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你之前说钟实又走回去了荒山,你们没有去找他吗?”
这时,裴医突然说话了,照着她的说法,这件事疑点还是挺多的,而且前后有些矛盾。
“现在不是巡山的季节,那里可冷了,我们都不愿意去!更何况,那片荒山很大的,我爸前几天还带人去找了,但是没找到!我们这儿是不允许外乡人留下来的,所以也就没再去!”
荆梅看了眼荆亚,还想说什么,又住了口,她觉得她今天说得太多!
荆梅很快的就把东西收拾好了,也是防止他们再问什么别的话,她又推托不了,所以在收拾好之后,便离开了。
“哎,这件事看来还挺麻烦的,弯弯绕绕的!”待荆梅走后,何慕挠了挠头,他总烦这种麻烦事“要不明天我们去那片荒山找找钟实,说不定能找到!”
“你刚才没听见那女人说荒山又冷又大的,他们这些熟悉地形的都不见得找的到,你能找到?”
魏锦带着讽刺的语气说着,顺便又瞅了一眼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荆亚。
“嗯,我们去找下吧。我想钟实既然通知人来找我们,他也会知道我们肯定会来,也许不方便在这里见面,说不定会给我们留下什么线索,约我们到别的地方见面!”
裴医嘴上说着,眼里却瞅向荆亚,他的眼神里带有一种特有的惆怅。
“嗯,裴医就按你说的办!”何慕朝魏锦撇了撇嘴,还不忘补上一句“有些女人啊,这心眼小的和针眼一样大,还不承认!”
“是啊,自私就是女人的专利!”
魏锦的话,让荆亚抬头看了她一样,她仍不想讲话,无论今天她再用什么恶毒的话说她,她都可以当没听见一样。她顾不上她的冷语讽刺,她的心太过于焦灼,不知要怎么去面对将要发生的,现在只有找到钟实才能让她踏实下来。
“我和你们一起去,我今晚联系一下保安公司,让他们派几个厉害的主儿过来。他们这些村民找不到,不见得咱们也找不到啊!”
楚天也是想尽快找到钟实,当然他有他的目的!
他们都没有管楚天,楚天的心思他们猜不透,也无心去猜。
清晨,鸡鸣声响起,使得熟睡中的人们渐渐的醒来。
“这床可真硬!”
楚天拍了拍土炕边上的硬石头,硬强撑起了身体,感觉到自己的腰都要断了,他那里睡过这样的土坑啊。一旁的裴医与何慕早就醒了,身上盖着比较厚的棉被,倚在冰冷的石灰墙上。
裴医其实没怎么睡,他也睡不着,他总是在想着钟实这件事,以及荆亚与这个村子的联系。
何慕是无所谓,他是被鸡鸣声给吵醒的,他一向睡的很轻,容易受各种声音的影响。
“我们一会儿和村长说一下就走!”
裴医见着楚天也是醒了,就直接穿好衣服,准备下炕。
“我去看看荆亚与魏锦醒没醒,说实话我挺怕她俩吵起来的!就魏锦那张嘴,真心的没治了!”
何慕边穿着衣服,边说着,其实他和裴医不一样,他是睡着了的,而且睡得还挺香,这炕不错,就是硬了点!
他很快的下了床,走出屋子,来到对面那间屋子的门前,刚准备去敲的时候,直接换了个动作,把耳朵贴到了木门上,想听听里面有没有吵嘴架的声音!
他听了听里面没什么声音,刚把耳朵移开,他身体朝前倾着,门一开,吓了他一激灵,差点没摔倒!
“你干什么?”
“叫你们起床,呵呵。”
何慕嬉皮笑脸的迎对着魏锦凶巴巴的眼神,他怎么看都觉得像是别人欠了她似的!魏锦没有搭理他,直接走了出去。
屋子里就荆亚一个人靠在水泥墙上,眼圈微红着,不知在想什么。她昨晚一夜都没怎么睡,思来想去的,还要忍受着魏锦的白眼,就像她犯了天大的错误一样。
“荆亚小姐,这是怎么了?看样子好丑啊,鱼尾纹都被你哭出来了!要不要你的何医生帮你打个什么针消消啊?”
何慕走到荆亚的面前,故意逗着她。从小在孤儿院里,荆亚就是个内项的小女孩儿,总是一个人坐着,而他却是个人来疯,所以有事儿没事儿就逗她,还以逗她为乐。
“何慕,你说钟实会回来吗?”
