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不是我打的，视频里被打的人也不是她，她早就知道自己的眼睛坏了，故意回来找你的。”

她卑微的希望他能信她一回，哪怕不全信，也好歹去调查一下。

可是……

戚厉寒冷笑：“回来找我，就为了要你的角膜？”他讽刺的盯着她，“裴拧禾，你倒是会编，那我告诉你，就算你说的是真的，结果还是一样。”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结果还是一样……

多么残忍的话，裴拧禾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心碎。

“这样吗？就算她骗你，你也心甘情愿？”

可为什么是用她的眼角膜。

“这回你该死心了吧？”戚厉寒对上她半死不活的样子，心里越来越烦躁，丢下这句话摔门离开了。

裴拧禾被抽走了灵魂一般，呆呆的躺在那里，像是等着生命流逝，直到枯竭。

当年两家联姻，她欣喜若狂，因为她一直偷偷爱慕着戚厉寒。

后来她知道戚厉寒有女朋友，她舍不得勉强他，就偷偷给苏苏打电话求她回来，只要她回来，她就解除婚约，可苏苏不肯。

她坚持领了证，哪怕被戚厉寒误解，也好过他被苏苏伤害。

两年了，她小心翼翼维护着这段婚姻，不管他怎么冷淡她，怎么冲她发脾气，只要能待在他身边，她就满足了。

可到底是她错了。

所有的约定都敌不过苏苏随便一句谎言。

戚厉寒把她的灵魂碾的粉碎，这次她真的再也没有力气坚持下去了。

……

第二天一早，她让保镖叫戚厉寒过来，撑着虚弱的身子说，“离婚协议给我，我签字。”

她这么干脆，戚厉寒愣住了。

“我不想在婚姻的尽头，用妻子的身份，给丈夫喜欢的女人捐赠眼角膜，我没那么伟大。”她凄然一笑。

能够摆脱裴拧禾，戚厉寒应该高兴才对。

可现在看着她签字，他心里反倒莫名的烦躁。

还差一个字，裴拧禾突然顿住了。

戚厉寒不由讥笑出声：“怎么，反悔了？”

裴拧禾望着眼前的男人，像是要把他刻到骨子。

眼底曾经因他而起的无尽爱海，正因为他一次又一次的残忍干涸枯竭。

“答应我三个要求。”

戚厉寒挑眉，想看看她又想玩什么把戏。

“对我笑笑好吗？”

在她的印象里，他从来没有对她好好笑过一次，永远是轻蔑的嘲讽的笑。

戚厉寒不耐烦的神色陡然一僵，意外她会提这种要求。

“叫我一声老婆。”

戚厉寒笑着叫她老婆，是她幻想过无数回的画面。

她想，自己对他真的没有爱情了，就当是成全以前那个傻傻爱着他的裴拧禾。

她的要求让戚厉寒心里一阵不爽，他烦躁的说：“做不到。”

裴拧禾已经被拒绝习惯了，得不到，也学会不再执着。

“最后一个要求，抱抱我。”

戚厉寒眉头皱的更紧了。

裴拧禾见他不过来，自己伸手过去想要摸摸他的脸。

她无数次都想这样做，可是戚厉寒只要露出半点不耐烦，她就不敢了。

什么时候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裴拧禾，变得这样懦弱了。

那个明知道嫁给戚厉寒是火坑，也会义无反顾跳进去的勇敢裴拧禾呢。

终究，她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