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了事务所的大门,秦川来到渡的身边,看了一眼周围没有任何可以坐的地方,便和渡并肩坐在了那个血棺上。
莫名其妙的坐在一个棺材上,心里总感觉异常的别扭,那种感觉实在是太诡异了。
今晚渡的情绪似乎有些低落,一个人坐在那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不开心?。”
“嗯?你想让我开心?”渡歪着头看着一旁的秦川,嘴角微微的勾起。
“我该怎么做?”秦川侧头看着渡问道,丝毫没有发现渡的微妙变化。
“你该——”君不渡突然起身猛的将秦川按倒在棺材上,将对方压在自己身下。“在我身下。”
秦川似乎是被渡的这一行为吓到了,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瞪着眼睛惊恐的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君不渡。
渡一手撑着棺,另一手扶在秦川的腰上,粉白嘴慢慢的贴近靠近秦川,他清晰的感受到秦川那急促紧张的呼吸声。
此时的秦川已经从脸红到了脖子,他想做点什么却感觉身体软绵绵的,什么也做不了。
“你害怕吗?”就在快吻上的时候,渡突然将头偏移了一下,附到秦川的耳边,轻轻的问道。
秦川僵硬的躺在哪里,好半天才吐出一个字。“怕。”
渡的身体就像冬日在寒风中行走的人,冰凉的身体里还带着丝丝的寒气,仿佛终年不见阳光。秦川嘴上说着怕却伸手将渡搂在了怀中,两个人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
渡甚至能感受到秦川那颗慌乱跳动的心脏。
“怕,为什么不放开?”渡将头埋在秦川的肩上,瓮声瓮气的问道,思绪仿佛回荡到了百年之前。
听到渡的话,秦川抱的更紧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什么,只是感觉全身都是燥热的:“我怕我一放开,你就不见了。”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想让你留在我身边。”
话音刚落,秦川就感到耳朵上传来一阵湿润的热气,酥麻的感觉让他一下倒吸了一口凉气,轻轻的动了一下头,有点躲避的意味。
突然,秦川像是一下清醒过来,猛的将渡推开,起身站了起来,大口的呼吸着调整自己的状态情绪。
我刚刚在做什么?他还只是个孩子,我怎么可以这样做。他只是一个十八九的懵懂的孩子,而我都是快奔三的人了,怎么能跟他胡闹呢。
秦川看着被自己推开后正不解的望着他的渡。
“你怎么了?”渡好奇的问道,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没怎么,只是该睡觉了。”秦川脚步慌乱的朝楼上走去,上楼梯的时候还把自己绊了一下。
君不渡看着秦川慌乱的样子笑了一下。
XX小区外。
秦川看着副驾驶的如同蜡像般的渡,一脸的欲言又止的无奈神态。现在在他的车顶,正绑着一个诡异的暗红色的棺材。
刚刚在来这里的路上,没有一辆车敢超他的车或者冲他按喇叭,就连交警都让他节哀顺变,快速的将他放行。
“你不能把棺材放家里吗?”秦川看着那些刻意绕开他的车行走的路人,真是脑瓜子嗡嗡的。
渡抿了一下嘴唇,扭头面向秦川,朝他摇了摇头。
秦川无奈的叹了口气。要不是楚玉阳突然被他师父叫回道观几天,南野打死也不愿和渡单独在看门家,他现在也不至于带着一副棺材出门。
“你待在这里,不要动。”秦川说着就开门下车,朝那一群围在一起聊天的老太太们走去。
一来到那群老太太面前,他们便停下了谈话,用奇怪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这个陌生的男人。秦川知道他们刚刚十有八九在议论自己,毕竟那棺材那么显眼,想不让人议论都困难。
渡坐在车里,看着秦川和那群老太太们聊的不亦乐乎,还时不时的在本子是记录着什么。
大概半个小时后,秦川才满意的走了回来,将手中的小本子朝渡晃了晃。
渡抓过本子,低头翻看着秦川的记录。上面详细的记录着关于小刘房子前主人的信息。
房子的前主人叫王思坤,在这里住了两年半,前几个月却突然疯了,被家人送到精神病后没几天就跳楼了。
他有个女朋友叫李芸汐,是末阳市一个上市公司老板的女儿,也不知道是看上王思坤哪一方面了,突然就要死要活的给要和王思坤处对象。但是她不知道那时的王思坤有一个从大学就开始谈的女朋友叫周美瑶。
这并不能怪她,因为王思坤亲口告诉她,自己是单身。
后来王思坤就和周美瑶分手了,和李芸汐在一起了。受不了打击的周美瑶没过多久便自杀了。
“他们怎么知道的这些?”渡好奇的问道。难道这些事都是公开的吗?
