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徐队敲敲桌子,对着黎墨说道:“你跟我来。”
祈和急忙站了起来,“爸。”
祈和也想跟着去,却被徐母拽住,跌坐在沙发上。
徐队皱眉头,“你好好陪陪你妈,我又不会吃了他!”
徐母拉着他的胳膊死活不让他动,笑吟吟的说道:“陪我打会游戏吧,你不在我都掉星了!”
祈和无奈只能一边陪着徐母打游戏,一边关注书房里的动向。
书房里,徐队指着棋盘的另一边,“坐。”
黎墨盘腿坐下。
徐队:“会下象棋吗?”
黎墨:“会一点。”
徐队将手里的象棋递给他,“陪我下两盘。”
黎墨接过象棋,两人将象棋摆好。
徐队以为黎墨说会一点点,是真的会一点点,本想杀杀他的锐气,谁让他没经过他同意把他儿子老婆都哄走了,没想到一分钟没过,一个车没了。
徐队:哎呀,你这小子,趁他不注意偷袭,胜之不武!
黎墨很快又拿下了徐队一个炮。
徐队眼看黎墨就要拿下他的马了,急忙开口,转移他的注意力。
徐队:“那个,你和祈和是怎么认识的?”
黎墨:“高中的时候见过,大学的时候是校友。”
事实上,在赵岩给他的资料里黎墨才知道的时候去过祈和学校做过演讲,那个时候只是远远的看见祈和一次。在大学的时候,两人同一所学校,黎墨大祈和两届,没什么交集的。
徐队:“我记得之前在电视上看见过你,很出色,但是不管你是谁,你能对他好就行。”
黎墨眼神真挚,承诺道:“他既然和我结婚了,我就会对他好。”
徐队叹了口气,说道:“我不是他亲生父亲,你应该知道。”
黎墨:“知道。”
从小刘对徐队的称呼就能看出来,当时以为祈和是跟母姓,没想到也不是,那只有一个可能,祈和不是他亲生的。
徐队回想起往事,有些悲伤,“我第一次见到他时是在六年前,那天雨很大,正是京城雨季,下了整整一个周,那天我下班回家,就看见他的坐在洛桥上,眼看着就要跳下去了,我救了他,我这辈子看见过无数绝望的眼神,唯独没有看见过他那样绝望的,双目空洞无神,没有一丝求生的欲望,令人害怕,我想知道他发生了什么,可是什么也不说。”
黎墨震惊,六年前,祈和才十九,才上大二,到底发生了什么。
徐队哽咽:“我怕他继续寻死,把他带回了家,当时我爱人已经沉浸在失去儿子的痛苦中三个月了,我们唯一的儿子在一次任务中牺牲了,那个时候我爱人已经出现幻觉了,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对着空气说话,我在家里和警局两头跑,生怕她出事。”
黎墨安慰道:“他是英雄。”
徐队:“我不知道把祈和带回来是对是错,我爱人第一次见到祈和,就抱着他哭了,一个劲的叫宝宝,那个名字是我儿子的乳名。”
徐队突然破涕而笑,“我现在还记得,祈和当时惊慌失措的表情,那时我在他脸上看到的第二个表情,时间久了,我爱人也分的清楚了,祈和是祈和,不是谁的替代品。”
徐队突然严肃起来,“我想告诉你的是,祈和他是我的孩子,你要是敢欺负他,我不会放过你。”
黎墨丝毫不畏惧的看着他的眼睛,“我会好好待他。”
对他的表现,徐队还是挺满意的,“行了,你出去吧,再不出去,那小子该踢门了。”
差点输了。
黎墨一出来,就看到祈和在翘首观望,看见他出来,急忙向他跑来,皱着眉头问道:“怎么这么久,我爸和你说什么?”
黎墨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求知若渴的眼神出神,祈和那个时候才十九,那么年轻,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要去寻死,莫名的有些心疼,忍不住轻轻扶上他的脸。
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告诉他。
祈和被黎墨的动作吓了一跳,急忙闪开,“我去打游戏了。”
黎墨那时什么眼神,怎么了,好吓人啊,更吓人的是他发现他最近对黎墨这些小动作不排斥!
不排斥,懂吗!
以前除了他妈,谁碰他,他都想上去挠他!
最近真是见鬼了!
祈和坐回沙发上,黎墨也跟着坐在沙发上。
徐母一看见黎墨,游戏也不打,之间扔给祈和,脸上的笑越发的温柔,“聊完了,晚上想吃点什么。”
祈和心里慌了一批,他发现黎墨一来,他这家庭地位岌岌可危!
