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久又是一僵,警惕:“干嘛?”
“我帮你清理,那些东西……留在身体里不好。”
“不用了,我自己来!”
“你争不过我。”
说罢,男人直接将他整个人拎了起来,手臂的肌肉因为用力而微微鼓起。
不知怎的,时久突然想起昨天晚上他狠狠按住身体的力道,与之前相反的是,他现在的动作,特别特别温柔,温柔得就像水一样,却是有实质的。
呸,现在不是害羞的时候!
时久想挣扎,然而身体实在酸痛得要命,就连水的阻力,都克服不了。
对于这么弱的自己,时久心里觉得很别扭。
而季明臣的温柔,就让他更别扭了。
等季明臣把他放到床上之后,他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是不是经常给男人这么做,外面都传说你是gay,我不是说gay就有错,但是——”
“但是?”季明臣用眼睛斜他。
“没什么,我只是想说,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啧,你在我的床上,操着老父亲的心?”
“操着老父亲的心?”时久皱眉,然后才反应过来,“哦,好吧,不好意思,是我想歪了。”
季明臣站直身体,居高临下,盯了他好久。
你会把这件事忘了吗?
他想问。
但这样问,好像又太脆弱了。
最后,季明臣轻轻叹气,以很轻,但无比肯定的语气道:“忘了吧,把这件事。”
时久就笑得特别温柔,眼睛里甚至还有点母性光辉:“当然忘了啊,难不成还能叫你负责?”
【你可是我最疼爱的弟弟。】
季明臣突然眯起了眼睛。
但协议已然达成。
后来时久又在床上缠了很久,早饭午饭全靠酒店服务员送饭。季明臣在谈公事,他就在床上躺着玩手机,兄弟俩各忙各的。
一如他们所说,忘了吧。
吃完午饭,时久试探了一下,觉得自己可以站起来溜达了,便下床穿衣服,主动道:“我该滚蛋了,你一起吗?”
季明臣点头,收起轻薄的笔记本电脑。
时久以为说忘了,就会真的变成平淡的一天。他左转去上班,他右转去公司,兄弟俩一个坐公交车,一个开汽车,从此分道扬镳,继续过那种身份悬殊的生活。
结果刚一出酒店大门,外面就有一堆记者堵着,闪光灯不断冲着他们拍摄,时久立刻眯起眼睛,抬手挡住大半张脸,防止被闪瞎。
然后他的这个动作,立刻被误认为不敢见人。
“请问季先生您真的是Gay吗?”
“请问旁边的这位先生您是不敢见人吗?”
“您有没有想过,您的家人,朋友,发现了这件事以后,会怎么想呢?要怎么面对社会舆论呢?”
“逃避是没有用的,请你们给一个解释!”
“是啊季先生给我们一个解释吧!”
时久疑惑。因为太吵了,他不得不提起嗓子对季明臣大声吼:“需要解释吗?!”
季明臣一如既往冷漠:“无须理会他们。”
正如他所说,没过几分钟,就有一群穿着制服的男人跑出来赶人了。酒店有义务保护客人的隐私,尤其是这种一大群记者吵吵嚷嚷堵在大门前的情况,不仅影响了酒店生意,还会让酒店丢人。
又过了一会儿,季氏那边也派人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