,她刚刚的一切好像都是故意而为之的。
从回二堂,司九斋施礼道谢,太子君凌搀扶了一下,而后说:“小事一桩,何谈这谢字。”
“今日若是没有太子爷及时出现,我怕是难以收场了。”
司九斋认真的说着,而太子摆手:“我不过是在这里坐不住,想着去听听,谁知道听着他那言不由衷的言语了,这不,一怒之下说了几句罢了。”
君凌笑吟吟的说着,而司九斋听了也是露出了笑容。
这是她重生以来的两天里,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这笑容甚是开怀,而太子君凌竟然看的失了神。
司九斋感受到他的目光,不着痕迹的躲开,低头说:“太子爷,你先行去南亭县,我三日后追上去。”
“三日后?不能一起去吗?”
君凌略微好奇的问着,而司九斋摇了摇头:“我还有些私事要处理。太子爷放心,三日后我定然会追上。”
君凌听了沉默了一下,起身严肃:“也好,不在一起出发,也少引发别人的注意,我现在就要回去准备了,九姑娘,咱们…三日后凡谭见。”
“是…”
司九斋认真的回着,君凌也没有耽搁,离开了司宅。
而司九斋坐下,脑海里过着这两天的事情。
一件一件的事情,没有一个是轻省的。
她想着的时候,司行年进来,看了眼外面平静的说:“昨夜你抓得两个人,我审了。”
“爹爹请座,这二人怎么说的?”
“不是北王的人,是欧阳行的人。”
“欧阳行的人?怪哉,他虽说是父亲的政敌,一直不消停,可也不至于这么大胆的派人盯着啊。”
司九斋一时间有些迷糊,欧阳行,为人谨慎,派人盯梢这种事情,他不到万不得已从来不会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