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麻烦,被迫吐真情
果然是没安好心。
不待柳青青开口,姚清霜已回身看向姚震海抢先道,“没事没事,不怪青青,是我没了力气,自己没拿稳茶盏,嘶——”
“烫着了?烫到哪了?”姚震海眉头微蹙。
“没事,一点点小伤。”
“小伤?”姚震海嗔了姚清霜一句,看向身旁的苏白,“有劳白公子给她看看。”
苏白颔首。
完全蒙了的柳青青,反应迟了一拍。明明是她看到姚震海陪着两位客人从房中出来,故意将姜茶洒向自己的手,好让姚震海再记起姚清霜今日抽她那一耳光,训斥她一顿。
而她,也趁机再做次好人,让姚震海愈发厌恶姚清霜。
可眼下这情况,她的戏份怎么全都被姚清霜抢走了?明明这些,都是她的词啊!
她一脸委屈的看向姚震海,这会是真委屈。“义父,我……”
“青青,没事的。”
她才开口,姚清霜已打断她的话,“一点小伤,两三日就好了。你累了,快回去歇着,一会我再去看你。”
说着,她又回眸看向姚震海,愈发的此地无银三百两,“爹,真的是我自己不小心,与青青没有关系。”
“义父……”
“好了,你一夜也没有休息了,快回去好好歇着。”姚震海很是和蔼的看向柳青青,但却没有再给她解释的机会。
“是!”柳青青咬着唇,将所有的不甘咽下,默默退了出去。
“我那正巧有些上好的烫伤药,一会给姚小姐送来。”苏白看了看姚清霜烫伤的手,“保证以后不会留疤。”
“不用送,让她自己去拿。”说着,姚震海看向姚清霜,“正巧白公子、木公子也要回上京,过两日与咱们一起启程。这两日就让他们住在梅院,你去看看他们还缺什么,安排人给他们送去。”
真是打蛇随棍上,这两人攀爬的够快的。
姚清霜暗自腹诽了一句,却乖巧应道,“是,父亲。”
进了姚震海安排的梅院,苏白打量了一圈四周,才看向身旁的姚清霜好奇道,“姚小姐为何要隐瞒事实?真正救国公夫人的明明是姚小姐。”
“可若不是你们的马,我也未必能找到我娘。更何况,你刚刚还为我娘看诊,怎么算,都是我姚家的救命恩人。所以,两位公子尽可安心住下。”
苏白哑然失笑,这丫头,竟然以为他们怕她说出实情?
“你笑什么?”
苏白没有回答,这次开口的却是颜枫,“你不喜欢柳青青。”
姚清霜神色微僵,继而笑道,“公子何出此言?青青与我自小一起长大,虽不是亲姐妹,但胜似亲姐妹,我怎么可能不喜欢她?我不喜欢她,还会替她背黑锅吗?”
她冲颜枫晃了晃受伤的手,以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我们姚家,就没有人不喜欢她。这次雪崩,我母亲原本逃过一劫,可就是为了救她,才遭遇了二次雪崩,幸好……”
“你因此讨厌她?”颜枫截断了姚清霜的话。
姚清霜有些心虚,推开房门,“白公子、木公子,看看吧,若缺什么,我一会差人给你们送来。”
她转眸看向一直盯着她、等着她回答的颜枫,“木公子想差了。我与木公子说这些,只是想说明所有人都喜欢青青。她父亲因救我父亲而死,她自然是我们姚家的大恩人。”
“哦——”
颜枫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突然一把擒住姚清霜的手腕,“那姚小姐就是这样报答你恩人的?”
“什么意思?”
“姜茶原本是洒向柳青青的,是你故意伸手挡住,之后语焉不详暗示是柳青青所为。”颜枫的眸光落向眼前红肿的手背,抬手戳了一下。
“嘶——”姚清霜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姚小姐也会痛?”
“放开我!”姚清霜挣不脱,伸手一摸腰间长鞭,手臂一抖意欲朝颜枫抽去。
只是长鞭还未抖开,便被颜枫另一只手攥住,轻轻一扯一抖,就将她给捆了个结实。
姚清霜目瞪口呆,没想到眼前这病恹恹的木头竟是个高手。
“既然姚小姐说不清楚,那不如去问问国公大人。”说着,颜枫一扯鞭尾,拽的姚清霜一个趔趄。
“放开我……”
“姚小姐,”苏白在一旁笑呵呵的提醒,“你尽情的叫,要是把国公大人给叫来,那就省的我们跑这一趟了,你说是不是?”
姚清霜恨恨闭了嘴,眸光在嬉皮笑脸的苏白与面无表情的颜枫身上打了个转,“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一般公子,岂敢知道她身份后还这样对她?
“天下第一楼知道吧?我们的。所以,姚小姐放心,我们并无恶意,纯属好奇。”苏白眨了眨桃花眸。
“我从一数到三,你不说,咱们就去找国公大人,说一说你是如何拦路杀马,寻狗救母,又是如何故意烫伤自己。一、二……”
“我恨她!我恨柳青青!”
真是完全乱了套,她怎么就招了这么两个祸害?
“为什么?她不是你们家恩人吗?”颜枫眸光闪烁。看刚才姚震海与苏白的谈话,倒不像是那种能做出抛妻弃子之事的人。若不是他,又是谁敢谋害镇国公夫人?
“人心易变!”姚清霜咬牙切齿。
恩人,正因为柳青青是他们家的恩人。所以,她抢了她的婚事,她父亲还为她准备了一百二十八抬的嫁妆,让她风风光光出嫁。
可最后呢?她想着法子害惨了她哥哥、姐姐,让父亲受尽屈辱,惨遭车裂,让姚家满门人头落地。而她,摇身又嫁给了三皇子。
是啊,人心易变!三五年就面目全非。若非如此,他也不必整日流连在外,只有每年除夕才回上京。
颜枫手一抖,松开了绑着姚清霜的长鞭。
“既是如此,为何不告诉国公大人?”
姚清霜苦笑,“我打了她的左脸,她把右脸伸来给我打。我才一抬腿,她便抱来我的靴子、披风。对我,对父亲,母亲,她都体贴入微,关怀备至。她说话娇娇弱弱,走路弱柳扶风,心思玲珑剔透。父亲岂会相信我的一面之词,而不相信自己亲眼所见?”
她垂眸看向自己烫伤的左手,“幸亏这烫伤的是我,不过痛上两三日就好了,若是她,父亲怕更加恼我了。”她刚刚与姚震海缓和的关系铁定又被冻僵。
“既如此,”颜枫眸光愈发幽深,“你又如何得知她的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