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无雍出了这破庙,心里自然是放松了许多。他本就是混迹市井之辈,虽然刚鬼门关走了一遭,倒也很快冷静下来。
脑海里又闪过了好几个问题,见地上那人动了动。
“算了,算你命好。爷今天就做一回好人罢了”
非无雍连忙又跑回破庙,扛起那人就走,非无雍身长七尺,手长脚长,正值二八年纪,有的是力气。
只是一入手,这人还是浑身冰冷,还死沉死沉的。
“喂,你可别死了。小爷我可不想带个死人回去吓到阿菱。”
像是听到了非无雍的话一样,那人咳了一声。实则是被非无雍粗鲁的抗在肩膀上,隔得不舒服的咳了一声。
非无雍一听这人还有回应,扛着便快走起来,时不时还不忘捏一下怀里的银子,生怕掉了。
无雍赶紧背上的人身体越来越冷了,想着这大晚上的有些渗人,便说道:“我给你讲故事好不好?那我开始了啊,话说咱们这华阳城,有个行侠仗义的大侠,他……”
无雍见身后的人没啥反应,便又说道:“看来你不喜欢这个故事,那换一个,话说我们华阳城,有个天仙般的小姐,她姓王……”
大约过了两刻钟,非无雍便到了一个破房子门口,破烂的木门,不用关都没人会进来的那种。
非无雍放下了白衣人,理了理头发,整理了一下衣服,觉得没啥问题了,扬起一个
微笑,顺便抱起来刚才那人。
“阿菱,阿菱,我回来啦。”非无雍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微弱的油灯旁,一个十多岁的女孩子,连忙跳下床来,拿着油灯迎了上来。
“哥哥,你回来了?”银铃般的声音响起。
非无雍把湿了的鞋子踢掉大步走了进来。
“阿菱,你把我床上干净的被子拿开,我先把这人放下,可重死我了。”
阿菱顺着哥哥的声音看见哥哥怀里抱着一个人,看身量也就十二三岁左右的样子。连忙把哥哥的被子拿开,把自己前两日刚晒好的一床被子铺上。
“那不是你才洗干净了的吗,别被这人弄脏了。”非无雍心疼的说。
“没事的,脏了我洗了就是,你看这人浑身都湿透了,还昏迷着,硬邦邦的床太不舒服了。”
阿菱边说话,手脚极快的铺好了床。非无雍见状叹了口气,把这人放下了,实在是太沉了。
“哥哥,你们都湿了,快把衣服换了,我去煮点姜汤。”阿菱乖巧的又点了一个油灯,拿着油灯就去了厨房。
“可冷死我了。”三月的天气还是虽是初春了,还是有些寒气。
非无雍连忙开始找衣服,随便拿了一套自己从前的,虽然有点旧了,也还能穿。三下五除二的就换好了。
非无雍把湿哒哒的衣服扔在一旁,便掌着灯过来,准备帮那人换衣服。
非无雍一路上劫后余生,到处黑黢黢的也没看清楚这人长啥样。这时借着微弱的灯光一瞧。
好一张俊俏的脸!
只见这人身穿淡蓝色衣裳,重重凤纹。双眼紧闭,眉头微皱,头发被一只洁白的发簪挽起来,还散落了几缕在耳旁,藏在了衣服里。白皙的皮肤,灵巧的鼻子,嘴唇微薄,轻抿着。
左耳上有一颗朱砂痣,耳朵微尖,湿哒哒的头发搭在白皙的脖子上,让人挪不开眼睛。
“咳咳……”非无雍咽了咽口水。
心想,这人怎么比天湘楼的花魁姑娘还漂亮。这身段,虽然看起来才十二三岁的样子,可也出落得闭月羞花了,再过几年怕不是得倾国倾城了。呸,我在想什么……
想到这里,非无雍拉回视线,只见白皙的脖子上喉结滑动。
“水……”那人迷糊中吐了一个字。
唉,可惜了,是个男人,非无雍叹了口气。
“你现在还不能喝水,我先帮你换衣服,别着凉了。”
说完就开始拖这人衣服了,指尖触碰到细腻丝滑的肌肤,心下痒痒,绕是非无雍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别过头,几下便帮这人换好了。
非无雍看着这人换下的衣服,材质也是非同一般,加上这人的品貌气质,怕是哪家贵公子跟家里吵架跑了出来,迷路了。
要能送回去,说不定还能得一笔赏钱……
心下便开始算计起来,看这人穿着自己的粗布衣服,大了许多,可也掩盖不了身上的风华。仿佛屋子都亮堂了许多。
“哥,姜汤好了,快趁热喝吧。”身后传来阿菱的软软糯糯的声音,非无雍心下一暖。连忙接过,微微烫嘴,正好,便开始喝了起来。
阿菱见那人已经换了衣服便走过去,把人扶起来,靠着枕头,盯着看了好一会儿。便开始喂姜汤,还好此人也是渴了,小半碗姜汤悉数喂完了。
“哥哥,这个人是谁,你怎么还带回家来了?。”阿菱放下了碗问。
“我也不知道,就是破庙里捡到的,怕被野狼叼了去,我就扛回来了。等他好了就让他走。”
非无雍绝口不提破庙遇到那怪物一事。把一锭银子塞到了阿菱怀里。
阿菱笑嘻嘻的拿起来看了看。
“再过些日子存够了钱,哥哥便可以继续去读书了。”阿菱开心的说着。
“读什么书,我都快二十的人了。这银子还是留着你看病用。”
非无雍扯过自己的被子,躺到了一旁的空床上。
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又单手撑着脑袋侧躺对着阿菱,看着床上那人。
“阿菱再过两年,你也可以说亲了,哥哥到时候给你找个好夫君。你也过点好日子。”
说完把旁边桌子上饴糖往口里一丢。准确无误。
阿菱眼睛亮了亮,:“阿菱还小,哥哥要是不继续读书,那就把存的银子拿去让隔壁街刘媒婆,给你说亲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