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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黎回到房间就把身上的西装脱了个干净,又从衣柜里翻出一套睡衣穿上。看了眼旁边堆叠的整整齐齐的各式不属于自己的衣服,终于有了点自己结婚了的真实感。
唉,以后就要和傅叔叔一块儿生活了,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安黎收好换下来的西装,又把婚床上的玫瑰花瓣收拾干净,然后舒舒服服地躺在那张大床上打了个滚。
啊,真软!
安黎对这张床非常满意,以至于他滚着滚着就睡了过去。等他醒来时就看见床头坐了个人正笑意吟吟地托着下巴盯着他看,吓得安黎差点掉下床去。
程潜笑容一僵伸手一把捞住往下掉的安黎,“哎,小心点。”
程潜捞住他的同时悄悄伸手围了围那截腰肢,心里一阵感叹。
啧啧啧,这么瘦,这小身板经得住折腾吗?
“你,你干嘛!”安黎感受到腰上那只手瞬间头皮发麻想离这人远点,然而自己整个人还在他怀里挣扎了半天也没能挪动半分。
“你,你是谁啊,你再不放手我就叫人了!”安黎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他,拼命地推他。
程潜将人扶好让他坐在床上,看他这一惊一乍的样子心里觉得有趣忍不住吓唬他了句:“你猜我是谁,我可是听说傅从寒那家伙娶了个年轻貌美的Omega,没想到这一见,确实是年轻貌美啊,傅上将有福气。”
说完他还腾出一只手捏了捏安黎的脸,安黎心里一慌尖叫着伸腿去踢他,“你个混蛋,救命啊!”
“哎哎哎,别叫啊。”程潜见他开始叫喊赶紧伸手去捂住他的嘴,“我逗你玩呢。”
开玩笑,这要是把人叫来了,我不得丢死人。
“呜呜呜!”安黎哪里会相信这话,他心里慌得要命,从小到大他还没见过这么粗鲁无礼的人,这还是他和傅从寒的婚房,这个人到底怎么进来的啊!
安黎挣不开,目光一转,抓着捂在他嘴上的手狠狠咬了下去。
“嘶—”
“小黎,怎么了?”
傅从寒一推门就见到程潜一边甩着手一边去捂安黎的嘴,安黎整个人被他压在床上乱蹬,见他来了更加拼命地挣扎起来。
“老,老傅。”程潜倏地站起来,尴尬地看着来人。
傅从寒冷着脸上前拎起程潜丢到一边,小心地扶着安黎起来,“没事了,没事了。”
安黎见傅从寒来了二话不说就抓着人窝进了他怀里,然后恶狠狠地盯着被扔到一边的程潜,委屈巴巴地拉着傅从寒告状。
“他,他欺负我。”
这么一说安黎便绷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哗啦啦地就下来了。
他刚才虽然刚咬了那人一口,可那人一看就不是他能打得过的,要不是傅从寒回来了还不到这人会对他干什么。
傅从寒赶紧把人抱紧,一边散发出自己的信息素来安抚他,“没事没事,我帮你教训他啊,没事,别怕。”
“程潜。”
程潜被他一瞪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床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向安黎道歉:“那个,安黎,对不起啊,我就是逗你玩,不是想对你干什么,你别怕啊。”
一向爱玩又大大咧咧的程潜终于意识到他刚才那如同盗贼一般的行径有多无礼。
他指了指傅从寒,手足无措地解释:“我和老傅是队友,不会欺负你的,我刚刚是想来找你聊天,没想到你睡着了。”
安黎抽抽噎噎地开口,“你,你刚刚就在欺负我。”
“我……”程潜有口说不出,只能向傅从寒求救。
傅从寒皱起眉头,冲他挥了挥手,“行了,你赶紧走,这没你事儿了。”
程潜赶紧点头,“好好好,我这就走,这就走。”
“再有下次,你就去连元帅手底下待着吧。”傅从寒轻飘飘地丢下一句威胁,还不忘客客气气地请他把门关上。
安黎窝在傅从寒怀里默默哭了好一会儿才抬头看他,问了句:“你刚刚说的那个连元帅很可怕吗?”
傅从寒紧张地看了他半天没想到他一开口就是问这个,一时心里那点紧张的情绪就卡在半截叫他噎得慌。他笑着叹了口气摸了摸他头发,“嗯,很可怕,下次他要再欺负你就把他丢给连将军教训教训,好不好?”
安黎吸了吸鼻子,手里悄悄扣着傅从寒西装上的扣子,“那,他真是你队友啊?”
其实这会儿他也认出程潜了,婚礼上就他和傅从寒看起来关系最好,不过刚刚一睡醒就被人这样一吓也没来得及反应。
“嗯,不过他就是不正经,这次也没恶意,就逗逗你,我明天就关他禁闭。”
安黎点点头,冷静下来后心里那股害怕感也慢慢平复下来,清新的草木香在他鼻尖萦绕着安抚着Omega的情绪,他忍不住埋进傅从寒怀里蹭了蹭,小声嘀咕了句,“你们这些部队里的A真是粗鲁。”
傅从寒听清他嘀咕了什么笑出了声,胸腔振动起来惹得安黎抬头去看他,“你笑什么。”
“他和你一样,是Omega。”
“啊?”安黎闻言立马从他怀里坐直了身子,“Omega?傅叔叔,你骗我吧。”
怎么会有这样子的Omega啊?而且还是在部队里面,难怪像alpha一样。
安黎这会儿完全忘记了被程潜捉弄的事了,只顾得上诧异。
他们家里只有beta和Omega,他以前遇到的Omega也从来没有一个是像他这样子的。
傅从寒看着这小孩整个人陷入怀疑的模样实在是好笑,伸手在他鼻尖刮了刮,“好了,没骗你,程潜是个Omega,我们俩一起被安老将军收到部队的,认识很多年了,他今天就是逗你玩,不用害怕。”
“傅叔叔在呢,谁敢欺负你就给我告状,我保证叫他狠狠吃个苦头,看你哭的,脸都花了,走,傅叔叔带你去洗洗。”
安黎脸上了妆,比起傅从寒简单的一个修饰,他脸上的妆就精致多了,这么一哭,全糊在了脸上。
听傅从寒这么一说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脸,小声说道:“很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