黎墨:“您决定就好了。”
徐母笑道:“这样啊,那我就买一点祈和喜欢吃的了。”
祈和在心里哼哼两声,得亏您现在还记着他。
下午去买菜的时候,徐队没去,祈和本来也不太想去的,但是他妈说,两个帅小伙,他带出去有面子,就这样他和黎墨就像两个神兽一样,一左一右在他妈身边,那回头率百分之百,他妈一路上“咯咯咯”的笑就没停过,逢人就夸!
买菜的时候徐母还是很照顾祈和,大部分都是祈和爱吃的。
菜市场不远,没有开车,就是有些难为黎墨,堂堂黎氏集团大总裁,穿着一身高档西装,一个人提着两大包,祈和想帮他分担一点,都被他拒绝了,
两个人一回来就扎进厨房,关上门,不知道在搞什么。
不一会儿,两个人就搞了一大桌子菜,这架势再多两道,就可以的慈禧的满汉全席媲美了。
吃饭的时候,徐母全程都在给黎墨夹菜,这让祈和有些吃醋,撇撇嘴,“您以前都是给我夹菜的,他来之后一次都不给我夹菜了,我感觉自己失宠了。”
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
徐母失笑,夹起一块鱼肉放在祈和的碗里,“喏,给你的给你的,忘了谁也不会忘了你。”
祈和心满意足的夹起来咬了一口,然而下一秒就就抽了一张餐巾纸吐在上面。
祈和握着嘴,问道:“这是什么鱼,怎么有刺?”
徐母拍了一下大腿,“哎呀”了一声,“我忘记了,今天买菜的时候,常去的那家没有鲈鱼了,小黎说草鱼也挺好吃了,我给忘了你不吃刺多的鱼来着。”
祈和/舔/了/舔/牙龈,有点腥甜,可能是被划破了,“没事。”
黎墨看见他的伸出来/舔/了/舔:唇的半截舌头带了点猩红,放下筷子,将他的头轻轻的抬了起来。
祈和愣了一下,“怎么了?”
黎墨:“有点出血了。”
徐母大惊,“出血了,这么严重,要不要去医院啊。”
祈和眨眨眼睛,应该不严重吧,就是感觉牙缝里还有东西。
黎墨:“不严重,一个鱼刺卡在牙龈里了,有没有镊子?”
徐母:“有有有,我给你找。”
祈和的头就这样被黎墨端着,有些怪异,还有点酸,祈和想活动一下脖子。
黎墨:“别动,很快就好了。”
祈和:“脖子有点酸。”
黎墨扶着他的脖子轻轻的活动了一下。
“噗嗤。”
祈和突然笑了。
黎墨疑惑,“怎么了?”
祈和:“这样好傻啊!”
黎墨被他的笑晃神了。
清澈的眼神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干净而又纯净,不曾落过一粒尘埃,明媚的好似阳光的微笑,嘴角慵懒的上扬高挺的鼻梁将双眼衬得格外狭长,好像天国里不染尘埃落入凡尘的天使。
黎墨咽了咽口水,扶稳他因为笑而发抖的身体,拍拍他的头,“不要笑了,又流血了。”
徐母很快就找来了医药箱,虽然黎墨动作轻柔,但还是出血了。
徐母吓得差点就要打120了。
徐队拉着她坐到椅子上,安慰道:“就是被鱼刺卡在牙缝上了,没事,还没等医生来呢伤口就愈合了,你就是瞎担心!”
徐母:“我就是不想看到他流血的。”
黎墨用棉签自己给他擦拭,好在伤口小,很快就不流血了。
祈和:“没事,已经不流血了。”
徐母还是有些自责,“以后再也不买草鱼了。”
徐队看不惯了,“你就惯他吧,他就是懒得挑刺,这跟草鱼有什么关系。”
祈和笑道:“就是啊,你不能惯我,你们要是想吃也可以,我小心的就好了。”
徐母给他盛了一碗汤鱼头汤,“来,补补身体。”
祈和无奈的笑了笑,好吧,有一种爱就是妈妈觉得你需要补!
祈和:“谢谢妈。”
徐队实在看不下去了,“你就惯他吧,他都这么大了,还当小孩!”
徐母瞪了他一眼,“我乐意,看不惯别看。”
徐队:“行行行,随你,说不过你。”
祈和笑笑不说话,他很喜欢现在他们相处的时光,喜欢看他们拌嘴,因为一件小事而吵架,他很珍惜,一切貌似都往好的方向发展,所有的阴霾一扫而空。
吃过饭,黎墨主动提出去洗碗了,祈和本来也想去帮他忙的,可是在打了第三个碗的时候被黎墨赶了出来了。
祈和表示,不是他的错,碗先动的手,这个碗对他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