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霄带着餍足的慵懒坐在一边,半眯着眼看着男人维持着刚刚的姿势趴在地上急促喘息了一小会儿,然后扶着腰步履不稳的站起来,然后又套上那身黑色的衣服有些狼狈的朝君九霄行了个礼,得到他的首肯后踉跄的从窗户那里跳了出去。
呵,干嘛跳窗呀!
本来还以为这个始终一脸冷漠又及能隐忍的男人对这事完全不在意呢。看来不是。瞧,这么仓促的逃了。
君九霄嘴角上弯,心情绝对不错。
视线落到地毯上,那里一团团的鲜血像一朵朵盛开的妖异花朵。
回味起来,刚才的感觉真不错,所以说男风能一直不断也是有原因的,确实,偶尔压压这样强健的男人得点乐趣也不错。
……
从窗户跳出来,二五六脚步虚浮得直接摔在了地上,腰酸疼得再也绷不直,只能狼狈的爬出草丛后,才有点力气起来继续往前走,还好现在是半夜路上没有行人,他只需要避开守夜的侍卫就行了。
所幸死士住的院子一向人少,大多死士都在外面,即使有少数没有出任务的基本待在自己的屋子里,所以他这副狼狈的样子被人看见的机率不大。
最后,二五六跌跌撞撞的推开屋门,一头栽倒到床上就不想再动一动了。
心脏跳动的频率很是异常,那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二五六勉强撑起身体,从暗兜里摸出个瓶子倒了一粒药出来吞下,然后任由自己的意识一点点的沉入黑暗。
……
第二天一早,二五六带着一身水汽推开了房门,看到屋子正中站着一个全身裹着黑衣的的人,死士一般不私下往来,素日里也只有任务上的接触,这次来,恐怕也不例外。
虽然他昨天才交了任务,但二五六并没有多余的反应,这一个多月来,阁里的死士都很忙,想这样连续的出任务也不是第一次了。
黑衣人将一张纸放在桌子上,连多余的话都没有便走了,只是临走前看向二五六的那一眼,充满了莫名的意味。
二五六心里一紧,不知道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这是死士殿的一位副殿主,如果他真发现了什么,禀报了殿主,自己这条小命估计也到头了。
有时候二五六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这么执着的想活下去,似乎自己并没有什么别的念想,也是只是单纯的不想死罢了,死了,就只能化成一摊尸水,着实并不美好。只是,自己的生命中又何曾有过美好的东西呢?
摇了摇头,把多余的想法摔出脑子,把房门关了打开纸条看了一眼,二五六就在油灯里烧了,然后从柜子里拿了点需要的东西,便又出门了。
……
再说君九霄,享受了一把,又验证了自己的猜测,心情自然舒畅。只是舒畅过后不禁深思起来。
为什么会有对那个死士会有反应?是只对那个死士有反应还是……或许自己可以再多找一些人来试验试验?
找些长相能入自己眼的应该就不会那么反胃了。
对,男的,女的都得再试试,君九霄依旧有点不信这个邪,什么样的药还能有这神仙功效了,之前可能就是秦姨娘和柳姨娘腻歪了。
嗯,再试试吧。
于是,半天之后,十多个长相颇为俊俏的男子和各色美女站到了君九霄的面前。
君九霄摸着下巴踱着步在站成一排的人,一个个的仔细看,脑海中甚至把他们想象成了光着的。
可惜,一盏茶的功夫后,君九霄放弃了。
虽然不想相信,但目前,似乎真的只有那个死士能让自己提起兴趣。
难道那个死士有什么他没发觉的特殊的地方吸引自己?
君九霄自然是让人将这个叫二五六的死士查了个清楚,这一查,还真有特殊的地方,那个死士居然就是隐七!
他居然没认出了!也不是,他是觉得眼熟的,只是当时隐七脸上都是血污再加上天色昏暗,他对隐七的面貌本就没看真切过。
那这几次都是同一个人。这里面说明了什么?
君九霄觉得自己真的发现了点什么,正待将人传唤来在让司徒秋好好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什么线索,却被告知那死士出任务去了,现在不在阁里。
人不在阁里,君九霄也不愿意就这么干等,于是便先把司徒秋叫来了,便有了现在的一幕。
司徒秋再次被叫了过来,经过诊脉等各种检查,君九霄都快没耐心了,还是检查不出有什么问题。脉像上根本没有任何问题,除了君九霄那地方不给力,他的身体简直健康得不能再健康了。
司徒秋这几日也一直有再查医书,各种疑难杂症的书翻了不少,再结合君九霄的描述,心中也是有一些的猜测。
“阁主,依属下推测,您那日种的可能不是药,而是蛊。”
如果真是蛊,那可比种药麻烦得多。君九霄沉下眉头问道,“你确定?”
