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失去高光
祁鸣阴鸷地盯着那条被大众推广,甚至还上了热搜的消息,好像一夜之间,阮佑安就被人困在了怀中。
呵,原来是这样么,你一直都在骗我么,我的佑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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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让你查的人找到没有?”
“找到了少爷,对方是京城阮家的小公子,您现在所住的房屋是他名下二十套房产之一。更详细的情况,我已经发给您了。”
“嗯,知道了。”
仿佛是潘多拉魔盒一般,秦逸霖看着手机上接收的文件,竟然有些害怕打开。刚刚在电话里不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了么。现在又还剩下什么呢?
早在对方出国旅游的时候,自己就应该想到的。秦家的宴会也不是那么好进的,若真的只是一个小服务员,怎么会那么熟稔的知道,当地哪家酒店的菜肴最美味呢。
要怪,就只能怪自己年幼无知吧。那么轻易地相信一个人,那么轻易地掏出自己的心脏。
目光在资料上一页页略过。每过一面,心越发沉重。
正在做饭,阮佑安的手机收到一众消息,只是没有声音又消了震动,至少现在的时曜和阮佑安并不清楚。
还在以为天衣无缝的阮佑安,早就被每一个人扒干净了底裤,一丝不挂。
和时曜一起和谐地用完饭,来自老妈的电话突兀地打破这一结界。
“喂妈。”
“嗯,马上就回来了。”
习惯了小儿子在家睡觉,况且现在又辞了工作,云珊玥当然要把孩子扒拉到自己面前才算安心。
还打算和阮佑安一起卿卿我我、你侬我侬的时曜顿时焉了气。“都这么晚了,留宿吧。”
阮佑安给他一个黑人问号,看看墙上的时间,很好,七点过。
“倒也大可不必。我再待会儿就走。”
“好吧。”时曜知足地没有再索取。
“之前好像看见一个西装男和你挺近的,是席江黎吗?”
阮佑安的心顿时揪了起来,“啥时候?不会吧,人可是大老板,我就一个普通卖保险的。”
时曜哭笑着:“你别骗我了,席总都告诉我了,说你们是恋人,让我离远点,这次的工作也······算了,应该不是我想的那样,是我弄错了。”
阮佑安:“······”
“抱歉啊,一直没和你说,我不想让人觉得我是那种纨绔子弟。”
“嗯,我理解。”
“席江黎他,他就是个叔叔!”权衡一番后,还是把这事告诉了时曜,反正辛良也知道了,也没出事嘛。
“叔叔?真的吗?”时曜明显不信。
“嗯嗯,那些都是他说着玩的,你听错了吧,席叔叔一直和我家关系挺好的,就住我家不远呢,认识也是因为两家的合作而已,你别想太多。”
阮佑安还是认为那个叔叔不会因为这样的原因停了时曜的工作,该不会下面有人狐假虎威吧?他得找个机会问一下。
“哦。”
解释了还是不信。阮佑安没辙了,皱眉笑笑:“喂,你怎样才信啊,他真是就是个叔叔啊。”
“嗯,你喜欢他吗?男女的喜欢?”
“怎么可能。”
“是吗?”听完,时曜终于绽放出笑容,“那就好,我信你。”
终于得到时曜的肯定,阮佑安放下不少心。同时也思考起来,难道席叔叔真的对外这样说的,不太信啊。可是······莫名的,阮佑安想到那天那吻,脸上有些烧。
干咳两声掩饰过去,“那我就先走了,有事叫我。还有,你工作的事儿可上点心吧,我听你经纪人说得老惨了。”
“嗯,你的话我肯定听的。”
“?那就这样,我先走了。”
时曜说的那话,太具有暗示性,阮佑安一时只想逃避。而且,刚刚打电话时,界面上消息不少,还全是大佬的,阮佑安还没有胆子把所有人混在一起组成个美好的大家庭。
一打开,阮佑安倒吸一口凉气,果然是死亡信息啊!
祁鸣消息+99,最后一条:佑佑,是不是我不在了,你就会开心?配图是一张沾了红色液体的美工刀。
这一瞬间,阮佑安无比希望这是对方打翻的番茄酱。
“草!怎么不接电话啊!”
“师傅你快一点啊,我朋友现在可能有危险!”
师傅冷眼一扫,潇洒一甩头:“交给我!”
半个小时后,阮佑安想哭,但他也明白司机技术不差是真的,就是往祁鸣家里的那条路,这红灯太多了啊!只能说幸好之前的99条消息里,祁鸣还说了‘半个小时’的时禁。
不知道还赶不赶得上,事实证明,是赶不上的。
“祁鸣!祁鸣!”进屋后,阮佑安正在准备进浴室找人,没想到对方居然在画室里。靠!是个狼灭!
