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刚出土的嫩芽，而他却早已经历经沧桑满身狼藉不堪。

等到周五，一回家她就拉着妈妈要去逛街，颜妈妈正在洗菜呢，就招呼着让苏陌凉陪她一下。

颜安歌从房间里出来就看见颜妈妈拉着苏陌凉的手亲切地问：“我们家安安最近是不是谈恋爱了啊？怎么也开始知道打扮了呢？”

苏陌凉的声音透着浓浓的狐疑：“没有吧，没听到她说过啊。”

俩人下了楼，颜安歌心情很好地不去找他秋后算账，哼着小歌儿，连走路都似乎带了点风声。

“诶，我说，你是不是真的谈恋爱了啊？”

“唔？有吗？”颜安歌拍了拍自己的脸蛋，“还好吧。”

苏陌凉正在走路的身子忽然顿了下来，双手抱胸带着些怀疑的目光看着她，他的身后是一盏昏黄的路灯，身后不远处的地方是斑斓的霓虹，那样的眼光仿佛全世界就只有她一个。

颜安歌微微侧过脸，想躲过他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把自己的心思的告诉他。

怕他……误会。

在她还没彻底弄懂自己的心事之前，她决定，头一回对他进行隐瞒，可是为什么潜意识里要对苏陌凉这个作为朋友的人隐瞒，这一点，她自己也觉得很诧异。

这和当初很不一样呢？最开始的时候自己喜欢一个男孩子，最开始总是不好意思对着苏陌凉倾诉，可是自从开了第一次口，之后就开始习惯抱着他的胳臂说说自己的小女儿情长，他是她可以信赖的人，只有金邵华那一次事情没有告诉过他，只是因为那个时候她还在高三，他已经大学。

而这一次，是真的不想告诉他。

苏陌凉的面容沉静，之前的笑意已经远远飘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半响，他才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没有说话。

她一把打掉他还摸着她的头的手，“诶，你干嘛！这样会长不高的诶！”

苏陌凉嗤笑一声：“你马上就要二十一了，还会长高？”

“你知不知道女生到二十二岁了都还可以再长的？”俩人边说边笑地往前走，这暧昧旖旎的灯光给俩人勾勒出一个柔软的模糊的剪影，在夜色中竟然格外好看。

苏陌凉的欣赏眼光好得常常让她觉得无比羞愤，他喜欢的类型都是干净清爽的女装类型，穿在身上总是会让人看着觉得舒服，可能款式不是最新的，但是却是最适合主人的。

颜安歌下足了狠心要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目光总是留恋于那一排的裙子上面，她想要的心情太过强烈，终于，苏陌凉叹了口气，拿了一件米色修身短款的呢子大衣，又从某人舍不得挪开眼光的哪怕架子上拿了同样一件深蓝色毛呢百褶短裙，把她推到试衣间去换上。

之后苏陌凉拿了一条黑色打底裤，敲了敲试衣间的门，在服务员暧昧的眼神中，面不改色地将打底裤递了进去。

等出来的时候颜安歌已经彻底焕然一新，本来她就身材高挑，在加上气质有属于比较出众的那种，黑色的打底裤紧紧贴在她修长的腿上，深蓝色的毛呢微微有些性感，可是百褶的款式却又学生味十足，那件修身的短装上衣，更是衬得她的腰身不盈一握。

“唔，下面换一双短靴，休闲的那种。”

有店员赶紧上来巴结，“小姐你穿这个衣服特别适合你，你看看你的肤色又这么白，皮肤水水嫩嫩的，配上这身行头，真是都把我看傻了眼了。”

颜安歌转过头，正要询问苏陌凉的看法，却见到苏陌凉托着下巴上下打量着自己，眼底的深沉足以让人溺毙其中。

耳边是店员们不遗余力地吹捧，“小姐，你男朋友实在是太有眼光了，这身衣服很适合你。”

苏陌凉淡淡地说：“就这套吧。”

俩人提着大包小包地从里面出来，里面的空调开得人有些闷闷的，出来之后被冷风一吹，忽然就清爽很多，见颜安歌有些闷闷不乐的，苏陌凉忽然开口说道：“你这身衣服你打算穿你那个大神看的么？”

“唔，算是吧，主要还是网友见面，大神还算是其次啦。”

可是，从她这样的态度看来，大神明明才是重要的好么，不过，苏陌凉自然不会笨到去拆穿她。

等到见面的日子，她跟他们约好了在寻味阁饭店门口等，等颜安歌到的时候已经有一个人在那里了，等到她在那个地方那个站定之后，那个女孩子有些疑惑地望着她。

那是个娃娃脸的女孩，笑起来有两个小小的酒窝，短发，有整齐柔软的齐刘海，个字不高，但是却小巧可爱，她看了她半响，又转过头去，完了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又转过来，见颜安歌笑眯眯地看着她，

“你是……？”

“妖精口袋。”

