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撩人太甚怎么办
清晨的日光照入,包黑黑揉了揉眼睛。头痛的像是要炸裂开,本就伤势未愈的他昨日又喝了那么酒,简直就是在作死!
包黑黑捂着脑袋坐起身,忽见一男子抱臂而立,双眼含笑的看着他。
“醒了。”唐鹤林指了指旁边的碗,笑着说道:“喏,既然包大人醒了就把它喝了!”
包黑黑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望去,他端起碗,碗中尽是淡褐色的汤体。包黑黑凑近用鼻子嗅了嗅,不禁眉头皱起,味道有些一言难尽。
“醒酒汤,包大人还是尽快喝了为好。”唐鹤林抬了抬下巴,示意包黑黑尽快喝了。
“你是春风楼的店小二?”包黑黑见此人有些眼熟,仔细回想之下才试探的问道。
唐鹤林点点头,随后解释道:“包大人昨日喝多了酒,你的两名手下又不知所踪,在下本想将包大人送回县衙,但一时忘了去县衙的路,这才冒昧将包大人带来此处。”
包黑黑手中的解酒汤未喝也未放下,他拍了拍脑袋试图回忆起昨晚的事,可包黑黑有个毛病,酒后的事他一概都想不起来。
“多谢小二兄弟将本官带来此处。”包黑黑笑着道谢,对于唐鹤林所说的话他都深信不疑,何况他也想不出店小二骗自己的理由。
实际上,唐鹤林说的真假参半,比如他忘了去县衙的路就不是真的。
“包大人对昨晚之事都不记得了?”唐鹤林上前几步问道。
“本官……本官昨晚可有说什么胡话?”包黑黑皱眉道。他喝醉酒就容易说一些疯言疯语,每次都出尽洋相,难道这次也是?
“没有,包大人并未说胡话。”唐鹤林的声音温柔,眼神中满是笑意。
包黑黑放下心来,端起手中的解酒汤一饮而尽。
唐鹤林又笑道:“包大人是没说胡话,可对在下说了不少情话。”
“咳!咳!”包黑黑险些被呛到,好在早些喝完了解酒汤,不然得一口喷出来。“情话?本官……本官说了什么情话?”
唐鹤林来到床前,单腿弯曲跪在床上,一只手支撑着身体,朝着包黑黑俯身而去。在将要鼻尖碰鼻尖之时停下,缓缓道:“包大人口口声声称要找男人,而且似乎很中意在下,想要在下从了大人……”
“本……本官……”包黑黑有些语无伦次,他与店小二的距离实在太近,连彼此的呼吸都能感受的一清二楚。
近距离观察,店小二的那双眼睛长得异常好看。眼长曲弧,内眼角尖而深邃,眼尾细而稍弯,此时他对着包黑黑双眼含笑,眯成两道弯弯的月牙,颇有勾魂之势。
“本官的酒后之言岂能当真!本官喝醉酒就容易说一些疯话,不可信不可信。”包黑黑向后挪动几步,与店小二保持一臂距离。
“这样啊!原来大人说的都是胡话而非情话。”兴许是逗够了包黑黑,唐鹤林勾唇一笑站直身体,回到原来的位置。
“没错!没错!”包黑黑再次肯定道。他保证以后再也不喝这么多,丢人丢到家了。居然还说要找男人,包黑黑愤懑的在脑门上一拍。
“依在下看,包大人以后还是少喝酒为好。包大人喝醉后不仅讲胡话,还动手动脚,这要是对别人……”
“本官想起县衙还有要事,先行告退。”包黑黑未等店小二说完就立刻打断他的话。喝醉酒除了乱说话,还动手动脚,包黑黑想着还是赶紧离开吧!这些事太丢人了。
他快速下床,三两下将鞋子穿好,整理过衣服,直奔门口而去。“多谢小二兄弟让本官留宿,来日定登门拜谢。”
如同一阵风飘过,包黑黑匆忙赶回县衙。昨天一整夜都未回去,福伯他们该担心了。
唐鹤林笑着朝门口望去,一个回旋稳稳的坐在椅子上。他将手搭在桌上,手指敲打桌面,眼眸中的笑意淡去,若有所思。
来平阳县几日有余,想要找寻的东西还没有下落。据可靠消息称此物必在平阳县无疑,但多日下来都一无所获,这不禁让唐鹤林有些怏怏不悦。
唐鹤林摇了摇头,想来找东西也并非一下子就能找到,是自己过于心急。
“公子!”赵翼的身影再次出现“属下有要事禀报。”
“讲!”
