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浴后
艾晚亭从客厅随意的边走边开始脱衣服扔在地板上,光着直接走进内卧浴室洗漱。
醉酒怕洗久了容易晕倒,艾晚亭简单的冲了个澡,返回到套房客厅捡起裤子想从口袋里拿手机再玩会儿游戏。
裤子明明刚是扔在这里的啊!
艾晚亭嘀咕着,隐约发现自己房里的东西好像被人翻动过,走到沙发旁边看到自己一只裤脚露在外边,裤身在沙发后面。
艾晚亭脑海里冒出一个恐怖的想法——屋内有贼!
也不知道是哪来的胆子,他冲前方大喊一声,“是谁在那里?”
一个金发碧眼的男子在沙发后缓缓站起身,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阴笑。
艾晚亭手忙脚乱的将敞开的浴袍拢起系好腰带,往卧房后退两步,提心吊胆的用法文说:“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房里?我奉劝你赶紧离开,不然我要报警了!”
金发男子点着头慢步上前逼近艾晚亭,他将从艾晚亭裤口袋里掏出来的手机屏幕按亮,屏幕正对艾晚亭脸部一晃而过解锁成功,熟练的打开某银行软件,输入转账金额,再次想将手机对准艾晚亭的虹膜扫描支付。
艾晚亭赶紧眯眼躲过,眼睁睁着送钱给别人,他还没傻到这种程度。
为了练出肌肉吊妹,平时也勤于锻炼,艾晚亭觉得自己打架应该有两把刷子,在金发男子愣神的片刻一手突击抢过对方手中的手机一手伸出巴掌插向对方眼睛,金发男子反应过来急忙躲开这一招,开始施展拳脚功夫与艾晚亭对抗。
似是不舍到手的钱财就这样飞了,金发男子招招致命,艾晚亭体力开始有些招架不住,乱斗中逐渐落入下风,暗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得速战速决,他又想又同样的招式攻击对方的眼睛。
金发男子似乎早有准备,一手抓住对方的右手,一手从他手里将手机夺下,打开未完成的操作,示意艾晚亭乖乖支付。
金发男子冷森森笑着用法文说:“过来,转账成功就放过你。”
艾晚亭只能半眯着眼睛挣扎,用法文回复:“要是个妹子要钱我转点给你还成,你一个大粗老爷们居想还敢明抢!我偏不!”他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衅,回国后被那群狐朋狗友知道了会笑话的。
情急中他抬起脚正中对方胯间,想伸手抢回手机。
金发男子将手机扔到自己身后,呲牙咧嘴的半捂着下身,似乎是被惹怒。从怀里掏出把锋利的匕首,一脸凶狠的将刀尖指着艾晚亭。
艾晚亭盯着眼前反射着灯光的匕首,惊呼一声:“卧槽,你这是犯规。”自己手无寸铁,对上武器还真没有胜算,他快速一个后翻滚到卧室阳台,将落地玻璃隔窗推动关上,随手拿起阳台上的椅子放倒砥住门框不能再推动。
确认门已经关好,艾晚亭隔着玻璃看向室内,得瑟的冲里面的人比了个中指。
本来准备放弃的金发男子又重新走到玻璃窗前,举起手中的匕首,在厚厚的透明玻璃前右上角开始重击。
玻璃窗在某一重击下出现裂纹,艾晚亭胆子再大这会儿也被吓得目瞪口呆。
F国巴黎,除了浪漫、充满文艺气息之外,治安一直不太好,因为对于游客被盗事件常有耳闻。早就听朋友说过说巴黎的某些抢劫犯为了钱财可以害命,他现在处境非常危险。
阳台面积并不大,只有自己手下这扇玻璃门门可以进出,后背四周全是大大的玻璃推窗,简直就是被逼入死路。
等等,推窗!他伸开手扯开窗帘,发现这个国家的推窗居然是可以完全打开的,过一个成年男人没有什么问题。眼尖的瞧见紧贴着自己阳台大约一米的隔壁房间阳台窗户也是开着的。
他犹豫着将头伸出窗户往楼下瞧了瞧,自己这是住在26楼,要是摔下去估计只能成为一摊肉泥,高空冷风吹来打了个哆嗦,心里咒骂着非拉着他来巴黎玩的女生,想着要是这次能活下来,以后打死也不会再来巴黎!
后背落地玻璃门应声而破,艾晚亭没有回头,皱着脸挤着五官,不管了,怎么都是死,赌一把!
他迅速爬上窗台,对准对面打开的窗户纵声一跃,跳到了隔壁房间的阳台,将窗户关紧转动锁上,看着金发男子在对面气的跳脚,他又得意朝他的做了个鬼脸,转身打开别人的落地玻璃推拉门。
他用法文打着招呼:“嗨,请问这间房有人住吗?”