女生长大了嘴的可爱模样成功愉悦了她，她笑眯眯地等着后面后面赞扬的话，结果人家就来了一句，“跟照片不像啊……”

啊，对了，照片？！她怎么能忘记这一回事呢？她有爆过照片。

还好苏陌凉不在，要是知道她趁着他不在爆了他女装时候的照片，会不会直接从饭店里抢把刀回来然后一刀一刀把她剁了最后还不忘叫人过来给她拍照留恋？

颜安歌笑了笑：“你就是萌萌吧，”

那姑娘点了点头。

“果然跟名字一样萌……”

……

没过多久，秦善跟锁&非爱就到了，秦善就是屁屁，倒是锁&非爱，整天在游戏里嚷嚷着说自己很胖其实一见面就觉得还好了，她特别的白，头发直直的，中分，气场特别强大，她是个有个性的人，一早她们就知道。

几个人进了包厢，萌萌的这一款很对秦善胃口，秦善坐在萌萌的旁边，俩人相谈甚欢，倒是锁&非爱很颜安歌俩人面面相觑，俩人各自交换了一个各自才懂的眼神。

席间锁&非爱忽然问你今天大神怎么没有来，颜安歌笑了笑，“大神说今天他手上有点事，所以可能来不了，不过他会尽量挤出时间的。”

这几个人里，跟大神交集最深的只有颜安歌一个，几个人不过纯粹只是想看看大神到底长什么样，听这么一解释，也就不问了。

锁&非爱说：“还好大神没来，要是大神来了，我怕我的瓦数太高会爆炸的。”

大家都笑得十分暧昧，唯有秦善一副面带微笑但是眼神却一直游移，心神不定。

几人吃完饭，秦善提出要去唱歌，锁&非爱觉得无所谓，萌萌又挺兴奋的，她就也无所谓了，几人晃晃荡荡地晃去KTV，因为是周末，附近的好几家都爆满了，直到最后一家的时候，服务员说还有一个空的包厢。

正巧，旁边有一群人也想要订包厢，其中一个人远远认出了颜安歌，叫了声“安安”，走了过来。

颜安歌一看是他，顿时就想往后躲，奈何他动作太快，牢牢抓住她的手腕，不让她动弹。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俩人的身上，秦善上前一步，跟颜安歌并肩而立，表情严肃地盯着那人。

“我认识他。”颜安歌低下头，轻轻地说。

金绍华笑了笑，“你们也是来唱歌的么？只有一个包厢了，不如，我们两伙人并在一起吧，今儿我做东。”

他那边也是四个人，两男两女，众人看向颜安歌，只见颜安歌轻轻扶了扶耳边的头发，应了一声，算是同意。

金邵华那边的一个男孩子在开房间，有侍者带着大家过去，颜安歌跟在后面落后一步，金绍华笑着问道:“今儿怎么没见着苏陌凉啊，我看一般能见到你的时候都能见到他。”

“他有事。”

“他有什么事呢，不会是约会去了吧？啧啧，这小子，居然会抛下你去约会？”

说完之后颜安歌也不去理他，金绍华见着没趣，也不再说话。

几个人在沙发中坐定，以中间秦善金邵华一线为界，左边是金绍华那边的人，右边是颜安歌一帮人。

刚开始气氛有些冷，后来金绍华那边两个女孩儿很会暖场，几首歌很快就把场子给暖了起来，秦善借此机会悄悄趴在颜安歌耳边说话：“这个人是谁？你还好么，看你脸色这么差。”

颜安歌摇了摇头,“没事。”

秦善的面色一滞，“你们俩，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边萌萌倒是没有注意到他们俩个人之间的战火弥漫，自己抱着话筒唱的挺舒服的，锁&非爱坐在沙发上玩着手机。

颜安歌起身去洗手间，这里的镜子擦得很干净，灯光带着些暧昧的颜色，镜子里面的女生脸色苍白得似乎有些吓人。

颜安歌用冰冷地水洗了洗脸，然后又在脸上拍了拍，好半响才可以见到脸上的殷红，她深深呼出一口气，调试好了心情，拉开了门。

洗手间附近的走廊上，金绍华靠在旁边金色斑斓的墙壁上抽着烟，手里是从包厢里拿出来的烟灰缸，这里的包厢，每隔一段路就有一个穿着金色制服的侍者立在一旁，颜安歌定了定神，想着他应该不会对自己怎么样这才走了过去。

经过他的身旁的时候，一股浓浓的烟味散了过来，颜安歌敛眉闭气，才从他的身边走了过去，正要推开包厢的门，就听见刻意压低的咳嗽声从那边传了过来。

进了包厢，不知道是谁叫了酒，一帮人已经喝高了，萌萌在和跟着金绍华来的那个叫张强的男生在玩骰子，谁的骰子小谁就喝酒，萌萌是小孩子心性，秦善怕她吃亏也跟着玩，那边那两个女孩子过来凑热闹，最后竟然叫了服务员端来一个转盘，把锁&非爱也拉进来玩大转盘。