“昨晚城南刘府进一采花贼,刘小姐惨遭毒手。”
唐鹤林眼睛一眯,眸色比先前还要深了几分。“先前倒是未有此种情况。”
“正是!”赵翼答道:“昨夜我们前去城东和城西,想必是与采花贼错开没有遇到。”
“如此说来,除了我这一采花贼外还有一个采花贼。”唐鹤林捋了一缕耳后的长发,神色凝重的说道。
“公子,我们可要追查此人?”
“包大人自会负责此事,用不着我们动手。”提到包黑黑,唐鹤林的眼睛中又多了几分笑意。“正好借此事查看一下包大人的能力如何。”
“赵翼,你再去打探一下包大人的风评。”唐鹤林又叮嘱道。
“属下遵命!”
赵翼走后,唐鹤林重新换上店小二的衣服,来到春风楼开始他的工作。茶馆与酒楼多是消息汇聚之地,唐鹤林也是看重这一点,借助店小二的身份打探消息。
…………
“汪——汪——”
还未走近平阳县衙,包黑黑就听到黄大黄二的叫声。
包黑黑走近摸了摸黄大黄二的脑袋,黄大黄二一个劲的往包黑黑身上扑,看的出来它们很喜欢这个主人。
“嘿嘿!本官回来了!”
闻声,福伯连同白材罗博立刻出来,包黑黑一夜未归这可把他们给急坏了。好在包黑黑安全回来,并向他们讲明前因后果,几人才放下心来。
“哎?杨聪涂豆他们两个呢?”包黑黑还想教训一下这两个家伙,竟敢把他一个人丢在春风楼。可如今纳了闷了,居然没看人。
“杨聪涂豆不是一直和大人您在一起吗?”
“他们先走了,按理说应该先回来了。”包黑黑挠了挠脑袋,一脸的疑问。
涂豆和杨聪并不知道包黑黑正在寻找他们二人,因为此时他们二人正躺着大街上呼呼大睡。昨夜喝多了酒神志不清,走着走着在地上倒头就睡,一睡就是一晚上。
可能是做了什么白日美梦,涂豆杨聪二人时不时的抱在一块,周围全是看笑话的百姓。
喧哗声夹杂着嘲笑声,二人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忽的一下清醒过来,他们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好在没多过久就有更加吸引人的事,百姓们纷纷将注意力转向别处。
“哎!你们听说了没,昨夜那采花贼又来了,还去了刘府。”
“我听说啊!这回他可是名副其实的采花贼了,刘小姐都被他糟蹋了。”
“你怎么能说是糟蹋呢!别人想要都来不及。也不知那刘小姐是烧了什么高香,能被采花贼看上。”
“采花贼要是娶了刘小姐,让我可怎么办!”
“采花贼昨晚就消失不见,现在刘员外还在到处找他呢!”
…………
采花贼是目前平阳县最热的话题,只要有采花贼的地方,就有无数条八卦消息。不同的声音接连响起,对采花贼评价也是褒贬不一,占大多数的还是那些想一睹采花贼真容的各家小姐们。
涂豆与杨聪听闻,对视一眼,接着二人一点头“咱们快去禀报大人!”
