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晨,房间里,信息素的味道逐渐减淡。
浴室里,氤氲的雾气给冷尘的身体蒙上一层神秘的色彩。
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身边的美人不计其数,可哪一个都不曾有过这种感觉。
尤其是刚才下床时,竟然从雪河的衣兜里,掉落出他忘记在洗手间里的zippo打火机,看着那银灰色的小东西,冷尘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
从小到大,那个小小omega只敢在远处看着自己。
尤其是冷家落魄到洛家后,表面上自己是洛长生的养子,私下里,洛家人对自己并没那么好,自己在洛家被其他贵族欺负时,能给自己送药的,只有小雪河。
抛弃他?放不下;
对他好点?可又无法忘记雪河的妈妈,当年在冷家时犯下的错…
冷尘穿上浴袍,边走边用毛巾擦着头发,看到还在大床上睡的雪河,冷尘微微皱了下眉,他觉得好像缺点什么。
“订制一个新款的护颈带。”
那边答应后,冷尘挂断电话,看着落地窗外的景色,鼻息间还能闻到点淡淡的茉莉花香味。
很好闻。
离上班的时间还早,冷尘回到床上想再小憩一会,可当他把手臂穿过雪河的脖颈,打算就这么拥着他时,没多大一会,却发现衣袖上好像被水浸湿了,冷尘正好奇自己的衣服是出了浴室才换的,怎么会湿呢?
怀里的人,身体瘦弱,正在微微的颤抖,如果留意,还会听到隐隐的啜泣声。
发现此事的冷尘,眉毛向上挑了挑,
“你什么时候醒的?”
“…”
“?”不回答?这在冷尘的大脑里,是没可能的事,雪河一直以来都是很乖,很听话的。
“再不回头,小心…”冷尘故意拉长音,其实今早他的心情是不错的。
雪河像是受到惊吓似的,从冷尘怀里马上转过身,只是红着一双眼晴,低头咬着唇,双手放在胸前仿佛能起到些保护的作用。
“哭什么?”冷尘的大手抬起雪河的下巴,拇指摩挲着他樱红的下唇。
雪河被他捏着下巴很不舒服,心里压抑的情绪,让眼泪难以控制,
“…先生,您为什么…”
雪河从小到大,一直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那种渗透到骨子里的压抑与卑微让他好想换个环境,呼吸下新鲜空气,感受下新的人生,可好不容易搬了出来,竟然会撞见这样的事。
雪河想过,想把最宝贵的,献给与自己倾心相许的人,但那个人绝对不会是先生。
“哦?为什么?”冷尘好像听到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
有多少人想攀上自己,使尽了浑身解数,眼下这个小omega竟然还颇有想法。
雪河的表现,让冷尘有种严重的挫败感,这让他很不满。
冷尘手上微微一重,甩开了雪河的下巴,
“你自己就是医生,快到发热期都不用把抑制剂带在身上吗?”
雪河自己就是医生,又怎么不知道自己的敏感期是什么时候?
其实,按照常规来讲,应该再晚几天的,但昨晚被冷尘的人给掳来时,毛巾上的药物促使了雪河的发热期提前,这在刚醒时,雪河思考过。
“昨天是意外…”说完,雪河的眼泪又控制不住的往外流。
“意外?那意料之中的,是要和那个alpha吗?”冷尘把工作看得很重,从来不去关注娱乐新闻,他不知道那人是锡成,或者不知道锡成是谁,是干嘛的,都很正常。
看着冷尘带着股狂野气息的脸,雪河的心瞬间沉入了水底。冷尘现在的样子,自己说什么都白费。
在这个国家里,omega的地位本来就很低,出身不好的omega更是不用说。尤是自己这样无依无靠的。
而且从来没听说哪个贵族alpha会真的在乎哪个佣人omega。
就昨天的事来说,就算自己说了意外的原因,那冷尘也听不进去的。
雪河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对锡成很有好感,也许和他不会有什么结果,但也好在目前喜欢他,最起码自己恋爱过。
雪河不敢想如果再见锡成,该怎么面对。
雪河这副委屈的样子,看得冷尘心里一阵阵的心烦,为什么他和别人不一样?
看他这副可怜的样子,冷尘起身给他递了杯水,
“再哭就脱水了。”
雪河看到眼前的那杯水,先是一愣,整个人往后退,用薄毯把自己瘦弱的身体,结结实实的包裹成一小团,缩在床角,无奈又有些害怕的看着这边。
哪里有贵族先生,照顾佣人omega的?
在他成长的路上,也曾听到过被alpha拉走的omega,但他们的结局都不是很好,有的omega很看得开,有的omega很主动,但雪河不是那种人,他有梦,他想成为一个优秀的医生,虽然很难,但不会放弃;梦想有一个适合自己的,与自己相伴终生的爱人。
可都眼下,被先生打乱了。
“怎么,还要我喂你吗?”冷尘说完,作势就要跪上床。
“我,我喝。”雪河马上接过水杯,慌忙饮下。
看着雪河像是受惊吓的小兔子似的,冷尘坐在床边,笑了下,
“我们做笔交易,做我情人,怎么样?我会对你好的。”冷尘说完就要伸手去摸雪河的脸颊,却被雪河躲过,冷尘见状,一把把床头柜上的水杯打翻在地。
冷尘的发脾气,把雪河吓到了,
“先生…我从来没想过要高攀哪个贵族alpha…”还是放过我吧。
冷尘阴沉的脸,让雪河没敢把后半句说出口。
雪河只想过属于自己的,简单的,平凡的生活。和冷尘这种顶级alpha有关系的,也不应该是自己这样的人。
说白了,雪河就是不想做别人的玩物,想为自己活一次…
雪河回到自己的出租屋后,本打算还要上班的,但身体的不适让他不得不请假休息,第二天上班时,同事都在问他要不要紧,为什么面色这么苍白,但雪河的回应,只是微微笑下。
谁会蠢到真的把那么丢人的事说出来?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一个星期过去了,这个星期里,锡成好几次找他,但都被雪河以各种理由婉拒了。
雪河在经历过那天的事之后,真的很难马上接受现实,他需要时间。
雪河记得,那天先生是生气离开的。
自己把先生惹不高兴了,那是不是,就再也不会找我了呢?本身那天就是意外。
嗯,一定是的,他生气了,就不会找自己,以后也不会再有那样的意外发生…
雪河天真的自己哄着自己,开始了手上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