大转盘上里面的那个小转盘分别写着“喝半杯，喝三杯，对面的人喝以及，真心话，大冒险”之类的字样，下面的大转盘上还有个小箭头，小箭头指到哪里就要按照上面的字样来完成相应的事情。

每家KTV都有提供这类型的东西，只是颜安歌倒是没料到，这群人倒是很快就玩到一起去了。

等颜安歌从厕所出来的时候，每个人多多少少都喝了点酒，一群之前还僵硬的两个派别迅速地融合在了一起，见颜安歌回来，赶紧把她也拉了进来，随后而至的金邵华也不例外。

颜安歌被逼着玩了一盘，结果第一盘运气就特别衰，抽到的是“自罚三杯”，颜安歌看了看杯子里面金黄的液体，吞了吞口水，结果斜对面抽出一双白皙的男人的手，就要夺过来，“不如我替你喝吧。”

一群人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有一种深深的八卦的味道，颜安歌挥开那人的手，将嘴放在杯子边，扬了扬脖子，一杯杯啤酒就这么灌了下去，很快，三杯也喝完了。

颜安歌十分豪气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将袖子往上撸了撸，“再来。”

这一次，箭头正好在屁屁的面前停住，而上面小托盘的内容写的是“大冒险”，一群人摩拳擦掌就琢磨着怎么折腾他呢，结果锁&非爱直接来了句：“去选择一个男人强吻。”

呃……

颜安歌开始在心里默默回忆自己到底有没有在什么时候又得罪过她，想了想，一而再再而三地确定没有，这才放下了心。“好，那你就随便选择一个男人接吻。”

在场的男的除了他本人以外就之后那个叫张强的和金绍华，金绍华虽是一副温和无害的样子，可是秦善却知道这不是什么好鸟，他睁着一双可怜兮兮的眼睛扫视众人，见萌萌跟着一群人等着看他的乐子呢，又把眼光放在颜安歌的身上，颜安歌淡淡的挪开了眼神，对于他的求救信号视而不见。

秦善猛地站起身，走想金绍华，却在快接近金邵华的时候忽然转过身，抱住了金邵华旁边的张强，闭着眼睛就吻了下去。

吻完之后秦善猛地漱口，而张强一副被侮辱的模样，转身推开门就往洗手间跑去。

秦善带着一副受伤的小心肝晃啊晃，晃到之前的位置坐下，大家看他的嘴角红润，脸颊含春的模样，纷纷往周围挪了挪，一时间，给秦善留出一个巨大的空间。

张强从洗手间回来，一张唇已经被洗的出了血，可是更显暧昧，几个人的视线挪啊挪，总是不自觉地看向他那张泥泞不堪的嘴唇。

唯有锁&非爱一脸淡定招呼着众人：“再来！”

这下大家才认认真真地将全部的心神放在游戏上。这次，箭头指向的却是金邵华，内容是“真心话”。

金绍华看了看众人，笑了笑，摊开手。

这次出主意的却是跟着金邵华一起来的那个女生，“不如，就问他们俩是什么关系吧。”纤纤素手指向地却是颜安歌。

金绍华看着颜安歌，一时楞在了当地，半响，才摇了摇头，“这个不行。”

跟着那个女孩儿一起的女生不乐意了，“你玩不起呀。”

金绍华又把目光看向颜安歌，这下，就连秦善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金绍华那目光，明明就是饱含着无限深情，想把对方拆吞入腹的感觉，那样的目光，他曾经在苏陌凉的身上见过一次，只是不同的是，苏陌凉那样的目光是隐忍退让和包容，而这个男人眼光里却是，强势霸道，势在必得。

见颜安歌不做声，便算她默认了，他这才缓缓张口，“我是她男朋友，前任的。”

他是故意这么说的。

见到颜安歌一抹愤恨的目光射了过来，他这才笑了，是进来这里第一次开怀的笑，她终于肯正视他了。

显然，这个答案让众人很满意，只是看向颜安歌的目光多了些耐人寻味。

颜安歌今天晚上也不知道走什么运了，一连好几把，她抽到的都是“连喝三杯”，终于，在最后一把上，颜安歌抽到的却是“真心话”，而箭头却指向的是金绍华。

颜安歌眼光朦胧地看着他，已经醉意不浅了，但是这样的结果倒是让她颇为满意，打了个响亮的酒嗝，歪着脑袋想了半天，终于才开了口，“唔，我就问……我就问，就问你当初是不是故意要骗我的！”

“不是。”金绍华的眼底依旧清明，而颜安歌却从听到了这个答案就一直愣愣的，大家都屏声静气地等待着八卦女主角的下一句话。

结果又听到一声响亮的“咯……”然后，在众人期待的眼光中，某人直直地倒了下去。

金绍华稳稳地接住了她，对着众人打了声招呼“不好意思，我先送她回家了，你们先玩。”

