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场订婚宴的另一个主角。
许连尘走到了秦淮身边比肩而立,看到白文墨时故作震惊随即露出了一个有些不可思议的笑容,“白组长竟然也来参加我们的订婚宴吗?”
白文墨看过去,秦淮猝火的视线不可忽视地盯着他,眸中的警告意味分明的漾出。
“你们放心,我对别人的男人没有兴趣,对一个窃取别人成果的小偷的男人,更加没有兴趣。”
白文墨站直了身体,把用过的白色瓷盘放到该放的位置。
墨黑的头发在莹白灯光的照射下看上去很柔软,唇间挽着笑,看上去娇俏可人,“我的眼光一向高。”
说完,便故意撞开秦淮的肩膀离开了。
秦淮周身戾气环绕,白文墨什么时候敢这么对他了?骂他滚,明里暗里嘲讽他不配,临走还要挑衅的撞他。
许连尘眸光一暗,赶紧环住秦淮的胳膊,一副不跟人一般见识的姿态,语气温和微笑着,“你不要总是跟他生气,白家老来得子,文墨从小就娇纵跋扈惯了。”
白文墨找了个清净的位置坐下,等候着典礼的开始。
订婚宴顺利的举行,场面浪漫而恢宏,白文墨如同嚼蜡的填饱肚子,不禁心思阴暗的想,如果这场订婚宴出现什么差错就好了。
比如巨大的光屏上出现一些不可描述的视频,比如宴厅的音响里传出令人血脉喷张的声音,再比如出现一个怀着孕的Omega大着肚子过来搅和场子要许连尘负责。
但是这些事情都没有发生。
先不说容洲名门秦家少人敢惹,大少爷秦淮更是响当当的容洲战神战功赫赫,手遮容洲的半边天。
谁闲的没事来这里砸秦淮的场子给自己找点不自在。
台上的两个人在灯光下看上去竟也般配。
白文墨看到一半就没心思再看下去了。
从认识秦淮开始,他喜欢了秦淮六年。
身为Omega,为了能与身为Alpha的秦淮有更多接触,能让他看到自己的优秀,他全凭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进入了皇室实验组。
他声势浩大又嚣张至极的追秦淮,路人皆知,可除了让秦淮对自己平添几分厌恶,什么也没落下。
而秦淮,喜欢谁不好,偏偏要喜欢当初盗窃他手下团队的实验成果飞上枝头变了凤凰的Beta实验员许连尘。
他当初那么赏识许连尘,有项目就带他做,却被反咬了一口。
最大的心塞莫过于他最喜欢的人喜欢上他最讨厌的人。
白文墨微垂着头往洗手间走,拍了拍身上衣服的褶皱。
他来参加这场订婚宴的意思就是和过去喜欢秦淮的自己告别,可如今心里像是空缺了一块,空出了六年的时光和茫然。
打开水龙头洗了一把脸,从今以后,他做他风光嚣张的白组长,誓必不再多看秦淮一眼。
“原来你在这里,我找了你一圈,还以为你已经走了。”
熟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白文墨看向镜子里,是人模狗样的许连尘。
“你不陪你的未婚夫找我来做什么?”白文墨从口袋里抻出复古雅致的方布手帕擦干净脸上的水珠,靠着洗手台下巴微扬。
许连尘眼睛眯出狭长的弧度,他恨死了白文墨这副样子,就像是生来就比谁高贵。
从他还是白文墨手下实验员的时候就看出来了,高兴了就带做项目像是赏赐他,不高兴了就把他扔在一边。
长了一张让容洲的人都羡艳的脸不说,家境优越还一路顺风顺水,跟在秦淮身后像个尾巴一样烦人,偏偏秦淮一直对他就有几分纵容。
事情是在一瞬间发生的,突然到白文墨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
尖刀没入许连尘的腹部的时候白文墨眼睛蓦然大了,“你干什么?”
鲜血浸透了许连尘的衣服,染红了他的手,顺着指尖淌下,滴在浴室的地板上,聚成一滩血水。
“连尘!”秦淮不知道什么出现在门口,声音暴躁而震怒,狠狠瞪了一眼白文墨。
许连尘一脸不可思议捂着刀口,“文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跟你抢秦淮的,没想到你恨我恨成这样。”
白文墨一脸懵然,“不是我做的,是他自己。”
秦淮有力的胳膊穿过许连尘的腿弯,把人打横抱起,一个眼神没有分给他把人带走。
这么俗气的情节竟然还会有人出演,也还会有人信?
白文墨在原地愣了会儿,旋即把手帕装上往外走。
肩膀一疼,白文墨被撞的一个踉跄,“白组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一个人匆匆忙忙地跑撞上了白文墨的肩膀。
白文墨摆了摆手,没心情理会,“不碍事,你忙你的。”
然而还没有穿越长长的走廊,白文墨就被截住,是秦淮的手下林川带着两个人。
“白组长,老大下令,不能放你走。”林川面目严肃。
白文墨勾出了几分笑,心里却是连绵不断的冷笑,“因为我捅了他的心上人一刀吗?让你们老大放心,不是什么重要位置,死不了的。”
言罢白文墨不顾他们的阻拦径直往外走,“白组长,如果您不配合,我们只能冒犯了。”
白文墨冷眼打量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三个强悍的Alpha,“行,我跟你们走。”
好汉不吃眼前亏,但是好汉嫌晦气。
他不该给秦夫人要请柬的,没想到他为了圆自己的情怀惹上了一身骚。
门被打开,林川规规矩矩的,“白组长,委屈了。”
“不委屈,我还以为秦淮要直接给我送进监狱里去。”白文墨没犹豫的走进去,连灯都没开,就直接躺到了床上,他倒要看看,秦淮要拿他怎么样,能拿他怎么样。
躺了一会儿,白文墨就开始困乏,想来是他不知黑白的在实验室连轴转,深更半夜才回去休息,早早又泡到实验室,没怎么休息好的缘故,身体已经崩到了极限。
砰——
黑暗里,白文墨被这一声响震醒,睁开眼睛,高大的男人踹开了门逆着楼道的灯光进来,步履匆匆裹着深深地怒意。
脖子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掐住按在床上,“老子有没有警告过你,今天别在这里给我闹出什么事来?”
白文墨掰着他的手,艰难的喘息,“有时间来找我?人是还没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