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少爷被带回了家
一阵抽痛从腰间传出,容初倒吸了一口凉气,疼得半天没能爬起身。
迟珩没有在意容初疼痛的模样,背过了身,“管好你的嘴。”
容初心底无法忽视的酸涩涌了上来,压制了好一会儿,他才重新开口,“迟总,我和他长得那么像,又心甘情愿的随你摆布,这样你也不愿意?”
容初心里笃定迟珩对那个人念念不忘,才敢说出这么大胆的话,他实在需要寻找一个稳定的靠山,否则再怎么样,他都不会说出这样伤自己的话。
心甘情愿……到底有多下贱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容初拼命压制眼中泛起的泪水,揉了揉疼痛难耐的腰,语气却不依不饶,“我忘记了,已经过了这么多年,迟总应该换了口味吧,您喜欢什么感觉,我都能给,不知道迟总喜欢妖艳的,还是纯情的?我……”
“闭嘴。”迟珩打断了容初肆无忌惮的猜测,他侧身,将纸袋扔在了容初的身边,“穿上它,跟我走。”
迟珩阴沉的脸色让容初愣了愣,他的手指触摸到纸袋中的衣服,熟悉的触感让他恍如隔世。
当年,迟珩也是这样将衣服丢给落水后被救起的他,只是那时迟珩还会俯下身无奈地笑着帮他擦拭头发,整理衣领,虽然两人同样的沉默着,但气氛和现在完全不同。
容初拉出纸袋中的衣服,略带撩拨地笑笑,“迟总是想看着我换衣服?”
被容初这么问,迟珩立刻转过了身体。
房间里只剩了衣物摩擦的窸窣声,穿衣服时,容初的眼睛直直盯着迟珩的背影,他不知道迟珩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是想把自己收拾一番然后交给萧家父子,还是准备把自己送给其他人谋求高位,容初脑海中有无数个念头,他越来越看不透迟珩这个人,心里也变得没有着落。
跟随迟珩走出房间门,容初突然想起自己湿透的衣服还扔在浴室,他转身,又被迟珩扣住了手腕。
迎上迟珩淡漠的目光,容初抿抿唇,难为情的说,“那几件衣服是西餐厅的工作服,如果不还回去,是要扣工钱的,我……”
“我来付。”迟珩简短的丢下三个字,不由分说带着容初进了电梯。
重新坐在迟珩的车上,容初看着逐渐熟悉的街景,心里的忐忑慢慢扩散开来,车行的方向是当年他家所在的方向,那里是整座城市的富人区。
容初低头扯了扯身上衬衫的下摆,眼睛不知道该看哪里。
他身上的衣服显得他整个人小了许多,浅色简单的款式衬得他看上去像刚刚步入社会的大学生。
容初猜测迟珩现在效力的人喜欢的应该是清纯型的小男生,不然也不会把自己打扮成这副模样。
可令容初出乎意料的是,迟珩将车停在了容家当年抵押出去的别墅前。
眼前的独栋别墅并不是一副颓败不堪的模样,宽敞的庭院被人打扫的干干净净,庭院中央的泳池被改造成了小池塘,重新修葺后的别墅里面灯火辉煌,深色的大门敞开着,似乎在等待主人回来。
车被稳稳地停在庭院中央,容初从车上走了下来,面对眼前的场景,他惊讶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你买下了这里?”迟珩从身边经过时,容初叫住了他。
“你…为什么要买下这里?”容初抬头问迟珩,他盯着迟珩的双眼,想从那双深邃的眼睛中窥探到答案。
迟珩垂眸扫了容初一眼,绕过了他。
“迟总!”容初不得已喊出了这个称谓,“你当初不是最讨厌我吗?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把我带回这里?”
容初的话音刚落,两人之间的气氛骤然降落到了零点,他清晰的听到迟珩残忍的解释,“你说过想当替身,现在满足你。”
“我……”
“这里的主人是我,你只是一个被暂时收留的玩物。”
迟珩的话毫不留情的刺入容初的心脏,原本看到别墅时的惊喜在容初眼里全部变成了自作多情。
他应该早些明白这件事的——迟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跟在身后默默注视自己的迟珩,而自己也早也不是容家最宝贝的小少爷。
“迟珩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当容初亲耳听到迟珩把自己当作替身的时候,眼里打转的泪还是落了下来,“如果爸爸和哥哥在,他们一定不会让你这么对我的……你凭什么?!”
容初的眼泪和哭喊对迟珩来说丝毫不起作用,他依然表情冷淡的看着容初,没有阻止也没有安慰。
许久,容初才听到迟珩冷清的声音,“既然容先生去世前把你托付给了我,那么,你的身体是属于我的,我想做什么,需要你来质问吗。”
迟珩的一番话彻底让容初感到恐惧,他知道迟珩不会这样轻易放过自己,脚下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小步。
迟珩注意到容初的退缩,转身精准地钳住了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眼睛。
“容初,当年如果不是你暗中阻拦,我也不会至今找不到弟弟的下落,他的命,是你欠我的。”
当年的事情纷纷杂杂,当年的场景却历历在目,那是容初和迟珩无法回避的过去。
容初的下巴被迟珩捏得生疼,眼角的泪光也无法激起迟珩的怜悯之心,他很快被迟珩甩开,狼狈地摔倒在地。
迟珩的声音像为他宣判了“死刑”。
“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我不会亏待你,好自为之。”
说完,迟珩只身走进了别墅,留下惊魂未定的容初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过了一会儿,从庭院的佣人房内走出一名中年女人,她细细打量了一下容初,露出了笑脸,“容先生,请您跟我来。”
跟随中年女佣从侧面楼梯走到二楼,女佣为他打开了门,介绍道,“这里是迟先生为您安排的卧室,以后您就在这里休息。”
不等容初开口,女佣就沉默的转身下了楼,留下容初一人面对空荡荡的房间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