秦善想要站起身来去拉住金绍华手里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的颜安歌，却被身后的萌萌一拉，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

已经醉的不行了的秦善趴在地上怎么也爬不起来，而那一伙人却正是兴致高昂的时候，丝毫没有理会这边的几人，还沉浸在战局里面不肯出来。

金绍华将颜安歌稳稳地抱进怀里，下了楼，然后将她塞进车里，温柔地帮她系好安全带，自己这才从另外一边上了车。

车子发动，车灯亮了亮，可是好半响却没有任何动静。

“金邵华，你让我考虑一下。”车厢里忽然响起颜安歌类似于梦呓的声音，金邵华猛地转过头，眼底带着欣喜，叫了声，“安安”，可是好半响却没得到任何回应，像是……真的只是她的梦呓而已。

车内的人睡得仿佛极为不舒适，一直都皱着眉头，金绍华转过头，眼睛直直地盯着她好看的眉眼。眼睛微微上扬，带着欣喜，似乎还沉陷在刚刚那句话带来的震撼中，金邵华幽幽地叹了口气，低语道，“安安，我的安安。”

其实那个时候，她的面容才刚刚展开，也说不上多漂亮，就是会让人有微微的动容，他不是没见过长的好看的女子，但是为什么单单被她吸引住了？还从她的身上栽了那么大的一个跟斗？

也没觉得她跟别人有什么不一样啊？一样的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只是眼睛比别人灵动一点，鼻子比别人挺翘一点，那张嘴巴有时候吐出来的话会让你爱不释手恨不得紧紧把她抱在怀里好好疼爱一番，有时候你又恨不得拿根线紧紧把它缝上。

他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也是在这么冷的一个季节，秋季将过，冬季未满，那一年的冬天特别的寒冷，那天一向健康的他居然感冒了，去朋友在的医院看病，顺便感谢一下朋友在这之前对他母亲的悉心照料，开了副药就跟着一个护士小妹妹聊天，用他那张三寸不烂之舌将护士妹妹忽悠得满脸通红，颜安歌就是那个时候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那天她穿着一件粉色的袄子，袄子后面还带了个小帽子，帽子上面还有一圈一圈的毛，毛绒绒的，看着却让人痒进心里。看那衣服的质地估计是个条件还不错的人家的孩子，长的也是粉雕玉琢的样子，袄子下面依稀可见发育得还不错的身躯，她扎了一个大大的马尾，匆匆忙忙地抓着他身旁小护士的手：“诶，请问302房的病人在哪里？”

那小护士被她那么一大段很有些不乐意，随便指了指方向就不管她了，她大概是跑过来的，小脸红扑扑的，嘴里还喘着粗气，看起来真的很急，也顾不上小护士的态度好不好，就直接沿着护士指的病房一路一路地找过去。

他随口就问了一句：“302病房的人是什么人啊？”

“一个急性盲肠炎的老太太，应该是她妈妈吧，当时送来的时候痛得死去活来的，他爸爸出差去了，女儿在读高中，听说还是邻居发现了送过来的。”

他点了点头，也没在意，谁知道。他会再次碰上她。

只是这一次却是他来办点事，路过一个大院，看见她蹲在地上跟着几个小男孩子说话，那些男孩子看起来也就七八岁的样子，倒是把她当成了自己的老大，几个人在那里密谋着什么，很快就作鸟兽状散开。

没过一会儿，有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子走了过来，然后，他很有幸见到了一个高中女生带着一群小毛孩子欺负另外一个小毛孩子的场景，他听见她说，“听说我妈出事的时候你正从我家门口经过，我妈叫你你怎么不听？”

男孩子垂着头不说话，只是身子微微有些发着抖，眼神有些恐惧地望着众人，“你知不知道我妈要是送进医院送晚点她就死了，咱们都是街坊邻居的，按理说，一家有难，大家也都应该帮一下忙吧，况且，我妈对你不错吧。”

男孩子点了点头。

她拍了拍男孩子的脑袋，“知道什么叫知恩图报不？知道什么叫助人为乐么？！你老师没教过你啊？！要是万一哪一天你妈也倒在自家门口要是没人发现，你就没有妈妈了知道么！”

男孩子想是怕了，“哇”一声就哭了出来，一群毛孩子本来还准备欺负人的，见他哭了，也迅速散开，女孩子愣愣的，有些手忙脚乱，“诶，我不过是做姐姐的教导弟弟几句，诶，你别哭啊……”

很快有个跟她差不多大却高出整整一个头的男孩子跑了过来，低着头安抚了一下那个哭泣的孩纸，“乖，小周，你先回家吧，这里有我呢。”

然后就看到那个男孩子走到她的面前，她低着头，嘟着嘴，似乎对这样的情况很不满意。

“好了，没事了，以后不许在拿小孩子出气。都这么大的一个人了，还跟一小孩子计较。”男孩子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可是那一眼，却毫无任何的杀伤力，最后拉着她离开，渐渐消失在这条路的尽头。

