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洞房花烛
异能者讲究的是基因突变,不讲究继承。
伊骞尽管野心勃勃,但是他没有异能。
没有玄法师的身份,他比起他父王来就少了一大助力——因为他不是神眷顾的人。
为此,伊骞几乎恨断了肠子。
为了提高自己的实力,伊骞从小拜了一大堆名师苦练武功。他没有法力,但是却是个练武奇才,经过多年的苦练,他剑术高明,是顶尖高手。
“请太子殿下安!”一众文武大臣见了太子,恭请圣安。因为不是正式场合,故没有给太子行跪拜大礼,只是屈膝。
管小玉是个现代人,而且才来不久就被净盘带到山上,几乎没有在这个世界混过,心里完全没有这些虚礼的概念。加上玄法师身份超然,一般人也受不起他们的礼。
故此,当人家都矮下去一截的时候,只有管小玉和净盘还像标枪一样直挺挺地立着,其中又以管小玉最为突出,因为她那一身雪白的袍子,实在是,非!常!亮!
伊骞的目光一扫过来,就和管小玉对个正着。
“伊骞今日是过来吃喜酒的,诸位大人不必拘礼。恭贺表弟新婚之喜,也祝辅国夫人身体硬朗,长命百岁!”伊骞目光扫在管小玉身上,这前边一句话是对众官员说的,后面一句却是对车老夫人说的。
当年老侯爷娶的夫人是当今圣上前皇后的妹妹,那时候镇远侯府还鼎盛,人才辈出,各个骁勇善战。老皇帝为了笼络侯府,便将自己皇后的妹妹指给了老侯爷,所以按照亲缘关系,这车凌钧和伊骞还是表兄弟。
不过这姐妹两都福薄,两个人都老早死了。
辅国夫人则是车老夫人的封号,前面说过了,她早年跟随夫婿上过战场,立过战功。不过她感念侯府恩德,向来以侯府老夫人自居,一般关系亲密的人都只叫她车老妇人。
这会伊骞如此说话,沾亲带故,也就是套套近乎,表示侯府虽然不如以前了,但是皇家并没有忘记他们的意思。
车老夫人要依礼将伊骞迎了进去,这伊骞倒也识趣。
“老夫人不必客气,我看在坐的各位大人,有很多都是伊骞的叔叔伯伯辈,都是木国的功臣。你们也难得聚在一起,我就不进去打扰了,免得各位大人拘礼,不好说话。”
说罢,他目光别有深意地扫了管小玉一眼,退了出去。
如此热闹着,迎接新娘子的锣鼓鞭炮声早已过去,直到日落西山,也不见新郎新娘出来行礼,戚总管直接宣布开席。
想来也是,这新娘面有恶疾,腿脚不便,而新郎又神智不清,如果行礼,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笑话,这礼不行也罢。
诸位大人心里都是雪亮的。
本来有不少人抱着来看热闹的心里,但是皇上竟然派了太子亲自前来祝贺,又搬出老夫人的名头,其实也是向大家施压,说明这桩婚事得到了皇家的认可。
谁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蹙侯府的名头,因为都心照不宣地对此事不提,大家高兴入座,依旧谈笑风生。
管小玉没心情应付这些虚礼,便拿了个玄法高人的范,一声不响地离席而去。
本来想寻个清静的,将心头千思万绪捋以捋,不料经过后花园的时候,从观景的甲山里,竟然听到一丝奇怪的声音。
“哎呀将军,你不要这样子,再这样我就要叫啦!”
“你叫什么叫,是你约我来的!不是说那傻小子无法满足你吗,本将军身体强健,正好安慰夫人寂寞。”
一阵哼哼唧唧。
“将军将军,快先别弄了,我还有正事呢!”
