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的话,让杨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神色越发凄艳,清泪簌簌。
见状,杜文化越发不耐,心里憋着一团怒火。
“别哭哭啼啼的,烦不烦?”
杨影没有说话,但泪水依旧止不住地往下落,杜文华满目暴躁,一手捏住杨影的下巴,由于太用力,甚至掐出了两条红印。
“贱人,我让你别哭了,没听到吗?”
“明天是大喜的日子,别在这儿给我添晦气!”
密室内,一人泪如雨下,一人脸色阴沉,到最后,杜文华终于忍不住了。
“贱人,你就那么喜欢那穷当兵的?”
“本少可比他强千倍万倍!”
“没错,我就是喜欢他!”
杨影点了点头,满目倔强,星眸中洒满清辉。
“啪!”
干脆利落的一耳光!
杜文华一巴掌抽到了杨影脸上,将其抽翻在地。
“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你最好控制住自己,否则,别怪我将你喜欢的都给摧毁!”
说完,杜文华冷哼一声,整了下身上的西装,对密室内的那些婢女吩咐道。
“好好给杨小姐化妆,谁要是再出错,把你们一起给沉塘!”
“是……”
众婢女打了个寒颤,脸色煞白,跪着恭送杜文华离去。
很快,杜文华离开密室。
密室内鸦雀无声,只能听到杨影在地上的抽泣。
她满目凄楚,绝美的侧脸上留下了五道鲜明的指头印。
她并不是在为挨打而落泪,而是在为自己的前途和未来而悲伤。
这份悲伤是如此沉重,几乎将她给压垮,但她却连自杀都不能。
因为,她死了,杜文华就会找到她的家人,找到霍辰以及陶父陶母。
“杨小姐,我们该化妆了……”
一名婢女小心翼翼询问。
“出去,你们都给我出去,我要自己待一会儿!”
杨影歇斯底里,脸上挂满了泪水。
婢女们愣了一下,踌躇不定。
杨影猛的从桌上拿起一把刮眉刀,放在脖颈上
“你们再不出去,我就死给你们看!”
“杨小姐,您别冲动,我们这就走!”
杨影突如其来的行为,把一群下属吓得瑟瑟发抖,再也不敢在密室呆着,匆匆跑了出去,顺便还把密室的门给关上。
谁都知道,这女人是杜少的未婚妻,关系到杜家的脸面,要是杨影死了,他们这些人也非得被杜文华剥皮抽筋不行。
“呜!”
伴随着一阵关门声。
杨影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悲痛,一下扑到了床上,嚎啕大哭。
泪水染花了她的妆容,染湿了鸳鸯蚕丝被,她却毫不顾忌,只是不断哭泣着。
祭奠自己的初恋,祭奠自己往后的人生。
“杨小姐不必哭泣!”
正当杨影情绪崩溃落泪时,一道清冷的声音悄无声息地传了过来,把杨影都吓了一跳,让她猛地站起,
正好看到一名身穿黑色劲装的女人,从密室的阴影中走了出来,犹如鬼魅。
“你是谁?!”
情况不明,杨影压低声音询问。
“我是霍先生的朋友,受他所托,过来告诉你一个消息,你也不必太过忧伤,霍先生是绝不会让你嫁给杜文华的,明天中午,他会亲自来迎接你。”
游鳗笑容浅浅,没有点明自己和霍辰的关系。
闻言,杨影眼睛一亮,但很快又警惕起来。
“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这个!”
游鳗抖了抖手,一块玉佩从她手间落了下来。
这枚玉佩是枫叶的形状,雕工细腻,玉石古朴,一看就不是凡物。
杨影接过来仔细瞧了会儿,顿时喜笑颜开。
“这玉佩是霍辰哥家传的,从不离身,你真是霍辰哥派来的?”
“如假包换!”
“可是……杜家位高权重,地位显赫,是这长定市的地头蛇,霍辰哥一个普通的退伍兵,怎么会是他们的对手?你告诉霍辰哥,他不用来接我了,可能,这就是我的命吧……”
杨影泪水涟涟,眼眸深处尽是悲痛。
而游鳗则笑着道:“这一点杨小姐不必担忧,既然霍先生说来接你,就一定会来接。”
“他让我转告你,这是他对你的承诺,虽九死,其犹未悔!”
语毕,游鳗缓缓消失在了黑暗中,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
唯有杨影还呆呆地怔在原地,朱唇呢喃着游鳗最后那句话,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
……
次日,长定市郊区破院中,
霍辰告别养父养母,最后给兄弟上了一炷香,便决然地踏出了院子。
院外,游鳗早就在安静等待,见到霍辰之后,恭敬行礼。
“我昨天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已然准备完毕,正在车上。”
游鳗指了指身后的车。
“好,那就走吧,这场婚礼怎能缺了我?”
霍辰冷然一笑,冷冷凝视着杜家的方向,身上澎湃着冰冷的杀机。
今日,该给杜家一些彩头了。
……
与此同时,杜家老宅。
张灯结彩,人流如织。
杜文华可是杜家的嫡子,也是将来的唯一继承人。
如今召开婚宴,自然吸引了很多家族前来捧场,也是为了讨个彩头。
此刻,老宅的一间密室中。
杜文华正在和父亲杜振国及干弟弟杜烈一同商讨绝密。
杜振国品了口上好的云雾茶,将茶杯放在桌上,突然轻描淡写道。
“文华,听说你昨日打了杨影?”
杜文华一愣,心中冒火。
“父亲,谁告诉你的?是不是又是那些多嘴的长舌妇?我就该把她们一起沉江。”
“这些都不重要,我只问是或者不是!”
杜振国沉声询问,满目阴沉。
杜文华吞了口吐沫,脸色阴晴不定地低下头。
“是……”
“呵呵,还真是长出息了呀,我记得我曾经千叮咛万嘱咐地警告你,不要动那女人一根汗毛。”
“你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不用听我的话,还是说你见色起意,对那女人生了情,忘记你娶她只是为了打掩护,三天之后就会有人将这绝密货物取走?”
轻描淡写的话,在杜文华耳边回荡着,杜文华甚至能够感受到父亲身上的隐隐杀机。
这让他脸色一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爸,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