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上十二级的大门高台,还没推开那两扇一百多年依然厚重的黑漆的大门时,嗖的一声,一块半头砖朝着背砸了过来,疼的他嗷嗷的叫了起来。
等保镖把人押到跟前时,那胸中万丈怒火就象碰到了水灭了下来,一看是一个五十多的疯女人,他摆摆手把人放了。
看来祖宗都还没回来,没有保佑他这争回荣耀的子孙,这还没进门就给了个见面礼。
王祖业只好自认倒霉,象自己现在的身份也决不能去和一个疯女人计较。
王祖业让手下的人订了三桌贡菜,他一个院子一个院子摆,一个院子一个院子烧香烧纸,一个院子一个院子喊:“祖宗们啊,你不孝子孙王祖业把祖宅赎回来了,请各位祖宗回位就坐。”
这三进大院,一百零六间房,要转下来也的整整一天。王祖业把贡桌摆在每个院的中间,在院里的东西南北方向分别敬香,招魂。
家里的两个妹妹一个弟弟,跟着他做着敬祖招魂的仪式。他请的凤水大师在指挥着大小细节。生怕遗漏了环节。一趟拜下来,极乎要瘫倒在地。
拜到秋园时,王祖业真有点吃不消了,可是这儿才是最最重要的地方,大贡己上,高香点燃,王祖业带领着弟妹们,又是上香又是鞠躬又是磕头,总算结束了仪式。
王祖业把不是亲属的人都赶到了前院,他望了弟弟和妹妹们疑惑的神情说:“只所以把他们打发到前院,主要是一件绝密得讲给大家。”
王祖业讲到这里看了一下他们仨,又说:“这件事,最好别让外人知道。”
王祖业的弟弟王红伟说:“哥有啥就说吧!你侄子说了,他要春园。”
王祖业说:“行,你们住春园,梅子、芯卉你们两家住夏园,我住秋园,但我说的不是这事,走进屋再说。”
王祖业把他们三人领进正房,看了一眼他们说:“我相信都不会大呼小叫的。”他说完把封在贡台上的木条掀了起来,说:“看一眼别声张!”
三人疑惑的走了过来,向下一看,都惊的张大了嘴,不知说啥好。
王祖业看了看他们说:“我也不知先人是谁,但一定是长辈,希望大家不要大惊小怪的,一免惊扰了老人家。”
王祖业看到他们三又恢复了过来说说:“下个星期三吧,咱们给先人入殓下葬。”
梅子说:“这不就是当年画上的那个人吗?”梅子小声的对王祖业说。
王祖业没说话,点了点头,又用木头把她封住了。小弟王红伟哼了一声说:“这先祖也够狠的,把人活活塞进这里弄死,真不该认这王家先祖。”
王祖业一个耳光打了过去,说:“再胡说八道,我让你滚出王家大院。”王红伟刚要争辩被芯卉拉住了。
王祖业在家是老大,这个家他吃了多少苦下了多少力,就甭说了,也不知乍得人越有钱越迷信,王祖业也没跑出这魔咒呢!
没有不透风的墙,不知啥时,王家大院发现清代女尸的消息传遍了鲁中城的大街小巷,每天到王家大院溜湾的,看西洋景的若意不绝。
无非就是想探个究竟,看看这高宅大院里当年初的那出西洋景,可惜厚重的大门总是紧闭,把人们挡在了大门外。
秋园的现原住户赵瑞文带着冯老七、袁术阶、蒋宜昌来了,他们生生硬硬不依不捞的敲着大门,大有不开门就砸烂不可之势。
也许敲的太久,何许深院里刚刚听到,半个小时后门开了,王祖业背着双手冷漠的看着这四户人家还有台上台下看热闹的人。
“听说我家发现了女尸?”赵瑞文勾着头问。王祖业看了他一眼,说:“给你家的钱不够?”
“按说也不够,可都签了合同了,也就算了,谁让俺是文化局的干部呢!”赵瑞文一脸的无赖样。
“够了还来说你家我家?”