“若阁主所料不假,应该是蛊无疑,因为再怎么高明的药也不可能只认准一个人,只有蛊才有这种可能。”
司徒秋的解释合情合理,加之之前君九霄一直觉得奇怪,这样似乎反倒解释得通了。
是蛊的话,那濯清月是从哪里得来的,又是谁提供的。他不相信濯清月就是主谋,自己跟她并无怨仇,她不可能费这个力来对付自己。
那到底是谁呢?
这么做有什么目的呢?
为了让自己不能人道?好处呢?想恶心自己?准备了这么一个杀局不可能这么无聊。
不知道主谋的情况下,君九霄一时想不通,但不管怎么往,这个问题确实让他头疼。
他抬头问司徒秋,“什么蛊你能确定吗?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解蛊?还有那死士身上是否有解蛊的办法?”
一连串的问题足见阁主大人有多心急了,但是,他一个问题都没法给出答案。
司徒秋不想打击君九霄,可是……对这蛊虫,他是真不擅长呀。
他有些为难道,“属下料想是不能的,否则阁主早该恢复正常,这解蛊之法,属下暂时也没什么头绪。不过有些蛊虫需要用饲主的鲜血喂养,阁主不妨先去找到这个饲主,对解蛊可能有用。”
司徒秋说完沉吟片刻,又继续道,“属下有个朋友万方对是南疆巫医,蛊虫颇有研究,只是他一向行踪不定,半年前属下跟他联系过一次,那时他在与南疆接壤的巫雀山,阁主不若派人去找找他还在不在哪里。只是我那朋友性情古怪,阁主派去的人千万要客客气气,别惹恼了人。”
君九霄手指敲击着桌面思考了一会,道,“这事你去找箫禀。”
这便是同意了,司徒秋连忙称是,便收拾了药箱退了出去。
“让二五六回来后来立刻来见我。”
“是,主子。”闯外传来一声低沉的应答。
******
二五六回到落霄阁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的半夜,汇报任务的事等明日早上就可以了,悄声回了房间,刚关上门他就踉跄一步跌倒在地,口中一口鲜血喷在了面巾之上,黑色的面巾也看不出来,只是感觉湿了一块。
他靠在门上喘着粗气,连试了几次都没能爬起来,最后直接昏死过去。
一零二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二五六歪在一边昏迷不醒的样子。他赶紧上前查看了一看,内伤,高烧。
再具体他就没本事了。
这个样子怎么去见阁主?可是阁主可不会因为他们伤病就能打发的。
想了想,从怀里摸出一粒补气丹,掀开他的面罩,塞进他嘴里,给他灌了一杯水进去,如此等了一会二五六才幽幽醒过来。
“任务不顺利?”
“出了点意外,不过……我已经解决了。”声音暗哑,恹恹的。
“阁主找你,殿主让你先去阁主那里到。”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二五六,“你能起来吗?”
“可以。”说着撑着身体站了起来。
等二五六清洗了一下身上,换了件衣服到前次君九霄召见他的那个房间时,并没有一个人在。
二五六进了偏殿,在门边寻了个角落站着,至于阁主为什么传唤他,是不是又想找他干那档子,这都不是他能决定的,在他看来,阁主传唤,他就得来,哪怕他现在的身体极度不适。
这次出任没多久他就开始发烧,身下那个地方的伤因为赶路和跟人动手裂开了,这些多少影响了他的身手。更何况这次的对手武功极高,警惕心也高,他暗杀的意图被他识破了,他是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把人杀了的。
以中了一掌为代价也不算亏,至少他还有命回来。
这一掌加重了他服用“赤丸”后的后遗症,此刻的心脏跳动的极为不规律,再加上胸口那一阵疼过一阵灼痛,二五六只感觉眼前所有的东西都是扭曲的。
是因为连日的高烧,还是因为身体真的到了极限?要坚持不下去了吗?
不,他坚持的下去的。
要是现在有个地方让他躺下来,哪怕不是床也没关系,休息一下就会好的,自己以前不是也这么过来的。
他会活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