荆亚抬起头来,眼里的泪水又一次的流了出来。她不知哭了几次,只是觉得再多的泪水都无法把心中的那份担忧、委屈、焦灼泯灭掉。她自认为是个坚强的女孩儿,可是坚强在这里没用,一点儿用都没有!
听着她说正题了,见着她那幅让人心酸的样子,他也不再好嬉皮笑脸的逗来逗去了,而是很认真的说道“按照他们的说法,钟实得的应该是急性白血病,只要能找到他,一切都还是有希望的!可是这三年之中,到底在钟实的身上发生了什么呢?”
何慕从昨天晚上得知钟实患了白血病之后,就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他想他们也和有同样的疑问。
“不知道,这三年中我和裴医在事发地点找了他无数次,可就是没有。我们还找人从那个悬崖处下去,那里没有尸骨,什么也没有!可他半年前却出现在了这里,这三年他去了哪儿?”
“这个疑团太多,我想只有找到他才能解开疑团!”
“嗯!”荆亚微叹着气,整理了一下衣服,和何慕一起走了出去。
他们走出来的时候,院子里已经开始吵吵了起来,楚天在那里振振有词的嚷嚷着“我们今天就要去荒山找人,钟实是我们的朋友,我们必须要进去,如果你们再这样阻拦,我会找警察来……”
一旁的裴医倒是给楚天使了许多的眼色叫他别在说了,可楚天还在哪儿继续吵着,很快村里各家各户都围了过来。而村长则坐在一旁的石凳上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
荆亚倒是有些奇怪楚天为什么这么积极的要去找钟实,他一身做事目的不纯,攻于心计,不过她也顾不上他,直接走到了村长的面前。
“村长,钟实是我的好朋友,我需要找到他了解一些事情,请允许我们走进荒山去找他!”
荆亚很认真的说着,她很想表现出自己真诚的一面,但是只凭这几句话她想很难。
“那是我们村的禁地,我说不能让你们进,你们就不能进!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
村长抬头看了眼她,声音变得严厉了许多,之前是一句话都不说,见着她来了就说了!
“村长!”
“你不用说了,你不是我们这里的人!”村长抬起头来看着荆亚,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恶意,就好像荆亚犯了什么过错一样“你们赶紧走,今天就走!”
村长说完之后,站了走来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大家都散了、散了吧,别在这儿看热闹了,没什么可看的!”
荆梅向外哄着围观的群众,小姑娘荆怡倒和他们不一样,走到了荆亚这边。
“荆亚姐!”
荆怡见着围观的群众走了之后,小声儿叫着。
“什么事?”
荆亚没有心情和她搭话,只是毫不在意的说着,她还是想尽快的找到钟实。
“你们要进荒山的话,等到黄昏的时候,我带你们进去!”
荆怡瞄了下四周,见着荆梅走远了,才悄悄的说着。
“你真能带我们进去?”
荆亚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样,眼睛立刻放出了光芒。
“嗯!”
荆怡点了点头,她很想帮他们,也想帮钟实哥哥,不然当初也不会跑那么远的路、瞒着家里去大城市找她!
“这姑娘和钟实是什么关系?”
裴医见荆怡走后,才问了出来。刚才荆怡走过来时,他就一直在打量着她。可以说就是这个姑娘破坏了他和荆亚的婚礼,当然楚天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这么一个18、19岁的女孩儿为了钟实去找她,可也算得上有几分勇气了。要知道这个村子离他们那里有几千公里呢,要是和钟实没什么关系,他不信!
“你别多想,当初我问她时,她说是因为钟实帮她考上了市重点大学,所以才会帮他!”楚天答着,知道裴医在怀疑什么“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去怀疑别人的目的,而是尽快找到当事人!”
“有目的的人总会为自己的目的找到开脱的借口!”
魏锦直接拿话呛他,他们没有直接的利益关系,所以话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想怎么呛都可以!
“何慕,你可真有眼光,居然会喜欢个刺头!”
楚天略带挖苦的说着,他一向讨厌魏锦,这个女人不但是个刺头,还很自大,总是一幅想教训人的样子,身在富贵之家可看不起他们这种商人!
“带刺的玫瑰才能更激起男人的兴趣!”
何慕回应着,也是一幅不把楚天放在眼里的样子。他喜欢魏锦,那是人尽皆知的事。即使魏锦冒充新娘替裴医完成了婚礼,他也是可以谅解魏锦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