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拼了!”求生的欲望让绿翠不管不顾,奋力地吐出嘴里的芡实糕,双手猛地掐向了秦听韵的脖子。
这时,秦听韵注意到了回廊上一队人马急匆的脚步,她摒住气放弃反抗,任由绿翠掐着自己。
绿翠失心疯一样地红了眼,正掐着秦听韵的脖子,而秦盈眉和秦瑟语都没有上前来制止,有丫环要上前一步,秦瑟语狠声说:“我看谁还动一下。”
蹲在湖边的秦灵音回一下头,又迅速地转回去,装做看不见。
赫连禄则饶有兴趣地看戏,忽地,回廊尽头一群人影急匆匆的出现,同时,一声厉喝掷地有声地响起,“你这个恶奴,给我住手!”
如雷贯耳的声音惊醒了绿翠,她吓得松开了手,发现自己把秦听韵掐得脸通红,吓得坐地上后退,而秦灵音则回过头来,装作惊讶地喊:“绿翠,你在做什么!”
秦听韵躺在地上不动,眼睛看到了出现在头顶前方的人,还穿着官服,一副风尘赴赴的样子,怒气地站在那里,身后跟着平夫人还有两位姨娘,她们脸上都被这混乱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这中年男子就是大盛朝的武丞相,秦徇。
“韵儿啊,你怎么样?”秦徇大步过来就先扶起秦听韵,她索性放赖地躺在地上,故意翻白眼,伸手指着绿翠说:“她要我死。”
“老爷,我冤枉啊!是大小姐想毒死我!”绿翠跪地上求饶。
秦灵音急忙解释说:“你这丫头说什么呢,长姐就是喂你吃芡实糕,就算里面加了脏东西但也毒不死你,你反抗什么?”
“哟,绿翠这丫头挺厉害啊,平常大小姐疯症一犯,多少个丫头嬷嬷都摁不住她一个,今天咱绿翠一人就把大小姐差点给掐死呀。”其中一个陈姨娘火上浇油般地说。
果然秦徇的脸色更加难看,“来人,绿翠身为奴婢却意图谋害小姐,给我带去杖房杖毙。”
“老爷,饶命啊,小姐救我,夫人,救我!”绿翠趴在地上磕头,磕了两下就出了血。
平夫人皱下眉说:“老爷,打几板子以示小罚就行了,杖毙也太……”
“如果晚来一步,听韵连命都没了,如果我不处治这个丫环,那以后是不是我不在的时候,任何一个下人都能掐听韵的脖子?来人,带下去!”秦徇话音刚落,几个家丁就走上来,从地上拽起了绿翠。
“小姐,救我啊,小姐!”
秦灵音咬着牙,狠声说:“把她的嘴堵上,别再刺激了长姐。”
绿翠的嘴被堵上了,临拖走前,眼睛不解甚至怨念地看向秦灵音,没想到忠心耿耿地为了主子,而她在这时却见死不救。
在她被拖到秦听韵身边时,秦听韵背对众人,对她露出笑意,那是得逞之后炫耀的笑容,是一个疯子不会有的精明与算计,绿翠的眼睛惊恐地瞪大,嘴里唔唔地却说不出话来。
秦听韵坐在地上,低头玩弄头发,嘴角咧起满意的弧度,秦听韵,害死你的第一个凶手,我帮你除掉了。
处理完家事,秦徇才走向赫连祯与赫连禄的身旁,此时有丫环端来了清水,赫连祯平复着气息在喝水。
秦徇上前施了一礼说:“殿下,您受惊了,灵音,这是怎么回事?”
“爹,刚才长姐莽撞地为殿下喂芡实糕,您知道的,长姐有时会在糕点里放些奇怪的东西。”秦灵音不再说下去,伸手替赫连祯轻抚后背。
“啊,殿下,请恕罪。”
秦徇一撩官袍就跪了下来,后面的平夫人还有姨娘及小姐丫环们全都跪在地上,秦听韵则坐在地上,揪起地上的草爬到了平夫人的身边,把草插在了她的头上,平夫人咬着唇忍着,但眼中充满了怒意,甚至怨念绿翠怎么没掐死她。
赫连祯的脸色依就难看,却不能发作,硬着头皮说:“无妨,本王不会和一个疯子计较,不过武丞相,令爱疯成这样,应该关起来才好,怎么能让她在府里四处走动,万一伤了别人就不好了?用铁链拴在闺阁里好些。”
秦听韵看向他,这家伙还真是够坏的,把她当成狗么,还拴起来?
“回王爷,小女的疯症只是四年前一所大病所致,并不是天生的,总会好的,而且平日在府里没人刺激她,她不会犯的。”秦徇替长女说情,秦听韵心里有谱,看来这秦徇和秦老夫人一样,真的很在乎这个秦听韵。
这是为什么呢,秦听韵有些想不通,按道理讲,这样的世家大族,应该是把利益荣辱放在首位的,怎么会和一个疯子讲什么亲情道义。
“那就是本王不该来,武丞相为国分扰,刚刚还朝,本王就不在打扰,告辞。”赫连祯怏怏地大步离开,赫连禄也跟在后面走了。
秦徇低头说:“恭送两位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