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少年时临时标记
薛策被送往隔离室后,沈放立刻打了个电话告诉岑欣然,岑欣然呼出口气:“没事就好,那个Omega怎么样?”
“老齐跟着一起送往医院了,现在是昏迷状态,可能醒了老薛就要去医院陪她。”沈放问:“我同桌呢?他状态还稳定吧?”
“谁叫老薛临时标记了人家。”岑欣然说:“谢惊寒我感觉他没什么影响,但是老齐叫他去医疗站拿抑制剂了。”
沈放挂了电话,疲惫地坐在了走廊的长椅上。他感觉自己不太对,好像有些发烧,连呼吸都是热的,后颈更是发烫。
薛策易感期失控时他才从水里出来,送薛策去隔离室才匆匆忙忙换了短袖短裤,现在头发都还有些润。
应该是感冒了。沈放起身前往医疗站。心说自己这身体已经这么拉胯了吗。
医务室在北楼,沈放身体倍棒,不是医务室常客,去时还有点找不到路。他在门口登了记,女护士看了眼他的性别和表述症状,说:“去三楼301,刘医生现在有空。”
沈放道了谢,拿着牌往三楼走,对着门牌号找到301,门开着,不仅开着,还有熟人。
沈放哟了声:“同桌啊,同时天涯沦落人。”
谢惊寒换了身短袖短裤,套了件白色外套,头发还是湿的,正拿着魔方扭,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心下叹了口气,刚抬起头准备打招呼就闻到了一股花香,谢惊寒眼皮一跳,心口像是火烧一般,他刚想叫沈放出去。沈放就已经关上了门向他走过来。
下一秒,监测手坏发出刺耳的嗡鸣,谢惊寒全身血液像是烧起来一般,空气中瞬间充满了白朗姆酒味,这股酒味又烈又浓,毫不客气地将沈放整个人包围。
沈放耳边嗡鸣一声,陷入了失声之中,他全身发烫,后颈疼得像是针扎,酒味好像浸入了他的肌肤之中,他喊了一声谢惊寒,整个人无力地向前倒去。
意料之中的摔倒并没有到来,谢惊寒接住了他。沈放还没来得及庆幸躲过了摔倒的疼痛,和谢惊寒接触的皮肤却烫到发疼,那股酒味让他又难受又眷恋,他抱住了谢惊寒的腰,绯红的脸在谢惊寒怀里蹭,他叫着谢惊寒的名字,说自己好难受。
谢惊寒在发抖,夜来香的味道越来越浓。谢惊寒重来不知道自己会这么喜欢一股味道。他一口咬在自己的手腕上,用虎牙咬出了暗格里的小蓝片,将其含在嘴里。
小蓝片又苦又涩,谢惊寒第一次吃这玩意儿,简直苦得发酸;沈放已经不清醒了,他只是一个劲儿地在谢惊寒怀里蹭,嘴不停地咬他外套的拉链。
沈放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他只是本能地想离Alpha近点,想贴近谢惊寒,这样能让他舒服。
外面已经有医务人员上来了,人数很多,沈放听见声音后情绪变得极其激烈。谢惊寒忍住自己想要咬沈放后颈的欲望,抖着手摸了摸沈放头发,他声音也是颤抖的:“没事,别怕。”
沈放的情绪慢慢安静下来。门外医务人员想打开门,谢惊寒立刻道:“别进来!”
他尽量让语气平缓:“我是Alpha,接受过信息素对抗训练,目前意识清醒情绪稳定。我怀里的是男性Beta,但是不知道为何出现了发热期。”
门外有一把年长但是温柔的女声问:“同学,你确定你现在情绪是稳定的吗?”
“我确定。”谢惊寒抱紧了沈放,沈放双手攀上了他的脖子,将脸贴着他的颈侧。谢惊寒手捂住了沈放的后颈,说:“我怀里的Beta目前大概失去了意识,你们的行为会刺激他的情绪。我吃了小蓝片,大约还有五分钟就会被彻底麻醉。”
门外的医务人员经历过无数次这种情况,但这么冷静的Alpha还真没遇到几个。那把温柔的声音问道:“好的同学,请不要害怕,你告诉我,你需要我们做什么?”
谢惊寒放开了捂住沈放后颈的手,沈放现在已经和他脸贴脸,怀里的人已经烫到肌肤发红。谢惊寒低下头凑近了沈放的颈侧,说:“我现在会对怀里的人进行临时标记,他的体温已经不正常了,五分钟后你们就进来,不要对他打麻醉枪,他没有反抗能力。”
女声说:“这是当然的。”
谢惊寒迫不及待地咬上了沈放的后颈,沈放徒然扬起头,空气中花香和酒味交融,他们感觉到一股冰凉流入血液,强势却又温柔地抚平了所有的滚烫和伤痛,带着巨大的满足和征服感。沈放细白的手指拽住了谢惊寒的T恤下摆,喉咙里发出难耐的呜咽,他头靠着Alpha的肩,完全陷入了昏迷。
谢惊寒用尽最后的力气说:“最后,送进医院前请帮我提交临时标记申请表,谢谢。”
门外的众医务人员:“......”