可是，时光荏苒，光阴似箭，那些懵懂和悸动，也早就在那个冬季的尾巴上离开了。

车厢里，想起了金邵华幽幽地叹息声，他忽然想起很久之前看见过的一句话。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她还是刚出土的嫩芽，而他却早已经历经沧桑满身狼藉不堪。

动了动身子，将车里的空调开的高了点，方才踩了油门，车子如离弦一般地冲了出去。

苏陌凉是半夜接到颜安歌的电话的，具体的来说，不是颜安歌打的，而是派出所打来的。

等他赶到派出所的时候派出所里只有几个值夜班的工作人员，正有些困倦地打着哈欠，有一位女人，正很认真地对对面那个有些颓丧的男人坐着酒驾危害的宣传，而那个男人旁边的椅子上，正恬然睡着一个女孩。

他进来的时候走路是带着凛冽的风的，那几个工作人员抬起头来看了他一下，“您是这两位的朋友？”

他看了看躺在椅子上什么都浑然不知的人，忽然松了口气，“没有，我只是她的朋友。”

“呃……”

这么一停顿间，他就俯下身去，轻柔地将女孩抱紧怀里，女孩很熟悉地在他的怀里蹭了蹭，一直皱着的眉头这才渐渐松开，女孩无意识地把脸在她的怀里蹭了蹭，蹭了蹭，蹭了蹭……

他的身子渐渐僵硬。

“还有什么事么？”他抬起头来看了看对面的几个人，那个女人顿了顿，方才继续说道，“嗯，他的这种行为属于酒后驾车，按照规定，应该处于1000到2000左右的罚款，拘留15天……”

“唔，为了响应党和国家的号召，应该严厉打击酒驾行为，况且，他这样酒精不仅严重超标，还带人上路，警察姐姐，这应该属于醉驾了吧，是不是应该吊销驾驶证，禁驾至少要五年吧。”他忽然笑起来，然后抱紧了怀里的女生，转身就走。留下几个人瞠目结舌。

“他，他，他……跟你有仇吧。”

金绍华扯了扯嘴角，有些狼狈。“算是吧。”

等早上颜安歌醒来的时候都已经十点多了，脑袋一抽一抽地疼，等回忆好久这才想起来昨天是周末，今天周一，那么……她十点多还有课。

赶紧从床上爬起来赤着脚踩在地上才注意脚底铺了厚厚的垫子，再看了看自己身上，灰色的宽大的睡衣，颜安歌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坐了半响，才想起打电话给雷雨：“帮我请一下假，就说我病了。”

她现在这样子，可不就跟生病了似的？

雷雨笑了笑，“之前苏陌凉打来电话，早帮你请过了。”

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的脚趾有些凉，她赶紧把身子缩回被子里，想继续去床上躺着，可是翻来覆去翻来覆去，除了脑子有点疼之外，却丝毫没有睡意。

她猛地坐起身子，扯开嗓门喊：“苏陌凉！！！”

很快，隔壁屋子的房间开了，敲了敲门，然后推开，露出苏陌凉已经收拾齐整的脸，只是这张脸阴沉沉的，在这个季节的早上，看得人想打哆嗦。

“那什么……”某人不由得英雄气短，缩了缩脖子，“我是怎么回来的？”

苏陌凉的身子全部进了来，还顺手带上了门，颜安歌的身子再次往被子里缩了缩，“你想干什么？杀人灭口？”

谁知苏陌凉就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杀你，值得么？”

唔……被鄙视了，这厮一点都不可爱。

苏陌凉拖了张凳子在她的床的正对面坐下，什么都不说，就那么坐着，苏陌凉的心情不是很好，连带着整个房间都是低气压。

“那个，我的衣服是阿姨帮我换的吧……”颜安歌纯粹只是没话找话。

“我。”

颜安歌的身子陡然间僵硬了，苏陌凉忽然站起来，一步一步逼近床上，颜安歌节节败退，苏陌凉一张冰山脸离她越来越近，“都半夜一点了，你觉得我会把我妈吵起来让她给你换衣服？自然是我换的。”

“你……你……”

“我，自然是什么都看到了。”所谓的默契，从看她骨碌乱转的眼睛和吞吞吐吐的言辞就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了，当然，他也很“好心”地帮她解答了，末了，还加一句，“我妈妈今天出门了，我爸应该去找你爸下棋去了吧。”

唔……好好的，下什么棋啊，为什么她现在有一种很不安的感觉？

“还是说，昨天晚上我应该直接把你送回你家的？”

“不要！”颜安歌赶紧否定，要是让爸爸知道她在外面喝酒了还夜不归宿，会不会打断她的腿？

苏陌凉双手撑在颜安歌的耳侧，颜安歌紧着被子，挣着一双大眼睛莫名地看着他，苏陌凉忽然就想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轻轻撇开头，苏陌凉的身子倒在她的身侧，两个人并排躺在一起，颜安歌莫名地松了口气。