祁鸣在画室里听见阮佑安的声音后,心中漫出一阵苦楚。迟了近二十分钟,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折磨着自己。祁鸣想哭,但也恨。因为信任,所以从未怀疑,也不想怀疑,那对他们的感情是一种亵渎。
即使没有明确表明关系,但祁鸣相信阮佑安迟早是自己的。哀怨的同时,祁鸣清明的脑子里,好像不受控制一般,思考起该如何从其他人手里抢到对方。
既是报复,也是心计。在阮佑安进门前,祁鸣掐准时间,拿出美工刀在左手上划了一刀。眉头未皱,眼睛未眨。
画架上最新的一幅画,是当年和对方的合照。灵感之下,祁鸣挥了挥手,将光鲜明亮的画面,染上几点鲜红。
似要比之前更美了些。
阮佑安一进门,目眦欲裂,眼前一幕太具冲击性,仿佛一瞬间回到一年前。
阮佑安微扶着祁鸣,一边快速打急救,一边颤声问:“还、还好吗?祁鸣!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祁鸣费力地睁眼,焦距不停闪烁着,后又脱力得晕了过去。
阮佑安手忙脚乱地给他做了应急,救护车给力地在几分钟内出现,抬走了祁鸣。
与此同时,明岸小区大门外,秦逸霖时机恶劣地对上一个男人。
严域知道阮佑安被放出来,已经询问了阮家今日能否前去拜访,因此云珊玥才想着给人打电话,想给阮佑安一个惊喜。
严域拿着礼物让门卫开门,恰巧碰上在门卫区大喊的男人—秦逸霖。
本想忽视的。
“我—说—!阮佑安是不是住在这里!”秦逸霖语气凶狠,瞳孔都渗透着怒气。
严域停下脚步,冷漠望着那个男人。
“对不起先生,我们无权告知您任何信息。”门卫一板一眼回答。
严域走过来,盯着秦逸霖:“怎么?”
秦逸霖正处于怒火中,很是不爽的晃着头转过来。“你他么谁啊?”
严向一如既往的平淡:“我是严域,佑安的朋友。”
秦逸霖听了,觉得自己的心被刺了一下,喉间更是哽塞。他强撑着大声质问:“什么朋友?你该不会也是他养的一条鱼吧?兄弟,我可是被他养了两年才知道,你也是个倒霉的?”
严域听不得人说阮佑安,语气间鲜少的带了怒火:“你说话放干净点,他是我的。”
“哈?”秦逸霖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似的,嗤嗤笑了起来。“兄弟,你该不会被洗脑了吧?”
严域推了推金边眼镜:“我劝你不要妄想过多,私自侵犯他人隐私,是可以报警的。”
之后在秦逸霖面前施施然进了小区,冷笑着背对他说:
“就如你说,至多你是条鱼罢了,看样子还是第一次知道佑安住在这里?”
只是说得平静罢了,严域的内心并不像眼神般淡然无波,悄然深吸一口气,快步朝着阮家走去。
小区门外,秦逸霖双眼充血,死死咬着牙关。
他怕,他害怕自己一开口,就是不敢置信的大声反驳,然而事实却并不能给他不能反驳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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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阮佑安在焦急等待的同时,给家里通了电话。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云珊玥通情达理地放人走了,这种小事阮佑安是不会开玩笑的,因此倒也没有过多犹豫。
之前收到的信息里,还有一条是秦逸霖的,只是和祁鸣的事比起来,秦逸霖的消息显得有些微不足道。没有头脑的,只有一句:“你完了!”
之后再也没发过信息来,通过信息来看,不是秦逸霖自己出事,阮佑安便卸下了防备。倒是祁鸣,过于严重,让人无法忽视。
眼巴巴望着警示灯亮起又关闭,阮佑安直呼这波过山车过瘾。幸好亮起的时间不长,不然阮佑安真的没办法原谅自己了,六个盆友中,明明祁鸣是第一个约自己的,但因为自己的咸鱼,又被其他人截胡,没第一时间去到祁鸣家。
他,应该是撑不住了吧。心里疾病那么严重,照顾的助手又一直没在,祁鸣心里肯定很害怕的找自己。
自己却······草!真不是个东西!
医生出来后,放松得大吐一口气:“送来的很及时啊,应急学得不错,没有危险了,最近调养一下就可以了。”
“嗯嗯,好的好的。”
“还有啊。”
医生欲言又止,“这个病人是你什么人啊?”
“是我的朋友。”
“哦,小伙子,我得提醒你一下啊。中途你朋友就醒了,这眼睛里无光的样子······既然你是他朋友,那就多注意些。”
阮佑安大惊,心下震动不已,都已经这么严重了?!连高光都没有了?
在阮佑安还在震惊的同时,当代天才画家自杀的消息,成功登顶,一跃超过了大明星时曜的“自制”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