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那端的女人闻言,语气里的开心难以掩饰,“好,那我们等你。”
这短短一句话里,包含了许多的情愫,黎麦听得真真切切。
因为她每次和季默驰通电话的时候,也是一样的小心翼翼又满怀期待。
季默驰和杨戬走后,宴席随着江总被送医不欢而散,只剩下安琳和黎麦。
“麦麦,你认识季默驰?他对你好像有点不一样。”安琳好奇地打听。
“不,不认识。”黎麦否认,“我要回家了,酒喝多了很难受。”
安琳撇嘴,“这么一闹我们的合同恐怕要泡汤,你刚刚就应该主动一点……”
“安琳,你刚才也主动了,不也没成功吗?”黎麦对安琳有了不好的看法。
当初是安琳给她介绍了这份兼职的工作没错,可今晚安琳的一些表现让黎麦觉得不正常。
她是想签单,想要拿提成,可绝对不是要赔上自己。
而且,她恐怕已经没有买礼物的必要了,季默驰也从来不稀罕,不是么?
这些年来,无论是她亲手做的礼物,还是她勤工俭学买的礼物,就从没见季默驰用过,哪怕一件。
偏偏她一厢情愿,终归不过是在感动自己。
喝了酒的黎麦被忧伤的情绪困扰,挫败感渐渐放大,像黑洞要把她吞噬。
她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犹豫。
“黎麦,你真是不识好人心!”安琳被戳到痛处,气急败坏地望着黎麦的背影跺脚,“如果没有我,你怎么可能认识江总这样的大老板?你以为你一个农村出来的乡巴佬,能搞得了艺术?我告诉你,艺术是有钱人的游戏!清高没有好下场!”
黎麦一路向前,心里泛起一丝苦笑。
真是这样吗?艺术应该遥不可及,只为权贵服务的吗?
自从走出大山,拿起画笔的那一刻,黎麦就一直坚定着一个信念,从未动摇过,也从未对任何人提起,包括季默驰。
她想等到实现的那一天,才骄傲地说出来,而且只对季默驰一个人说。
那该多好呀!
黎麦浑浑噩噩到家,一头栽倒沙发上。
三个小时后,昏睡在沙发上的她被人抱起。
黎麦没有醒过来,但熟悉的气息让她下意识往对方怀里钻。
她以为是在做梦。
直到被丢进浴缸,她瞬间清醒,骨头几乎要被摔碎。
紧接着,温水猝不及防地喷在她的头发和身上,她猛地睁开眼睛。
季默驰冷脸站在浴缸旁,手里的花洒直对黎麦。
黎麦狼狈地别过脸去,双手想要遮住湿透的衣裙,可怎么努力都于事无补。
“黎麦,你很缺钱?我给的还不够花是吗?”
季默驰眼神冰冷,语气更无情。
黎麦陪酒这件事,让他愤怒多过惊讶。
不等黎麦回应,季默驰的视线落在黎麦手腕的小叶紫檀,只一弯腰一伸手就轻易拽在指间。
黎麦几乎是瞬间反应,用右手护住手串,和季默驰争夺起来。
弹力线越抻越长,黎麦急得哭了。
可眼泪和水混在一起,季默驰根本看不到。
“不要,不要……”黎麦声音哽咽。
这是她以专业第一名的成绩考上大学时,季默驰给她的奖励。
那个冬天很冷,季默驰的手是暖阳,是她的信仰,而这条手串,陪伴了黎麦许多个思念的日夜。
争夺还在继续,黎麦拼劲所有力气,死死攥着半条手串不松手,丝毫感觉不到绳子勒住手掌的痛楚。
可季默驰也沉默着发力,一点都不愿让步的样子。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