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受人赏识
王二正准备偷吃第二根,不想李杰一转身发现了正在作案的王二,打了一下王二蠢蠢欲动的手指。
“谁让你偷吃的!吃也不说拿个筷子,讲不讲卫生?”
王二撇了撇嘴,收回那只偷吃的手,乖乖地站在了一旁。老张则拿了一双筷子,夹起几根土豆丝放进口中。
“手艺不错,紫月妹子,要不你别在前厅卖身了,来我们后厨做事吧!”老张吃罢,对李杰说道。
“谁卖身了?老子是卖艺的!清白着呢!”李杰听了“卖身”两个字,跟被蜜蜂蛰了一样激动,驳斥着老张。
老张还是第一次听到女孩自称“老子”,有些震惊地看着李杰。
“我也想来后厨做事,但是谁知道赵妈那老鸨子抢先一步呢,可能我太漂亮了吧。没办法,颜值越高,责任越重。唉~明明可以靠才华吃饭,偏偏靠脸呐~”李杰双手抱臂,叹着气说。
一旁的老张和王二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面面相觑。眼看要陷入一片沉默的局面,老张转移话题说道:
“紫月妹子,昨日赵妈派人过来说,今天有重要的客人来,吩咐我们做一道鱼,还要别出心裁。我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呢,你可有好的主意?”
老张说这话,并没有指望李杰能出什么好主意。毕竟只凭一盘土豆丝,并不能说明李杰的厨艺有多好。他只不过是找个话茬,省的大家尴尬。
李杰一听这话,想到没想,开口就说道:“那简单,做个糖醋松鼠鱼呗。”
老张根本没听过这个菜名,他只会清蒸和红烧这两种做鱼的方法。而且京城这地方,本就很少有人吃鱼,会做的人更少。他开始对眼前这个小女孩感到好奇,问道:
“你说的这个鱼,是怎么个做法?做出来是什么味道的?”
“糖醋糖醋,酸甜口的啊!这样吧,你给我弄条鱼来,我做给你看看。”
老张连忙摆手,说道:“不行不行,鱼太贵了,都是要查数的,不能随便给你练手用。”
“你不相信我,那算了。”
李杰说完,拿起刚才吃剩的馒头,就着土豆丝吃了起来。他正饿着肚子,还想赶紧吃完了,一会再去帮王二劈柴。
王二突然开口说道:“我信,张掌勺,就给紫月一条鱼让她做,鱼的钱从我的工钱里扣。”
老张看了看王二,咧起嘴角低声笑了笑,用胳膊肘杵了杵王二的肚子,说道:“你小子还有话这么多的时候,那土豆丝把你魂勾跑了?”
李杰没在意老张和王二的举动,他正趾高气昂着,居然有人敢不相信他的手艺。做这破糖醋鱼,根本就不用练手,直接上桌都行,这会老张居然因为心疼一条鱼钱,就不给他展示手艺的机会。说到底还是自己财少气短,连买鱼的钱都没有。
“紫月妹子,那我就给你拿一条鱼,你来做做看。”老张说着,走去了院子。不一会就回来,手里拎了一条鱼,扔在了灶台的案板上。
李杰这时候却耍起了大牌,慢慢悠悠地吃着饭,对老张说道:“倒是得有人把鱼给我收拾一下啊~我可不想让我的手上都是鱼腥味。把鱼鳞和内脏都收拾干净,再喊我。”
老张听了这话,指着案板上的鱼对王二说:“你去把鱼收拾一下。”
王二得了令,连忙走上前去,麻利地刮起鱼鳞。李杰看到两人如此举动,心里暗自好笑。但还是忍住没笑出声,装出一副大师的姿态,踱着步来到忙碌的王二身后,指手画脚地说:
“这个腮一定要处理好,还有鱼鳔,嗯嗯,那玩意儿有毒,不能要……”
王二听着背后紫月像模像样地指挥,嘴角扬起一丝微笑。换做别人,在背后这样唠叨,他肯定早就不耐烦了。但是紫月这么唠叨着,他却乐此不疲地听着照做。可能寄人篱下久了,变成受虐狂了吧。
王二处理好了鱼,李杰朝王二摆摆手,示意他去一旁站着。李杰从刀架上挑了一把稍微尖一点的菜刀,来到案板旁边,摆好了架势。
“松鼠鱼最考验刀工,你等看好。”
李杰说完,开始拿刀飞速在鱼身上划过,虽然好久没有做菜了,但是他的手艺并没有生疏。只要一拿起刀来,当年的感觉就又找了回来。行云流水般的,就将面前的鱼肉切成相连的小块。
“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老张看罢,发现鱼还是一条整鱼,并没有什么大的改变。
“去给我烧锅热油。”李杰指挥道,然后自己在一旁,又切了一些调料。
油锅架好,李杰两手拿起鱼头和鱼尾,来到油锅旁边,对老张和王二说道:“下面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整鱼下锅,经过热油的作用,刚才切好的刀刀相连鱼肉块,一瞬间炸开来,整条鱼就像开出了一朵花。老张看得眼珠子都要掉进锅里,刚才看似没什么变化的整鱼,经过油炸居然会有这样的效果。
炸好了鱼,李杰又调了糖醋汁,浇在鱼上。本来炸得金黄的鱼,再浇上红红的酱汁,让人一看就胃口大开。老张迫不及待地想拿筷子品尝,却被李杰给拦住。
“别急,好菜装盘后,还要有装饰,这样才叫色香味俱全。”
李杰说完,望了望厨房四周,看到了堆在角落的萝卜。他拿了一个萝卜,用刀子三两下削成了一朵盛开的花,放在鱼头的旁边。
这下老张和王二就更惊讶了。两人一会看看鱼,一会互相对视,一会看看李杰。老张手中的筷子停在半空中,迟迟不敢落下。
“吃啊吃啊……你们发什么呆呢?”李杰也拿起筷子来,率先吃了起来。
看到李杰开始夹菜,老张也夹了一筷子鱼肉,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着。他以前从来没吃过糖醋做法的菜,没想到甜味的菜也可以这么好吃。此时此刻老张开始真正对李杰的厨艺感到佩服。
“好吃,真的好吃,王二,你来尝尝。”老张不停地夹着鱼肉,还不忘招呼着一旁的王二。
王二抱着手臂站在一旁,相对于糖醋鱼来说,他更想知道那朵萝卜花是怎么雕出来的。紫月年龄这么小,刀工可谓是炉火纯青,根本不像是一个小女孩的手艺。
“老张,我手艺怎么样,这菜今晚上得了台面吧!”李杰做出一副得意的样子,对老张说道。
“可以可以,那紫月妹子,今晚等客人来了,就麻烦你来帮忙做这道菜了。哎呀呀……我真是小看了紫月妹子你了啊!”老张点着头,笑嘻嘻地回答着李杰。
李杰站起身来,说道:“得嘞,我也吃饱了,我要去院子里劈柴去了……”
“紫月,你是吃饱了,春月还饿着呢,你先把剩菜带回去给春月。还有啊,赵妈要是知道你帮我劈柴,肯定还要惩罚我。”王二连忙拦下李杰,他知道李杰性子直,肯定不能直说不让他帮忙。
李杰一想,这会都半下午了,马上醉月楼都要营业了,春月还饿着肚子。而且忙了一天,他连睡觉都没顾上,等到了晚上,歌舞声一起,就更睡不成了。
“那好吧,我先回楼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