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重的伤,还要去哪儿……
我又着急又心疼,救护车却还是高叫着往州立医院的方向疾驰!我一路都在给董筑临打电话,始终没人接!就在我打算报警的时候,董筑临的电话进来:“在哪?”
“你不要命了吗?!伤成那样还要往外跑!你要出事了,让我怎么办?!”我的眼泪不听话地一直往下掉,“你先说你在哪儿?!我们现在去接你!”
他的声音冷静,“救护车尾号08?”
他怎么知道?我一抬头,那辆欧陆正正就停在州立医院门口!
董筑临站在夜色中,依旧笔直!
救护车停下,医生全冲了下去,董筑临视线扫到我,面无表情。
下一秒。
直挺挺就倒了下去!
耳边,大夫的声音让我更是焦虑不安。
“失血过多。出现休克,准备电击!”
“两百焦耳——一次!”
“两百焦耳——二次!”
“三百焦耳!恢复心跳,准备手术!”
我火急火燎起身,护士根本没看我,“让下!去缴费,快!”
我正要迎上去,手机又响了,正是戴夫。
今天晚上大家是怎么了?一个个都不睡觉的?!
凌晨四点,还有公务电话!
“絮铮,刚才柳沐烟的老公,在位于城南的朗姆特区别墅中,被人勒死了。”
我的心慢跳了一拍,“……刚才?……朗姆特区?”
“是。”
“柳沐烟呢?她还在押吗?”
“她越狱了。”
“什么?!”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此森严的格治威尔监狱,竟能让那样一个弱女子,逃狱了!
“现在呢?”
“已经抓回来了。”
我深呼吸一口气,“那还好。”
但随即又想到了最坏的可能。
我捂住胸口,死死压抑内心的不安,“勘验报告出来了吗?”
“凶手部署周密,手法专业,反侦查能力厉害,案发地处于监控死角,没有指纹、没有脚印。”
“那周围的监控呢?”
“通往别墅群的三条主干道供电线都被切断。所以,没有监控。”
“专家侧写呢?”
“没有侧写。”
“那不是无从查起?”
“现场掉落了一块季家北辰腕表,不知是死者还是凶手的……”
季家北宸腕表,星月款……
我闭上眼,刹那宛如被五雷轰顶,只觉指缝都疼。
“我知道了。”
我不愿意相信董筑临就是那个帮柳沐烟解决掉她丈夫的人,更不敢断然判定董筑临就是柳沐烟的帮凶。
但如此森严高科技的格治威尔监狱,你要说没有内鬼和外应,让一个女人越狱,简直比登天还难!
所有的证据,所有的证据,都让人怀疑。
他和柳沐烟到底什么关系?
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才能让他如此重伤之下,奋不顾身!
到底是有多么嫉恨,才会不惜自己死,也要弄死那个柳沐烟没有弄死的丈夫!
走廊的灯亮起,医生走出来:“董太太?”
我起身,“这里。”
“送院太晚了,很凶险!好歹是救过来了。人还没有醒,但你可以去看看。”
“谢谢。”
我迎上轮床,麻药还在发挥效用,他依旧紧闭双眼。
真难得。这位董先生几十年屹立不倒,这次竟会重伤如斯……
现在昏迷不醒,都有着强烈的生人勿近气质。
大抵跟他长相有关:
眉峰锐利,眉骨突出,眼窝深邃,鼻梁挺拔。
成熟而透着森严的气质。
唇峰利落而清晰,薄唇亦寡淡,似乎又很薄情。
总是还未开口,便让人周身泛寒。
他苏醒得无声无息,缓慢地坐起来,修长的手翻过床头的书,准备拿手机。
我阻止他,“大夫说了,现在还不能看手机。”
他嗯一声,“今天几号?”
我看表,回答:“17号。”
我这才发现,他这一着昏迷,竟过了整整一周。
他沉思三秒,继续问:“沐烟的案子,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