“我家三代住这儿的,是你爷爷赌博输给我们赵、冯、袁、蒋家的!”赵瑞文说的很得意,似乎是他爷爷很光彩的一件事似的。
孰不知他爷爷赵匡迪最不愿提起的一件事,那当年的恩恩怨怨都己经化作了尘土归于了泥土里了。
可是他可不这样认为,赵瑞文一听他住的屋里发现了清代女尸,毛都炸了起来,这个是他家的上房长子住的房子。
据说当年爷爷把王家大院整个赢了过来,搬进来后就住在了那里,日后他爹再就他,三代人住着乍没有发现呢?
纯属造谣炒作他这破的再不能破的王家大院!
“是我爷爷把家输给了你爷爷,可他有个争气的孙子又给他赎回来了!这大院到现在还姓王,他怎么不叫赵家大院?
王祖业鄙夷的看着他们,接着说:“你以为你爷爷当年光彩吗?”
赵瑞文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又把话咽了回去。冯老七想说两句来,看到王祖业的两眼冒着的冷光,哆嗦了几下,低下了头。
袁术阶和蒋宜昌更是躲在了人后,他两不敢说话是都得到过王祖业的帮助,本来不想淌着水,可架不住赵瑞文一次次的打电话,从小一块长大的,碍于情面就跟来了。
王祖业看他们的气焰己消尽,一摆手说:“大家该干么干嘛,别无事找事,就是有那事,也得公安来管!”
说完就把门啪的一下关上了。
赵瑞文的脸红了又紫了,但也没办法,他爷爷赢来的家产让他又丢了。
可惜他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又是那种不找调的女儿,成天就是伸手要钱的主,己经定了是没有任何希望了。
冯七家更甭想,生了个儿子还是傻子,到现在还在为生活所愁呢!
这当年鲁中的五大家族都齐了,王、赵、冯、袁、蒋,可到这一百多年后,都趴下了,只有王家又恢复到了往日的辉煌。
赵瑞文已经断根,冯老七和断根差不多,袁术阶道是有个儿子可念了初中就再没上学,现在王祖业的公司打工,要想出头难,蒋宜昌还行一个儿子大学毕业当了教师。
纵观鲁中五大家族也只有王家又抬起了头,那四姓也起不了风浪了。
王祖业不想翻出祖宗们的往事,他认为那都是一些陈年旧账早己归于了泥土,再让他们套在脖子上,没有多大意义,到头来尘土还是尘土,当务之急就是把先人收殓入土才是为安,别再晒在广庭之下接开伤疤了。
王祖业也不知咋了,自从赎回王家大院,特别发现了先人后,每天不在大院里转转,就象丢了魂似的。有好几次就想冲动的在这儿过宿。
赶走了找事者,心里轻松了不少,主要是把他们压下去,就没有人有理由再找麻烦了。
现在可以琢磨一下恢复王家大院的辉煌了,就象在夏园的荷塘月色小桥凉亭,整个院落都在小溪流缠缠中,红鲤在祖泉流出的水中嬉戏,有荷花有莲花,特别坐在十二阶高的凉亭中泡上一壶祖泉茶,那是一番啥滋味。
可惜夏园里除了垛起的房子就是房子,好歹依势而建,把他们都遮掩了起来,拆除了这乱搭乱建的房子,他们本来的面貌就会露出端倪来。
这工程够浩大的,不次起重建一个王家大院。王祖业又从前院转到后院,但心里第一的想法还是先把先人入土后才能进住修缮,只有这样才不会惊扰先人。
想想这些头又大了,他不得不再听听整日在寺院理彿的老娘意见。
刚把脚伸出来,一块半头砖又朝他飞了过来,亏的他一斜身重重的砸在了肩上,又是那疯女人,这次她没跑,而是站在那里朝他嘿嘿的轻蔑笑呢!
这下可把他的火点燃了,他抓起落在地上的半头砖就追了过去,可是,那疯女人边跑边笑,一脸兴奋的样子。
他胖跑不动,追了几步就气喘吁吁了。眼睁睁的看着她跑进了棋盘胡同,进了那里就是迷宫,很难追上她。
王祖业只好再认倒霉,愤怒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