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总,怎么办,等记者一报道,咱们唐氏就完了……”电话那头的男人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
唐青河受了刺激两眼翻白,郑怀古赶忙在他额头上点了一道三清咒。
紧接着一名郑怀古的弟子匆匆赶来,三十多岁的男人犹如一只被吓坏了的兔子,好歹哆哆嗦嗦把外头发生的事情说清楚了。
就在刚刚,唐氏地产在毕山湖边日夜赶工的别墅群出了问题,加班的工人们被一股诡异力量拖进了湖里。
毕山湖周边的酒店、游乐园、水产养殖户无不遭殃,凡是被拖进湖里的人全都被五马分尸一般,只剩下残肢断骸浮于水面,场面极其恐怖。
郑怀古听完之后脸色巨变,怒斥,“不可能!”
“毕山湖有千年文峰塔镇守,湖北荫是绝佳的风水宝地,东骧神骏,西翥灵仪,如灵龟显形……”但郑怀古知道,人命关天,他的弟子绝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郑怀古此刻也慌了神,“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毕山湖我不知道,和唐清河一起来荣京的时候,倒是看见了一座文峰塔。
文峰塔镇邪化煞,是极佳的风水利器,但一般的文峰塔是七层,荣京的文峰塔却是九层,可想而知这块地曾经出过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我之前惊诧这里的文峰塔为什么是九层,便多看了一眼,发现文峰塔有些许歪斜。
假设性问了句,“是不是文峰塔出了问题?”
郑怀古的弟子摇头,逐渐把视线落在唐青河身上,“监控失灵,但有目击者看到唐家大小姐,唐雨竹穿着红嫁衣从湖面上飞……飞过……”
雨竹!?
我心尖狠狠颤了下,刚才怎么没想到,竟然在这里浪费了这么多时间。
“毕山湖在哪,快带我去?”
郑怀古的弟子上下打量我一眼,没理我这号无名人物。
“滚,少他妈在这误事!”
“真以为自己有多大能耐?要送死自己去。”
郑茂生骂完我疾步走到郑怀古跟前,“爷爷怎么办,你想办法救救雨竹,她是你未来孙媳妇啊。”
唐青河听到女儿出了事,也强撑着站直身体,他视线从我脸上一扫而过,最后把希望寄托在郑怀古身上,“亲家,钱不是问题,你一定要想办法把雨竹救回来。”
就算见识了我的本事,唐青河也不肯信任我。
可以理解。
等我他日乘风化龙,站在比郑怀古更高的位置,说出来的话自然会有分量。
现在救雨竹要紧,我直接出了唐家,按照来时的记忆往文峰塔那边寻过去。
临出门时听见郑怀古接了市厅来的电话,现在毕山湖周边拉起了警戒线,出了这种邪乎的事情政要也很慌张,巴望着荣京风水界的泰山北斗郑怀古主持大局。
郑怀古立即在风水界广发招英帖,邀各路风水大拿一起商议,唐青河则直接捐出一半财协助处理此事。
当我穿过高楼大厦,与千年文峰塔隔湖相望的时候,不由得摇头叹息,文峰塔比起我先前来时看到的模样,又歪斜了十度左右,此事已经不是捐多少财产就能解决的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乱?
那个女鬼吗?
红衣戾刹青鬼王,她倒是有这个实力。
整个毕山湖都被血水染红,新城这边唯一通往湖对岸的桥塌了,中间像被人拦腰劈了一掌下沉到了水里,现在想到湖对面去,得绕湖一圈再翻过九狱山尾巴。
几架直升机在湖面巡逻,探照灯扫过的时候,湖面上走着个人。
那人像是个小老头,清瘦的身板包在长袍里,走起路来直晃荡。
夜色诡秘,别人或许没有看清,但我修炼玄冥之气后耳清目明,尤其是常人看不见的东西,我看得更真切,那人脚下每走一步就会盛开一朵血莲,看上去是走在湖面,实际是踩在一只只血手上,鞋子连水都未沾。
竟是“尸手血莲阵。”
这个阵法我在爷爷留下的《奇门怪阵·禁录》中看到过,爷爷知我体质特殊,留下的一堆古籍中,嘱咐我有三本只能看不能学,其中一本就是《奇门怪阵·禁录》,里面收录了各种千奇百怪阵法,至阴至邪。
‘尸手血莲阵’乃是战国时期杀神雾风将-军所创,取步步生莲之意,起阴灵怨气为吾所用,在万军丛中凌空踏月所向披靡,这个阵法本身没有太大的威力,作用相当于哪吒三太子的风火轮。
说它阴邪,是因为这个阵法必须在横尸遍野、怨气冲天的地方才能起阵,对布阵者的要求极高。
爷爷让我不准学,我没学,我只是在原来的阵法上稍做修改,创了个新阵。
逝者已逝,不如趁此机会试一下我的革新版‘尸手血莲阵’。
若能助我渡毕山湖一探究竟,或许有希望救雨竹回来。
我凝神聚气。
要抽取万千怨魂的怨气,布阵者的玄阳之气至少要达到‘洞玄’境地。
山、医、命、相、卜……各风水门派殊途同归,入门功法皆沿用万道之祖、玄门祖师上虚道长留传下来的玄阳之气,大致分为初入玄镜、洞天地玄妙、达知天命、开天启探虚这四个境界。
但我练的不是玄阳之气,别人聚阳我聚阴,我阴人阳命反练就了一身玄冥之气。
我现在是什么境界,能练到哪种程度……我不知道,也许冥冥之中有注定。
就像我连自己二十四岁之后的命数会怎样,也不知道一样。
我只知道,论施法布阵,我的实力在爷爷之上。
“天有三奇日月星,通天透地鬼神惊,拘诸鬼驭万灵,为吾升天达地出幽入冥!”我念着阵诀,在湖面画出九宫八卦图,分别在坎、离、兑、震、巽、乾、坤、艮等八个方位滴血聚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