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浩然书院。
哪怕到了晚上,依旧有朗朗书声回荡,太华峰山灯火通明,浓郁的书香气充斥在每个角落。
李长安此刻正躺在床上把玩着一方砚台。
这方砚台比他平日所用的小了不少,仅有不到巴掌大,圆形的,看上去就和烟灰缸差不多。
砚台由石墨所打造,身上充满着数不清的裂纹,看上去年代久远,即便扔在大街上恐怕都没人捡。
这方石墨古砚便是此次完成任务系统的奖励,因此李长安还是颇为好奇。
每次完成任务系统所给予的东西虽说都是小部件,但比在这个世界上花钱买的还是要好上不少。
就比方说那把裁纸刀,自己都用了三年了,不但没有生锈的迹象反而越发锋利。
只是看了半天李长安也没看出这方石砚到底有什么特别,干脆亲自上手在里面放了点水准备研墨。
却没想到水在刚接触石砚的一刹那,还没等他磨墨,砚中的水瞬间就变成了墨香浓郁的墨水。
“原来可以自产墨水啊,不过这个墨的味道好像比其他的浓郁不少。”
强烈的墨香充斥整间屋子,也勾起了文人的那颗书画之心,令李长安技痒难耐,恨不得立马挥毫绘上几幅。
正所谓步步生莲,一个墨点便是一朵莲花。
在完成系统任务的同时,李长安早已将水墨技能点满,只见他只是随意几笔,便在宣纸上绘出七朵青莲。
又是几笔点缀,一副墨染青莲图便是构成。
虽说完全是由黑墨所绘,但其形态,姿韵却栩栩如生,丝毫不比那些传世名作要差。
这边的李长安还沉浸在作画之时,房外却早已围满了学院弟子。
这些弟子个个目瞪口呆的望着李长安的房间,无边的浩然之气由里屋朝外扩散,圣人气象甚令不少弟子跪伏在地。
“你们看到了吗?那处房间中飘荡的浩然之气比起院长,不,甚至比老院长都要强大!”
“这里面到底住的谁?莫非是某位圣贤光临我们浩然书院了?”
“绝对错不了,你们没发现吗?从今天下午开始我们学院周天的浩然之气全部汇聚来了,比平日浓郁不知几倍,若非圣贤降临谁能这等能耐?”
几百名弟子聚集在这里相互讨论着,这时宋长乐和赵东离也闻讯赶来。
将学生们遣散后两人望着李长安的房间,心中更是震撼无比。
“圣象环绕,李先生是在创造惊世巨作!”
赵东离惊呼道。
这种场景即便见多识广的他也是第一次见,以前只在古籍中看到过记载。
但凡有那些惊世巨作问世,必定会引发各种异象。
不过哪怕是那些上古圣贤,想要创造出一副惊世巨作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一时间让他激动的老泪纵横。
“想不到老夫有生之年竟能亲眼所见惊世巨作问世,足以告慰此生了。”
这边李长安全然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
再一次收笔之后,看着以古砚之墨描绘的三张水墨画,不禁点了点头。
浓淡相宜,墨香缭绕,经久不息,聚而不散,实为上品。
比市面上那些普通墨水好了太多。
“还不错。”
自顾自的夸赞了几番之后,李长安将画稿安心收好,伸了个懒腰。
这三幅画若是流落到其他地方,绝对会引起不小的轰动,哪怕平日里所书写的废稿自己也得好生保存,集中销毁。
他还记得曾经因为自己的疏忽,一写废的稿子流落民间,为了争夺还引起了一件血案呢。
没办法,有时候真的不是自己不想低调,完全是实力不允许啊。
光华已散,圣象消失,正在李长安打算歇息的时候,房门忽然被敲响。
“恩师,您歇息了吗?东离与长乐公主求见。”
“嗯?这么晚了这俩人来干嘛?”
心里如此想着,但还是上前将门打开。
房门刚开,只见赵东离顿时双眼通红的跪了下来,一边行礼一边神情激动的说着:“恩师,东离斗胆想一赌惊世巨作,还望恩师成全!”
“啥惊世巨作?什么跟什么啊。”
闻言李长安有些懵逼的看了眼赵东离,赶紧将其扶起。
“先生,刚才我们在门外已经知道您在房中创作,因此……”
宋长乐轻声说道,眼中也绽放着精光。
如此巨作谁不想看?
若先生所创造的乃圣贤道理,那如果自己能参悟的话,没准可以九转化元,进阶元婴呢!
“你们说的是这个啊。”
李长安才反应过来,旋即将刚才创作的墨染青莲图与另一幅月下寒梅图取出交予二人。
“我就是闲来无事随便画了几幅画而已,喜欢的话这两幅画就赠与你二人了。”
“这这这……”
二人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要知道这可是圣贤的惊世巨作啊,就这样随便给他们了?
该不会是做梦吧?
想到这,两人赶紧掐了掐自己的胳膊,好生疼痛,确定不是做梦之后简直激动的心脏都要停止了。
一人捧着一幅画,在接触的那一刹那,一股浑然的浩然之气立马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却仿佛有意识般并未让二人吸收。
这时赵东离右手颤。抖着想要打开这幅画,发现任凭自己怎么努力都无法将画卷完全展开。
宋长乐也是一样。
看着二人的样子,李长安满脸的疑惑。
不就是两幅画吗?
虽然对自己的水平有绝对的自信,但这俩家伙也不至于激动成这样吧?
“行了行了,我累了,画你俩拿回去慢慢看吧,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休息了。”
赶了几天的路,说实话李长安的确很累了。
自己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介书生,哪有他们修行之人那般体力充沛?
“是是是,我二人这就离开。”
闻言赵东离和宋长乐哪敢再打扰,因此捧着画卷一溜烟的离开了,那模样好像生怕李长安后悔将东西送与他们一样。
看的他一愣一愣的。
将两人送走之后李长安便立马上。床睡下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只感觉意识朦胧中,好像听到了一个桑仓老人的声音和另一个声音有些尖锐的男子在那里交谈。
可当他睡醒过后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唯有一把裁纸刀与一方古砚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书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