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清越发觉得想在这个世界活下去的可能变小,这里随便一个人,都能取她的性命,如果不赶快找一个强硬的后台,只怕自己撑不过三个月。
凌雪的手指温柔而坚定的褪去她一层层精美的衣袍,直到绣着红色荷花的肚兜出现在眼前。
他看见裸露在外的洁白肌肤上,右侧有一个如落花般的红色印记在她的肩头,点点滴滴如被风吹落的花瓣,往胸上延展去。
凌天清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身上多了这样类似疤痕的东西,她是在王宫里才发现从肩头到胸口,有着奇怪的痕迹,微微发痒,像是被银针沾着着药水刺进去的。
这些如凌乱花瓣的伤痕并不疼,而是带着微微发痒的感觉,好像是伤口愈合的时候发痒。
凌雪修长的手指,抚上那些落英般的淡红色印记,眸中闪过苦涩:“那年,你才九岁……这些伤,都是因我而留……”
说着,凌雪突然俯身,柔软温暖的唇,覆在那一片片的的伤痕上,从肩头,往下缓缓的移去。
凌天清皱起了眉头,她发不出声音来,只能有眼神来排斥和抗议。
虽然眼前的男人长着一张比明星还俊秀的脸,但是她无法忍受和刚见面不超过十个小时的男人,有这么亲密的举动。
侯爷府外,一顶软轿停在外面,两个宫女在一个侍卫的带领下,敲开了紧闭的高大沉重的朱红色铜门。
三个人在侯爷府的总管亲引,穿过曲曲折折的长廊,来到一处雅致的别院。
“侯爷,青玉大人来了。”房间里还有微弱的烛光,管家轻轻的叩门,说道。
“小侯爷,青玉大人来接苏小姐回宫。”里面没有任何的声音,管家稍微挺高声音,说道。
“青玉?进来吧。”里面终于传出温润如玉的声音。
总管立刻将门推开,然后毕恭毕敬的站在一边,低着头,让青玉踏进房间。
王下八大侍卫,无人不知。
这八人平时在凌谨遇身边寸步不离,若是出宫,每一个人都拥有着被王上所赋予的绝对权力。
即便在万人之上的侯爷府,他们也可以如入无人之地。
因为,八大侍卫的出现,代表着至高无上的王权。
这些经过层层筛选,从小就陪伴在王上身边的侍卫,据说一人能挡千军万马,非但个个身手不凡头脑聪敏,就连长相举止,都沾染着王宫的王气,卓尔不凡。
青玉绕过屏风,径直走到金蟒盘纹的床边,淡淡道:“侯爷,我来接人。”
语毕,不等凌雪发话,就侧过身,示意身后的两个大宫女上前,将床上还在被子里的凌天清拉出来,当着凌雪的面,为她一层层的穿上衣服。
自始至终,青玉负手而立,看着屏风,神色平静。
凌天清觉得非常难堪,这可不是女浴池,她在四个人的面前更衣,其中有两个是根本不熟的男人。
但是她没有说话,也不敢发出任何声音,乖乖的配合宫女,尽快穿上衣袍。
她一直背对着床上的凌雪,脸色通红,似乎在强忍着什么,眼神闪烁不定。
刚才凌雪在她耳边低低的说了很多话,而床边负手站立的青年,她记得是凌谨遇身边的贴身侍卫。
宫女动作麻利迅速,很快就将凌天清打扮妥当,连头发,都简单的梳理一番,很像专业的发型师。
两个宫女的动作刚刚停下,一直背立看着屏风的青玉,像是脑袋后长了一双眼睛,再次淡淡发话:“带她上轿。”
“是,大人。”两个宫女低低应到,然后一左一右的搀扶着凌天清往外走去。
“还有两日便要西征,多加小心。”听到三个人离去,青玉终于说道。
“青玉,筱筱,可否帮我……”凌雪从床上坐起身,裸着上身,象牙色的肌肤上,有着情欲味道很浓的红色抓痕。
“不行。”没等他说完,青玉就一口拒绝。
“青玉。”凌雪的眼,闪过一丝失望,他也知道,自己根本不该开口。
“你该知道王上的性格。”青玉终于转过身,犀利且沉稳的目光掠过凌乱的床榻,“不要试图去改变王的决定,你如果还嫌惩罚不够的话,下一次,可不会再给你活着回来的可能性。”
“我知道。”凌雪长发披散,轻轻合上双眸,“我只想她三个月不死……”
“王上不会轻易让她死。”青玉的身份只是侍卫而已,但是言行,却和小侯爷平起平坐,他沉沉的说道,“你还是多想想自己,三个月后,我们都希望能在城门迎你归来。”
凌雪唇边凝结了一丝微苦的笑,睁开水润的双眸:“自然,我会回来,要王的封赏。”
凌天清谨记着凌雪的每一句话,她的记忆力非常好,看过一遍书,就差不多能够背下全篇。
“筱筱,记住不要被王上看出破绽。”
“筱筱,王上身边的人,千万要躲得远远的,不能招惹,尤其是后妃,女人善妒心狠,你如今身负重罪,无权无势,无人相护,万万不可任性而为……”
所有的话,她都倒背如流,只是因为一夜没睡,刚被搀上明黄色帷幔的车辇,立刻寻个舒服的姿势,呼呼大睡起来。
将军府的小女儿,果然是痴儿,非但精神有问题,还嗜睡如命。
废弃的别院里,梅欣和秀菊费力的给新主子更衣。
“小姐可真能睡。”将她的水玉宽腰带卸下来挂在一边,胖乎乎的梅欣说道。
“可不是,一定是昨晚很累。”秀菊天真的脸上,闪着对新主子的同情。
她们曾经伺候过初承恩泽的嫔妃,第二天那些貌美如花的妃子,一个个都下不了床,好可怕。
凌天清任她们摆弄着,反正只要能抱着被子,就是现在能做的最幸福的事情。
唔,她梦到妈妈给她做美味的红烧肉,梦到死党cos她最爱的土方十四郎,帅气十足,那么漂亮的颜,让她口水直流……
梅欣、秀菊、华盖还有荀全,全部跪在地上,膝盖微微发抖,连大气都不敢喘。
朝阳的光芒,落在荒凉的别院,逆光而站的男人,带着让人无法呼吸的压迫力,即便他在微笑的时候,也让人不敢正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