“什么正事能比得上这事更正,你快让我……”声音变小了下去。
管小玉本来不想听这个,上辈子小电影看多了,对这没什么技术含量的真人秀完全没有兴趣,但是有一个词语引起了管小玉的注意。
她从树荫下走出来,从窄小的洞口往里看。
女的是意料中的她丈夫的通房丫头董晴儿,男的穿着一件紫色的衣服,是今天跟随太子伊骞来的一位世家公子。
好像叫什么西门鹤,年纪很轻,可能也就十六七岁,是皇上新封的威武大将军。
要说这西门鹤,其实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西门家本是木国的老贵族,但是也和车家一样,人才凋零,到这一代只剩下兄弟两个。
哥哥西门越为祖国戍边,颇有战功。
弟弟西门鹤却是个酒囊饭袋,贪财好色,成天在都城斗鸡走狗,和一帮同样无所作为的世家子弟成天逛窑子喝花酒,欺男霸女。
西门越很疼这个唯一的弟弟,各大臣看在他祖上以及他为祖国戍边的份上,一般不为难他这个弟弟。
当朝太子伊骞想篡位夺权,这也是许多大臣心知肚明的事。伊骞急于培养自己的势力,但他性格暴躁,没什么城府,他府上有一谋臣梁栋。
梁栋给伊骞出主意,让他在上次木国与水国的交战中,提拔年轻将领,让西门鹤披挂上阵。
西门鹤贪生怕死,只知道欺凌弱小,本来以为死定了,还没有开战就差点吓得尿裤子。
但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他窝囊,水国的军队更窝囊,三两下让他打得溃不成军。
老皇帝昏聩,但也没有全部丧失理智,为了安慰西门越,让他们他继续为国效力,大大方方地封了西门鹤一个威武大将军。
西门鹤不知就里,以为战场就那么回事,别人说得恐怖,不过是因为太脓包。
他自信心日益膨胀,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在都城里耀武扬威,逢人便说想当初老子如何如何,让人啼笑皆非。
管小玉听了他们的计划,悄悄地离开后院。
好哇!
她已经给过董晴儿警告!
没想到这董晴儿如此沉不住气。
山门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
看来她需要杀一儆百,给大家伙立个规矩。
是夜,前院的喧闹声渐渐平歇,管小玉在帐房中看账本,苦想对策。
账房外伺候的小厮进来通报:“九爷,您院里伺候的皎月姑娘求见。”
大户人家所有伺候的下人们都知道,账房乃是重地,一般没有要紧的事情,不可以轻易打扰。
管小玉听了一愣,“有什么事吗?”
那小厮小心地观察了一下她的神色,小声道:“姑娘没说。”
管小玉便传了皎月进来,却原来是伺候小侯爷的小厮净瓶过来相请,说小侯爷在自家的小院里备了小菜,请九爷过去喝一杯。
管小玉最近都忙着做生意,从那天晚上之后,还没见过车凌钧。
想起那晚上两个人相处的光景,管小玉脸上不自觉地露出柔和的笑意,心里一软,就丢下账本,跟着皎月净瓶去了。
到了小侯爷居住的小院,只见到处贴着大红的窗花,挂了红绸。小院静悄悄的,在这银白的月光下,倒也有些朦胧的柔情蜜意。
屋内果然备了酒菜,那假冒的新娘子不知道被抬到什么地方去了,小侯爷独自坐着。
想来老夫人也不想小侯爷太过委屈,不能出去拜堂那是情非得已,这会小侯爷也完全一副新郎官的打扮。浑身喜袍,胸前一朵硕大的红花。
正厅一对手臂大的红烛正哔哔啵啵燃烧着。
小侯爷独坐床前,在红烛的衬托下,本来英俊无匹的脸显得更加柔和娇媚。
管小玉突然想到了古代人生三大幸事——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月光朦胧,气氛正好。
此情此景,让她感慨良多。
但是,那也是限于小侯爷不开口讲话而已……
“你,你怎么不来看我?”小侯爷可能也想到了那天晚上的尴尬事,一开口,脸就红了。
管小玉果然笑了!刚才那点宁静曼妙的气氛荡然无存。
“我干嘛要来看你,我做生意都忙不完呢!”
“我不管,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这两天发生了太多事情,如果小侯爷不提,管小玉都忘记了今天是自己和这小侯爷大喜的日子。
“那你想咋滴?”
“我,我,我……你不是答应了奶奶说要一年内给我生儿子的吗?”车凌钧吱吱唔唔半天,说出了一句。
小侯爷,你可真是快人快语啊!
“那又怎么样?”管小玉拿起摆在桌子上的酒杯,似笑非笑。
小侯爷磨蹭着从床上下来,鼓气勇气执起管小玉的手,一双美目一汪春水般看着她,身体靠近,却不敢说话。
管小玉本来想就上次的事情再取笑他两句,不想他却表现得如此情真意切,倒也触动了她心中最柔软的那根弦。
“我知道我很可笑,也知道你在笑我,别人都在笑我。”车凌钧哼哧了半天,见管小玉没有拒绝他的亲近,才大胆开口。
“但是,我不怕!从小奶奶就跟我说,说我无才便是德,她不让我习武,也不让我习文,除了找个师父教我认字,她什么都不让我学。”
“她三番两次地把女人塞给我,我知道,车家的子嗣让她不惜冒着被杀头的大罪也要将我保存下来。”
“但是,我不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