“安安，你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你是不是还是喜欢那个人。”

颜安歌咬着下唇，把眼睛放空，终于，才缓缓摇了摇头，“我还放不开。”

那段太过黑暗的时光，犹如隐藏在黑暗潮湿的洞里的蝙蝠，不见天日，稍有动静，便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她忘不掉，那个时候，她只有恨。

原本干净纯白的学生年代，这这样画上了阴影，直到现在，每年的寒暑假有同学聚会，她就会远远躲开，她觉得自己实在是伤的太深了，深到再一次看见他，她需要用尽全力才不会扑过去跟他厮杀扭打在一起，视而不见，远远比那些漫骂于攻击更需要勇气。

“我真的放不开。”画地为牢，犹如困兽之斗。

听到这个答案，苏陌凉松了一口气，转过头看了看床上躺着的眼泪已经漫顶汹涌而出的颜安歌，伸过手，一把将她揽在怀里。

“是你自己作茧自缚了，怪不得旁人。”

“其实，你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喜欢他。”

苏陌凉轻轻拍着她的背，耳边带着轻哄和安抚的声音像是从遥遥的天际传来，她好像看见层层的低哑的云朵被一抹金色的阳光重开，那抹金色耀眼灿烂，有虔诚的朝圣者在那一条最接近天堂的路上，低低地朝拜，蓝天绿土，喇嘛们的脸上的温柔和煦的微笑。

有喇嘛们的念经的声音遥遥传来，“我忘却了所有，抛却了信仰，舍弃了轮回，只为，那曾在佛前哭泣的玫瑰，早己失去旧日的光泽。”

颜安歌想起那首最美的情诗，喃喃出声，苏陌凉细心听了，是仓央嘉措的《那一天》“那一刻，我升起风马，不为乞福，只为守候你的到来；那一天，闭目在经殿的香雾中，蓦然听见你颂经的真言；那一月，我转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那一年，我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那一世，我转山转水转佛塔呀，不为修来世，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两个人闭着眼睛，细细听着，直到耳边传来的动静惊醒了两人。

苏陌凉妈妈回来了。

苏陌凉猛地跳起来，像是小毛孩子，脸上有着可疑的红晕，他刚刚是怎么了？穿上鞋，清了清嗓子，绑着脸，看向床上那个脸上已经好转过来的女生，女生似乎被他这样子给逗乐了，像是存心要逗逗他，笑了笑，“你刚刚……怎么了？魔怔了么？”

他恨恨地瞪了眼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姑娘，“赶紧给我起来收拾收拾，下午回学校上课。”

苏陌凉拉开门，慌慌张张就走了，她听见外面传来说话的声音，这才换了衣服，走了出去。

“阿姨。”颜安歌甜甜地笑，对于这个姑娘，她的心里只有疼爱。

“诶，饿了吧，阿姨锅里还煲着小米粥呢，先喝一点吧，垫垫肚子，一会儿就要吃中饭了。”

颜安歌正想应下，收到苏陌凉眼神传来的讯号，忙推辞地说道，“不用了阿姨，我一会儿还有课呢，我得回去上课了。”

见颜安歌坚持，她也就罢了，招呼着苏陌凉去送送人家，苏陌凉帮她拿着包包，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

“对了，你最好还是离金邵华远一点，他不简单。”

颜安歌低着头，想起昨天晚上他的满怀愁绪和压低的咳嗽的声音，心里有些发软，也不说话。

时间一晃只有两个星期就要到她生日了，正巧她刚跟游戏公司那边协调沟通好，她同意公司那边开出的价格，同时，又要了五套时装，公司那边很快就应下了这个要求，现在的后续工作只等他们财务打钱过来。

金邵华最近也开始以一个讲师的身份出现在颜安歌的面前的。她这才知道，金邵华是美国密西根大学念MBA，这次回国，也是打算能在高校任教。

她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苏陌凉，苏陌凉沉吟半响，告诉她别乱想，于是她便安下心来。

金邵华将她约了出来。这次出来倒是没有其他的事情，似乎真的只是想单纯地跟她说说话而已。

她笑了笑，杯壁的温热在指尖缠绕，冬日的阳光倾洒下来，金邵华安静看着她，她的眉眼之间透着一股安宁，仿佛什么时候都再也不能使他困扰。

“对不起。”

他欠他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道歉，上次她也想通了，何必要抓着过去的事情紧紧不放，对于金邵华的道歉，她点了点头。

“嗯。”

“当初我不过只是个留学生，但是她看中了我，于是我们迅速结了婚，我的前妻，家世还不错，但是那个时候的我，整日过得浑浑噩噩的，到处沾花惹草，她的脾气本来就不好，当然最后免不了就是吵吵闹闹，后来回国，我才遇见了你。”