艾晚亭刚从阳台走进房里,窗帘后面陡然闪出一个人影,还未看清对方面孔,他被便人从背后用臂弯勾住脖子死死圈住,腰上被什么东西抵住。
冰冰凉凉的圆形触感,艾晚亭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他大哥艾比利是个警察,偶尔会带枪回家,他曾经偷偷摸摸的将大哥的配枪拿出来玩过,冰凉又重手,巨大的冲击力近距离一枪就能爆破一个西瓜。
他可不想像被爆破的西瓜一样,血红的汁水流满一地。这种危机情况下他拼命的想着办法自救。
晚亭悲催地急速转动大脑,内心吐槽:今天真是倒霉到家了,一大早被女人分手,回家了遭贼持刀入室抢劫,现在好不容易逃出来了,结果又被陌生人拿枪抵着腰。
艾晚亭在被枪抵住的同时将双手举过头顶做投降状,解释的用法文说:“我是隔壁房间的住客艾晚亭,我的房间里进了贼入室抢劫,我打不过他,逃跑中看到你刚好开着窗户所以我就翻过来了,能不能麻烦你伸出援手报个警?”
艾晚亭让对方直接报警一是想证明自己无故闯进他房间的目地,二是真想让警察抓住正在隔壁房间的盗贼,毕竟他所有的证件都在裤子里的钱包里。
许绍阳低头瞧着困在臂弯的人,当时他正在房里听电话汇报工作,发现阳台有动静后,迅速持枪做出自卫防护,他因着职业关系,警觉性很高。当陌生人进来时自己应该占据有利地位,所以毫不犹豫地钳制对方并且拿出枪抵住对方的腰。
听完怀里人的解释,居高临下的借着柔和灯光看清他的脸,面孔有些熟悉,是早上大厅里沙发环座中躺在他旁边睡觉的男生。
他寒声说中文说:“你是Z国人对吧!”不是疑问,是肯定。
背后的人几乎考虑了几分钟才开口,艾晚亭在等待回应的过程中,紧张的身体微微颤抖,生命被威胁的他额头冒出冷汗。
耳边听到熟悉的国语,他莫名有些激动,在这陌生的地方至少双方能好好沟通。
艾晚亭僵硬着脖子点点头,伸手想扯开对方勒在脖子上的手臂,但眼神瞄到对方健硕的肌肉,又放弃了这个想法,升半空中的手掩饰般的扯了扯有些另他发热憋汗的浴袍领口,深呼吸试图放松。
精神紧绷的艾晚亭可能没注意到,自己本就松垮的的浴袍领口在刚才无意的动作拉扯中已经大开,露出部分肩颈与前胸的皮肤。
空气中弥漫着艾晚亭身上传出来的淡淡沐浴露芬芳,许绍阳有些尴尬的转头,眼神有些无处安放。
撤开抵在艾晚亭腰间的枪,环着对方脖子间的手臂渐渐松开力道到没有完全松懈,他因为职业关系加强训练过视力,在微弱的灯光中必须看清身边的细节部分。
眼神掠过锁骨的瞬间,眼睛瞟到艾晚亭左边锁骨凹陷入的一颗红痣,那是一颗细细小小圆润的红痣,如同六年前,不顾危险,将他从即将爆炸的汽车中救出来的那个人,锁骨中的一颗红痣位置一模一样。
世界上真有这么巧合的事,还是救自己的就是怀里的他?
声音带着急切的直盯着那颗红痣,颤声问:“你刚说你叫什么名字?”
艾晚亭此时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那灼灼目光,战战兢兢的回答:“中文名字艾晚亭,Z国景市人。”
连名字后面两个字都一样,许绍阳低头看了眼手臂弯中年轻人平坦的胸膛,将人放开掰着肩膀让他与自己面对面直视。
因为六年前的车祸中许绍阳被人救起后脑袋昏昏沉沉,被人搂在怀中没能清看那张人脸,所以带着一丝不确定,记忆中救他的人头发还挺长的,一直以为那是个女孩子。
他迟疑了片刻,还是问出:“你在六年前的青春一高旁,有没有在车祸现场救过一个人?”
艾晚亭大学毕业后就脱离父母与学校的管制,这两年沉迷于花天酒地玩晕了头,六年前的事情哪里还记得清,眼下这情况他到底是该认还是不该认?
皱着眉头纠结了半天,迷迷糊糊的脑海中闪过一些片段,忐忑不安的盯着眼前的男人回:“大哥,我是在青春一高念的书,事情都过去六年了,你说的救人好像是有那么回事吧……”
不太明亮的环境里,男人的眸子深邃并发亮,不知是不是错觉,艾晚亭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些许意味深长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