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温府的时候,士兵把温府围了好几层,正清点温府的财产,温栩下了马车想要进去,士兵一把将她拦住,“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不过好在领头的统领认得她,过来呵斥拦人的士兵,“这是荣王妃,还不快点放行。”
统领忙将她领入府中,虽说她是温正的女儿,可她毕竟是王妃,不是自己能够得罪起的人物。
温正已经被押走了,府中家眷被赶到了大厅,个个痛哭流涕直喊冤枉。温夫人在看到自己女儿出现后,仿佛找到了靠山一般,直向她扑了过去,哭喊着:“救救你爹,他是冤枉的,你求王爷救救他。”
温夫人大气端庄的形象早已不复存在,现在的她披头散发,趴在地上衣服沾满了泥土,哭哑了声音,口中一直念叨着冤枉。温栩见母亲这般凄惨,忍不住落下泪来,抱住母亲不断安慰她,“娘,女儿去求王爷,他一定有办法的,你别担心。”
她没有把握去找谢严帮忙,以自己在他心中的份量,怕是直接无视了吧。并且,她记得,谢严曾说,他爹千方百计想把谢严置于死地,现在他被打入大牢,谢严又怎会伸手施救。
但此时母亲哭得肝肠寸断,她要先稳住母亲的情绪再做打算。
果然,不一会儿谢严就过来了,他气定神闲地站在温府前,脸上挂着笑容。统领听闻王爷来了,慌忙撇下王妃,出门迎接,“卑职参见王爷,温正已被押送至大牢,财产已清点完毕,王妃……也在里面。”
“她来得倒是快。”谢严敛了笑容,往温府里面走,看见温栩穿的单薄正跪在地上,替母亲抹泪,谢严嗤之以鼻,不愿听她们哭哭啼啼,往另外地方走去。
温栩安抚好母亲后,独自去找他,谢严正在温府的书房里东看西瞧,他就想看看温正这个老狐狸平日里都在捣鼓些什么,也好检查检查还有没有遗漏的证据。
“臣妾求王爷,救救我爹。”温栩刚进书房就跪下了,言辞恳切地求他。
谢严坐了下来,一脸玩味地看她,“你凭什么认为本王会救你爹?”
“只要王爷答应救我爹,要臣妾做什么都可以。”
“你对本王而言,无用,至于你爹,不救。”
温栩卑微地抱着他的腿哭求着他,她知道只要谢严相救,她爹一定可以化险为夷,温栩此时恨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把希望寄托于谢严身上。谢严低头看她,正好能看到她被冻得通红的脸,脸上仍有几道泛青的指痕,心中想到白河昨晚说的事情来龙去脉。
他自然是相信白河的,白河从来不对他说假话,他只是好奇,她难道就没有想为自己辩解一下,任由云玉诬陷她?谢严大概忘了,昨日是他怒火中烧将过错推给了温栩。
谢严抬起她的下巴,微微躬身,眉头愈发紧皱,捏着她下巴都手不由自主地用力了,她身上的一种味道有些熟悉,他好像在哪里闻过。
他想起来了,幽深的眼眸打量着她,目光越来越冷,手也越来越用力,下巴仿佛都要被他捏碎了。
刚对她还有些许怜悯,现在烟消云散了,谢严用力把她甩在一旁,“你竟敢勾引白河,不知羞耻,还妄想着救你爹,你还是想想怎么救自己吧。”
温栩听得稀里糊涂,“臣妾不明白王爷在说什么,白河是谁,臣妾不认识。”
“你还装?你身上的药味哪里来的?”谢严揪住她的衣服逼问着她。
“这是府里的药,臣妾就拿来用了,这种药的制法大都相同,王爷若是因为臣妾身上的药味与其他人的药味巧合相同,而怪罪于臣妾,臣妾无话可说。”温栩跪在地上,面对着那道怒气,回答得不卑不亢。
谢严半信半疑,这或许真是巧合呢,白河对他忠心耿耿,为他出生入死,若因这巧合没有证据的事就对他生疑,岂不令人寒心。但他实在难以消气,差人端来一盆冷水,天寒地冻的就让温栩用冷水洗脸,把那股药味洗掉,温栩洗完脸后满脸冻得通红,谢严见状,脱下斗篷丢给她,“穿上。”
温栩把斗篷披在身上,欲言又止,“那我爹他……”
“你爹生死本王毫不关心,你以为在这里跪着本王就会答应?”谢严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真的是给点甜头就得寸进尺,不过是给她一件斗篷,她还以为自己可以跟他提要求了。
虽然谢严说话咄咄逼人,但温栩仍不死心,现如今能帮她救爹的只有谢严了,再大的耻辱她不是没有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