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那就脱了
魏苏合上衣柜门,认命地叹了口气,还好床单被子还在。
白兰渡的卧室就在魏苏的隔壁,魏苏出来时看到白兰渡的门开着,他正在卧室自带的浴室里洗澡,浴室的门是半透明的,能隐约看见白兰渡的身影。
卧室里半掩的衣柜依然挂着满满当当的衣物,魏苏对此感到疑惑,白母为何没打包白兰渡的衣服?
他不知道的是,大明星五花八门的衣服多到连白母都只能打包三分之一的程度。
魏苏走到附近便利店去买一次性内衣裤等物,刚买完,便收到白兰渡的催命短信。
“人呢?”
魏苏回复:“在便利店。”
白兰渡没有再发消息。
魏苏顶着寒气,提着塑料袋回到别墅时,大明星已经裹着浴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半长的头发还滴着水珠,头顶的暖光灯照下来,将他棱角分明的五官称得柔和了些。
不可否认,白兰渡的脸是最顶尖的,但凡换个粉丝在场,看到这幅活色生香的美人出浴图,估计该按讷不住尖叫出来了,此时此刻,鉴赏这幅名画的人偏偏是魏苏。
魏苏无福消受,也不想消受,只想快点过完这两年,结束这份荒诞的契约,然后收拾包袱离开。
白兰渡面前放着一个方方正正的医药箱,他正拿着棉签笨手笨脚地捣鼓着药水。魏苏这才发现他胳膊受伤了,应该是拍打戏的时候伤到的,青肿了一片,还有几道擦伤。白兰渡洗澡前浑身都混着血浆和灰尘,他没看出来,白兰渡自己竟然也忍着没说。助理的本分提醒着魏苏应该赶紧替大明星上药。
事实上白兰渡早就瞄见直愣愣站那儿的某人了,催促道:“还不快过来?”
魏苏忙放下塑料袋,上前接过白兰渡手里的棉签,半蹲下身,准备帮白兰渡涂红药水。
白兰渡嫌弃地盯着魏苏不离手的手套:“你有洁癖吗?”
魏苏实话实说:“没有。”
白兰渡下命令:“那就脱了。”
魏苏想着自己反正对这人不过敏,也就脱下了皮手套。他上药水的手法比上次给白兰渡吹头发熟练多了。
因为皮肤敏感症的关系,魏苏中学时期没少受同学嘲笑和欺侮,青肿擦伤是家常便饭,魏氏夫妇顶多骂他两句“天天就知道打架”,便也撒手不管了,让他自己上药。
白兰渡斜了眼地上的塑料袋,隐约能看见里面是什么,聪明如他,已经猜到魏苏为何大半夜还去便利店买东西了。
想到未来两年要和眼前的人住一起,好看的眉毛狠狠皱了起来。
魏苏几乎半跪在地上,认真地处理着伤口,他的皮肤很白,睫毛黑压压的,鼻尖冻得红红的,像被谁欺负了躲起来哭过一样。
白兰渡本来心安理得地刷着手机,一抬眼看见这幅景象,心里仿佛被小虫子咬了一口,奇痒无比,又烦躁无比。
这是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古怪感觉。
魏苏对白兰渡的烦躁毫无察觉,他一熬夜就眼睛干涩,再加上没戴眼镜,微微眯起眼睛缓解不适,脑袋也不由自主往伤口凑近了些。从白兰渡的角度看,简直像要亲过来一般。
“差不多行了。”白兰渡烫手山芋般甩掉魏苏的手,唰地起身,风风火火上楼去了,背影像只炸毛的孔雀。
魏苏捏着棉签一脸懵逼。
这是哪里又惹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