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不过一场交易
第三章不过一场交易
结婚?
沈安觉得这些富二代们脑子可能都不正常,秦铮用谈恋爱的方法骗自己心甘情愿被软禁,傅大少可好,直接提出结婚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且不说傅家的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后会不会撕了自己,傅昀期都可能成为上流圈子的笑话——娶了个秦铮玩过后不要的破鞋。
到时候自己会怎样呢?沈安心底一片澄澈。
“傅先生,我觉得…您或许太草率了点……”沈安的身体向后错了一下,尽量避开和傅昀期的身体接触,他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的底线在哪里,万一和秦铮一样是个有特殊癖好的变态,自己不就得不偿失了?
好在傅昀期没有再逼近他,而是俯下身用鼻尖蹭了蹭沈安的侧脸,落下轻飘飘一句,“安安,你不知道,其实我早就关注你了。”
沈安的精神被这句话瞬间绷紧,“你什么意思?”
傅昀期的手指轻佻地揉了揉沈安的手腕,另一只手摩挲进浴袍深处,在滑腻柔软的皮肤上巡回抚摸。
“我的意思是,秦铮早就把你的照片公布在微信群里面了,不止我,还有很多人都看到了。”
仅仅几句话,把沈安的心戳了个血淋淋的窟窿,他那被热水好不容易温暖的身体,在听到这几句话的时候,如坠冰窟。
“他……他……”
沈安“他”了半天,也没能组织出一句完整的话,他好像失去了所有的语言功能,大脑已经石化。
相识十余载,沈安第一次知道,秦铮是真的要逼死自己。
怪不得那群狐朋狗友看向自己的眼神,像是恨不得把自己剥光,然后扔在桌子上参观。
怪不得自己每次被带去那种场合,都会被肮脏的调侃包围。
怪不得,秦铮在别人面前提起自己的时候,总会带笑——那是讽刺,嘲弄,令人耻辱的笑!
沈安眼中的光慢慢褪去,哀莫大于心死,他在重生后,心就成了一团沉寂的死灰。
傅昀期的表情带笑,眼眸中却没有丝毫笑意,他天生的微笑唇让冷漠和残忍都带了几分嘲弄的感觉,这样的一张脸,让沈安心口的难过梗在喉咙,最后生生化成了泪。
沈安知道傅昀期的潜在意思——他想知道自己到底多么下贱,才能一直缠着秦铮,就算被这么对待,都不肯离开。
现在他看到了,他应该心满意足了。
沈安闭了闭眼睛,扬了下唇角,彻底放松了身体,“傅先生都看到了,我就是这样的人。”
没什么特别的,甚至有点无聊。
傅昀期没在意他的自暴自弃,反而饶有兴趣地点了点他的鼻尖,手指间有一丝亲昵,随后他继续欺身而上,随着浴袍的滑落,一具雪白无暇的身体出现在暗色床单上,视觉上的冲击让傅昀期的动作一滞,瞳孔收紧。
一个又一个吻落在沈安的脖子,锁骨,胸口,甚至更向下的地方,男人似乎不怎么忌讳这具陌生的身体,动作熟练,温暖干燥的手掌不断挑动着沈安紧绷的身体,点燃了苍白,所到之处一片殷红。
沈安深知自己身体的敏感之处,他已然情动,时常流露出无辜可怜的小鹿眼此刻充盈着泪水,可他咬紧了牙关,努力抑制着喘息和声音。
“安安的身体这么僵硬,是不喜欢被这样对待?”
傅昀期话语中的故意显而易见,沈安感觉到他放开了自己的身体,整个人才慢慢松弛了下来。
“不是的……”沈安抬起胳膊掩住表情,不知为什么,泪止不住地向下滑落。
他不禁嘲笑自己——只不过从别人口中重新听了一遍秦铮做过的荒唐事,自己就失落成这副模样,是不是,太没骨气了点?
看自己把人欺负成这个样子,傅昀期没了逗弄沈安的心思,他撑起手臂,离开了沈安的身边。
打火机的声音打断了沈安混乱的思绪,他咬咬唇,侧头看向已经恢复淡漠表情的傅昀期。
烟雾缭绕中,穿透身体的寒冷让沈安缩了缩身体。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和我做这场交易,或者把你送回秦铮身边,最后被他的未婚妻折磨致死,你选一个。”
傅昀期面无表情地转身,背后落地窗外城市夜景霓虹闪烁,沈安的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男人的心情差到了极点,他从开始就没想和自己上床,“好心”拉自己来酒店,也只是出于人道主义的怜悯,或者为了达成这场交易。
沈安用力撑起身体,抬手扯住大敞的浴袍衣领,“傅先生要我怎么做?”
“很简单,”傅昀期口中苦涩的烟气扑了沈安一脸,他冰冷的眼神在看沈安时,像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商品,“把你在秦家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我帮你扳倒秦家,你只需要安分守己的做好我的夫人。”
“夫人”,这样一个专属于女性的词用在沈安的身上满是违和感,一旦他承认了,就和过去没有什么区别。
可是如果不同意……
沈安心口闷闷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他僵硬地弯弯唇角,“傅先生太看得起我了,我在秦家只是个玩物,您知道的……”
他不明白傅昀期到底哪根筋搭错了,一定要让自己来扮演这个角色。
“选择你的原因很简单,”傅昀期抬头,紧紧盯着沈安的眼睛,语气缓慢,“以后你会慢慢理解的。”
沈安张张嘴,却被傅昀期的话打断。
“不用着急回复我,给你几天思考的时间,”傅昀期抬腕看看表盘,“秦铮明天会带他的未婚妻去苍兰山度假村,他最近不会再找你,所以你可以慢慢想。”
这个看似“温馨”的提议实际上杀机四伏,傅昀期在一遍一遍地提醒沈安,秦铮到底是个怎样始乱终弃的渣男。
他成功了,沈安想,自己确实恨秦铮恨到了骨子里,甚至恨不得亲手把他杀掉。
“这是我的手机号,想通了,记得打给我。”
傅昀期又匆匆看了眼手表,像是有什么急事,简单在便签上写下一串数字后,将烟捻灭在烟灰缸里,便离开了。
房间的空气随着关门声陷入安静,沈安静静看着傅昀期离开的方向,肩膀塌了下来,重重吐出了一口浊气。
随后他咬咬牙,支撑着酸软的腿,光着脚走到床对面的小桌子旁,拿起了自己的手机。
手机屏幕亮起,沈安手指点了点“停止”键,一段录音被完整地存进了手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