半响,那把温柔的女声说:“......好的同学,我们可以进来了吗?”
没有人回答。
感觉自己没什么用的医务人员们打开门,将相拥陷入昏迷的二人送往医院。而后对室内进行净化消毒,封锁了三楼。
可怜的老齐刚离开医院,还没回到学校,中途校医疗站打来电话,通知他去趟医院,他班级里的谢惊寒和沈放同时进入易感期和发热期。
老齐:......
同时是什么意思,沈放进入发热期又是什么意思。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目前判定是二次分化,腺体发育完整,但生殖腔发育不完全,鉴于患者还未成年,我们的意见是两年后再次检查,如果生殖腔还是现在的情况的话,再进行手术不迟。”住院医生将照的片递给段嘉,“段主任,您是他的监护人,这方面也比我明白,手术其实是不建议的。他二次发育太晚,几乎断了生育的可能,能够如此健康已是万幸。”
段嘉看着片,半响后才点头,道:“我知道的,手术伤害太大,健健康康的就好了。”
段嘉推了推眼镜,问:“小放醒了吗?”
“还没有,但查房的护士说临时标记他的Alpha醒了。”
段嘉笑了一下,说:“在小放病房里?”
“在,一醒来就去了,这个Alpha真的不错,换个成年Alpha来都不一定做得比他好,”住院医生笑说:“沈主任刚刚也过去了。”
沈放是被隐隐约约的说话声吵醒的,声音他都还挺熟悉,他睁开眼,对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发了半天呆,才听见他妈说:“睡了半天舍得醒了?”
沈放闻到了酒味,混着消毒水的味道,让他又温暖又舒服。他偏过头,看见了穿着白大褂的沈嫣和坐在床边的谢惊寒。
沈放眨了眨眼睛,说:“想喝水。”
沈嫣笑着点了点他的额头,去给他倒水。谢惊寒看上去没什么大碍,身上的白色外套脱了。只穿了件黑色T恤和蓝色牛仔短裤,正坐在位置上静静地看着他。
他支起身来喝水,沈嫣轻轻地摸他的头,笑着说慢点。
沈放喝水的时候视线一直在看着谢惊寒,他觉得很奇妙,感官好像和谢惊寒的呼吸交融似的,谢惊寒的信息素明明很烈,却十分温柔地牵引着他。
沈嫣喂他喝完水,门外就有护士找她。沈嫣说了句就来。弯下腰来帮沈放理好被子说:“妈妈现在要去忙了,我请小寒暂时照顾一下你,等会爸爸带你去做个检查。”
沈放说好。
沈嫣对他笑了笑,又对谢惊寒十分温柔地说:“抱歉小寒,又要麻烦你了。”
谢惊寒对于沈嫣的态度礼貌又客气,道:“应该的阿姨。”
沈嫣走出去为他们关上了门。
谢惊寒还是很冷静地坐着,他面容看不出任何情绪,见沈放望他,说:“我对你进行了临时标记,非常抱歉。”
“没有啊。”沈放说:“不是我叫你标记我的吗,不要这么严肃嘛酷哥。”
谢惊寒好像笑了一下,面容倒是放松了一点,他说:“你二次分化成了Omege,临时标记是一种很普通的手段,你不用有什么压力。”
沈放猜也是这样,他的症状和他上生理课时老师讲的Omega发热期的症状一模一样。
“你真的好严肃哦。”沈放懒洋洋地躺了回去,偏过头笑着看他,说:“我只是有点新奇而已,毕竟我也是第一次当Omega,没什么经验嘛。”
谢惊寒这次真的笑了,门外有人敲门。谢惊寒说了声请进,问沈放:“能起得来吗?”
沈放立刻给他演示了一下什么是生龙活虎,掀开被就下了床,“我只是分化,不是得了重病。”
段主任穿着白大褂站在门边看他跳下来,说:“这位患者,麻烦你有点患者的自觉。”
沈放笑嘻嘻地说:“段医生,你穿白大褂酷死了。”
后面跟着的护士都笑了,毕竟看段主任这种高岭之花被调戏还是很难得的。
段嘉露出了点笑,对谢惊寒说:“又麻烦你了,这小子跟皮猴似的,聒噪死了。”
原来他爸妈都知道沈放聒噪啊。谢惊寒说:“没关系,这是应该的。”
段嘉手里的文件夹点了点一脸不平的沈放:“跟我来。”
沈放屁颠颠地穿上鞋跑过去,跑了几步看向谢惊寒,谢惊寒愣了一下,而后站起来说:“走吧,我陪你一起。”
沈放非常满意地笑了。
谢惊寒想起他上的生理课,临时标记后Omega会对Alpha产生依赖,这是正常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