涂豆与杨聪离开的同时,另有两路人也急匆匆的朝着平阳县衙走去。
“刘员外,刘小姐之事我已知晓,你放心本官定会将采花大盗抓捕归案,重重的惩罚他。”
采花贼夜探刘府的消息传的很快,未等涂豆杨聪回来,包黑黑先一步知晓。
此时刘员外正坐在包黑黑身旁。
包黑黑很清楚,只要他还拥有县令这个身份,采花贼之事他就不得不管。
采花贼既已出手,包县令就得给平阳县的百姓一个交代。虽然包黑黑很不情愿,但表面工作还是要做足。
“包大人,采花贼是要抓住,但是还请包大人手下留情莫要降罪于他。”
“什么?不惩罚他?他可能对刘小姐……”刘员外的话让包黑黑很是意外,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反观刘员外的神情也不像开玩笑。
刘员外很无奈的叹了口气,看了眼包黑黑,“包大人,我家小女称她是自愿的,甚至要嫁于采花贼为妻,老夫迫不得已才来请包大人找到采花贼,让他娶了我家女儿。”
“刘小姐可有看到采花贼的样貌?”既然刘小姐称其是自愿的,那就应该能看到采花贼长什么样子。
这又是被采花贼迷倒的一位小姐,包黑黑想不通这个采花贼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让受害者都为他倾倒,黑的都能变成白的。
“并未看清。”刘员外摇摇头,“小女称她当时昏了过去,只看到一个蒙面男子。”
“胡闹!”包黑黑一拍桌子,脸上带着几分愠色。“刘小姐定是吸入药物昏迷,这怎么能是自愿?采花贼如今不知所踪,就足以表明他不想对刘小姐负责,你们怎可这般糊涂?让刘小姐嫁给采花贼,简直就是把她往火坑里推。”
“老夫岂能不知。”刘员外同样起身,劝包黑黑莫要动怒。
“但小女清白被毁,她又对采花贼有意,若能成亲也不失为一种两全其美的办法。据老夫所知,采花贼能被众多小姐所青睐,定是相貌不凡,能力出众之人。”
“可采花贼能对刘小姐下手,他就能对其他小姐下手,这样的人你们也称好?”包黑黑不算是什么正义严明之人,可也能分得清是非黑白,能做出此事者已然是个人渣,又怎能为其开脱?
或许在世人看来,所有人都争相抢夺的东西已然是不俗之物,越是得不到,越是想得到。
想着这些包黑黑心中也明白了几分,他重新坐下,打算继续和刘员外相谈。
刘员外先是没有说话,眼神四下瞥望,接着从怀里掏出一大沓银票。
包黑黑目瞪口呆,这里的员外到底得多有钱啊!
先是之前的温员外,眼下又是刘员外。
一个采花贼就能让他们出手这么阔绰,包黑黑觉得自己像个穷乞丐,可能乞丐都比他有钱。
“包大人,这是老夫的一点心意,还望包大人早日捉到采花贼。”刘员外将银票放在桌子上,推至包黑黑面前。
白材与罗博外出寻找未归的涂豆与杨聪,福伯去忙其他事,眼下就包黑黑与刘员外两个人。
包黑黑下意识的瞥了一眼,接着正襟危坐,轻咳两声。
早拿出来不就完了,省的本官还义正言辞的说了那么多。
“刘员外你这……”包黑黑抬起眼,故作不解的模样询问道。
刘员外没有过多解释,他担心包大人不收,直接说道:“老夫出来的时间不短,该是回去之时。如此老夫先行告退,采花贼之事还得麻烦包大人。”
有钱能使鬼推磨,在包黑黑这里钱是万能的。什么公平正义?什么伦理道德?既然刘小姐喜欢,本官不妨成人之美。
望着刘员外出门的身影,包黑黑装模作样的扯长脖子喊道:“刘员外,你有东西落下了……刘……”
“发财了!发财了!”包黑黑拿起桌子上的银票,乐呵呵的亲上两口。“哈哈哈,发财了!不就是捉个采花贼么!本官手到擒来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