“我并不知道我遇上了你会给我的人生带来什么样的影响，你的身上有一种向上的阳光的味道，所以当时我……后来，我的前妻追踪而至，回去之后，两个人互相折磨互相争斗，最初的感情已经被磨得烟消云散，后来我们就离婚了，然后我就回国了。”

“然后，我在游戏上遇见了你，刚开始我本来是不确定的，后来，看到了你发给我的名字，我方才确定。”金邵华一笑，“其实那个红莲业烬这个号，我是真的没想到会是你。”

颜安歌一惊，总觉得有哪里有些怪怪的，但是又想不起来，她甩了甩脑袋问道：“你为什么要发那个帖子？”

“什么帖子？”金邵华睁大了眼睛，一脸的莫名其妙，随即又皱了皱眉头，像是有什么东西让他疑惑不解，颜安歌细细盯着他的表情看了半响，眉头却越皱越紧。

不是他，那还会有谁？

颜安歌抓起包包就站起身来，“不好意思，我还有点事情，对了，谢谢你上次送我回来。改天我请你吃饭。”不等他回答，颜安歌就要跑开。

“诶。”金邵华拉住颜安歌的衣角，“那天晚上……”

颜安歌皱着眉头回忆，什么那天晚上？？

“你喝醉酒那天说的那话……是真的么？”金邵华抬起头，看到颜安歌努力回忆的样子，又挫败地叹了口气，“算了，你肯定是喝多了……”

“没有。”颜安歌打断了金邵华的话，“我既然都决定原谅你了，所以自然不打算把以前的事情再抓着不放，对于你的追求，我会认真考虑的，只是我现在，自己都还没弄清楚……给我时间。”

金邵华抓着颜安歌的手指渐渐松掉，颜安歌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看来她是真的释然了，金邵华把身子轻轻靠在身后的椅背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眼底却是晦涩难明。

苏陌凉的电话打不通，颜安歌直接杀到教室。

她记得他这个时候是有课的，她悄悄摸到教室，从后面进去，找了个位置坐下。正巧，此时老师正在讲解一个命令的使用，遂点了她起来回答问题。

她现在脑子里乱乱的，不知道该从哪里理出思绪出来，凳子还没坐热就被人点了起来回答问题，天知道她问了什么问题，她抬起头，对上老师慈祥的眼睛。

“这位同学既然来的这么晚，那想必是对这堂课的内容比较熟悉了吧，那么我问你，Java中this和super的用法，请简单描述一下。”

“呃……”眼光望人群中一扫，准确无误地找到苏陌凉，苏陌凉皱着没有看着她，她听见苏陌凉旁边的二宝说：“老师，她不是我们班的学生……”

颜安歌赶紧点头，“是的，我是学会计的，只是听说有老师的课，想过来旁听一下。”一句话完全戳中了老师的心窝，那老师极为满意地点了点头，示意她坐下，然后，她就听见苏陌凉淡淡地解释：“this通常指代当前对象，super通常指代父类。”

好不容易等到下课，颜安歌怒气冲冲地将苏陌凉拉到一边。

“上次让你帮我查IP地址的呢？为什么一直不能给我一个结果？”

见颜安歌怀疑地盯着他，苏陌凉扯了扯嘴角，“你这个意思是在怀疑我么？”

“金邵华说不是他发的，那么还有谁能知道这么详细么？我不知道会有谁，有什么目的，把这样的事情会放在游戏论坛。”

“你见过金邵华了？”苏陌凉脸上的微笑一寸一寸冷了下来，苏陌凉转过身子就往外走。

颜安歌叫住他，“我原谅他了。”

苏陌凉不说话，身子顿了顿，不再去看颜安歌，转身就走，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的背影，她心里无端端地一紧。

“他说他要重新开始追我，我想答应他。”

“这是你的事，与我无关。”苏陌凉的声音瞬间变得冰凉无比，明明那张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却无端端地让她觉得压抑。

颜安歌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太冲动了，这么冲动地就跑到人家教室打扰人家上课，还说了谎话，最后他等来的却是自己相信了曾经痛恨的人也不相信他，这么一想，到生出几分愧疚出来。

想着待会好好去跟苏陌凉道个歉就好了，正埋着头走呢，就看见王楠楠跟几个女生下个正巧经过。

王楠楠看见她，冲着她微笑地点了点头，然后就要同那几个女生一起离去，颜安歌忽然叫住了她。

王楠楠回过头，含笑地看着她，颜安歌刚刚跟苏陌凉发生争吵，现在想到要讨好一下这个可能是她未来的嫂子，挠了挠头，正要说话，就听见王楠楠先开了口，“对了，安安，下周五我生日，我邀请了陌凉，还有我几个关系不错的同学，你也来吧。”

“啊……”颜安歌张着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最后问了句，“苏陌凉会去么？”