“整个小区的事,别管什么事,你只要去问这种天天围一起唠嗑的大妈们,基本上就能知道的差不多了。”
“那咱们现在去周美瑶家?”
秦川摇了摇头,他们现在并不知道周美瑶家住在哪里。
在车里思索了一会,秦川决定先回事务所,看看能不能让南野查一下关于周美瑶的信息。
汽车缓缓发动,驱离这个小区,朝着事务所的方向飞驰着。
“棺材怎么又拉回来了?”
同样的位置,同一个交警,秦川有些无语。
“棺材大了,他们不要了,你要吗?。”渡将苍白的嘴咧开,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秦川能强烈的感受到那个交警的恐惧,和他打了个招呼便快速离开了。
回到事务所,席无心马上就迎来过来,围着秦川问东问西,将渡挤到一旁。
“老大,你饿了吧?午饭都没吃就出去了,我刚刚煮了米粉,你要不要尝尝?”席无心拉着秦川的胳膊摇晃着。
秦川正感觉肚子有些空,便点了点头。
“你去把厨房那碗粉端出来。”席无心开心的笑着,让一旁的渡去把厨房里的米粉端出来。
渡扭头看了一眼席无心,默默的朝厨房走去,那毫无血色的嘴上隐隐浮现出了一丝诡笑。
“啊!”
正在和席无心讨论刚刚调查结果的秦川听到瓷器碎裂的声音和这一声尖叫,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席无心也紧张的看向厨房那边。
秦川快速的朝厨房走去,席无心紧随其后。
厨房内,一个少年正蹲在地上收拾碎掉的瓷碗和撒了一地米粉,那煞白的手臂上一片赤红。
“手都烫红了。”秦川连忙将渡拉起来,把他的双手连同手臂一起放在手龙头下面冲洗着。
“端不了,就不要端了。”
“碗太烫了,我一下没稳住。”渡的声音非常小,还带着哭腔。
“下次要是太烫了,就不要端出来了,我到这里吃就行了。”秦川心疼的说道。
“可是,席姐姐说要我端给你的。”
秦川无奈的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席无心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让她把地上的东西收拾一下。之后就带着秦川去找拿烫伤膏了。
席无心也是一肚子的委屈,他只是想让渡帮忙端出来而已,谁会知道他那么大个人了,连个碗都端不稳。
从厨房出来后,看到秦川在仔细的给渡上药,席无心更是感到一阵憋屈。
“老大,有委托。”南野将脑袋探出来,看着秦川说道。
“把信息发给我。”秦川一边上药一边给渡吹着手臂烫红的地方就像在照顾一个小孩。
别提席无心看着这一幕心里有多酸了。
秦川处理完渡的烫伤,便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南野刚刚发过来的委托信息。
地方并不远,他打算现在就过去看看。
说实话,秦川是真的不想再带渡出来,因为他不是他的员工,没有义务跟着他东奔西走的瞎折腾,而且带着渡还是影响他的注意力。
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渡已经把棺材用一块黑色的布裹了起来,绑在了车顶。不过那样看起来似乎更恐怖了。
天色已经不早了,秦川想快一点过去解决完事情就回来。他出门前已经和委托人通过电话了,是他家小孩前天晚上玩耍回家后就一直昏睡不醒,秦川估摸着是被路过的游魂野鬼撞掉了魂。
一路上都没有什么车,秦川不自觉的加快了速度,就在路过一个红绿灯时,一辆突然冒出的摩托车迎面而来,两人同时转向刹车,才避免了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