王楠楠只道她不习惯面对那么多陌生的人，只要苏陌凉去了，她才会去，于是就点了点头。

“哦。”颜安歌垂下头，“我会去的。”

一整天颜安歌都打不起精神，进了游戏，她再一次去了那个山谷。

这次不知道是光线的原因还是心情的原因，这个山谷没有之前的明亮，反而有些雾蒙蒙的，红衣女子低着头，头顶顶着一个伤心的表情。

山谷中依稀还能听见鸟叫的声音，水潭的颜色比之前的要浅了不少，感觉清澈了一些，她忽然间很想笑，这里的景色当初是因为有人陪着看才会觉得美丽，而现在，陪在身边的人已经没有了，忽然间觉得，没当初的好看。

发了消息给山河永寂，“在么？我在落红谷。”

那边没有回音，颜安歌傻傻地在这里等着，大概等了半小时的时间，大神才姗姗来迟。

【当前】妖精口袋:“你来啦，^_^”

【当前】山河永寂：“嗯。”

【当前】妖精口袋：“是这样的，我前几天中奖，中了一套时装，只可惜了是男装，不如给你吧，算是感谢你最近总是带我打BOSS升级，还带我去好玩的地方，这么算起来，我算赚了呢。^_^。”

【当前】山河永寂：“嗯。”

看到系统消息的提示，山河永寂已经接受了她的馈赠，她这才笑了起来。

这是一套银色的铠甲，防御力还算不错，穿在大神的身上衬得大神越发地威风凛凛，更何况大神背着一把刀，穿着这套衣服打架的时候，肯定很棒。

颜安歌正在为自己的眼光而得意，之前游戏公司的人给了她几套时装的选择，她一眼就相中了这一套，于是就要了过来。

【当前】山河永寂：“那个建城令，可不可以先还给我。”

颜安歌一愣，马上反应过来，“当然当然，这本来就是你的，况且，你已经给了我锦天神剑了。”

【系统消息】山河永寂已经接受了您的赠与，建城令一枚，

山河永寂的心情不大好，接了建城令就要离开，颜安歌本来想要叫出他的，想了想，又住了嘴。

没过多久，世界上就涌起新一轮的话题。

【世界】菊花好养：“看见刚刚的公众提示消息没？听说云上家族的白楠楠准备在后天建城！”

【世界】居里@夫人：“什么是……建城令？”

【世界】贱神：“上次不是听说建城令是在大神山河永寂的身上么？白楠楠是谁？”

【世界】Moley:“白楠楠我知道，我见过她照片，很漂亮一女的，当时在论坛上看见有一个美女照片的，有一个是“白”字，后来我一总结，应该就是这个白楠楠。”

【世界】菊花好养：“难道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世界】贱神：“不是吧！！！白楠楠就是那个美女？！！”

【世界】Moley:“不是啊，我听说大神最近不是在跟另外一个女的，叫什么来着，不是跟她走的很近啊？听说有两人都在抢那女的。”

【世界】居里@夫人：“我就说女人不能太傲娇太矜持，对于好男人就应该毫不客气地扑倒再说，看吧，现在男人也跑了，对了，那个女的叫什么名字？”

王楠楠，关键词是“白”，白楠楠？几个综合在一起，很明显就是一个人，那大神……真的是把建城令给她么？

可是不该啊，王楠楠应该是苏陌凉的女朋友的啊，王楠楠怎么可以劈腿？！！

颜安歌觉得自己脑细胞实在不够用了，大神这是什么意思？找她要回了建城令就是为了送给白楠楠然后帮她建城？

【好友】妖精口袋：“你把建城令给了白楠楠？”

【好友】山河永寂：“是的，我答应了她建城前三天帮她守城。”

大神你是魔怔了么？难道大神也是因为觉得白楠楠长的不错？

虽然不相信大神会是这样的人，可是她在大神面前永远都是底气不足。

大概是觉得……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吧。

【好友】妖精口袋：“大神……你喜欢她？”

小心翼翼地问出了心里的话，睁大了眼睛忐忑不安地盯着电脑屏幕，生怕错了一个字。

【好友】山河永寂：“你别想太多。”

这就是他刚刚沉默半响得出来的结果么？他沉默了这么久结果就是这么一句话，她的嘴里微微泛着酸。

别想太多是什么意思？没否认那就是承认么？

大神，果真真正喜欢的是白楠楠么？

先不说白楠楠在现实中跟苏陌凉怎样，就单单在游戏里，如果大神真的是喜欢白楠楠的话，那她颜安歌就是鸠占鹊巢的那位，那句“我们离婚吧”的话，却是怎么都出不了口。

在屏幕前静默了半响，她才慢慢打了一行字上去，“嗯，大神什么时候想离婚了随时敲我，我一直都在的。^_^”

发了个笑脸上去，可是这笑脸越看越像是在哭。

发完这一句话，她就直接下了线，她不想看到还有其他什么伤人的话，她宁愿就这样自欺欺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