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热衷传绯闻第二章谁都知道我俩是姘头
行止生无可恋的仰躺在废墟之中,耳边俱是众人嗡嗡的议论。
他忍不住唏嘘一声,只觉自己从地底出来的不是时候。
这边行止还在感慨自己时运不济,那位新上任的战神已轻蹙着眉头蹲到了他身边。
还特别不客气的伸着只指头按上了他额角的伤口。
行止疼的嘶了声,那位神君手一顿,脸上登时半分表情都没有了。
他搅了人家的就任大典,心下理亏,当即眨着眼诚心诚意的道了句:兄台,意外,绝对是意外。
那位宴华神君盯着浑身是血的他,好半天都没眨一下眼。
行止同他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半天,忽觉鼻尖有些痒。
忍了又忍,没忍住。
一个喷嚏,喷了宴华一脸口水。
行止望着宴华额头上亮晶晶的口水,心虚的抬着袖子去擦。
他那身衣服被埋在土里上万年黑的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偏偏他自己没注意一上手又给宴华擦了一脸土。
等他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心一抖,顺手就抓上了宴华素白的袍子。
两只染血的手印明晃晃的印在宴华的衣袖处,扎眼的很。
此时此刻,行止自己都觉得他是来砸场子的。
他唏嘘一声,准备再挽救挽救,忽觉心口一闷,一口淤血就要往出喷。
行止心下大惊,这口血若是喷出去了,他怕是要坐实了来碰瓷的言论。
于是他咬着牙生生将那口血堵了回去 。
结果将自己逼得狠了,一不小心憋晕了过去。
丹曦将手里最后一粒松仁扔进嘴里,又轻车熟路的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把花生 理所当然的递到行止手中,道“剥。”
等行止将花生接了过去,他手里登时又多了个脆嫩脆嫩的酥梨
“照你这说法,你俩当是结下了梁子,怎的最后又睡到了一处。
哦,我懂了。
阿止你生的如此好看,将从地下爬出来必是娇柔不已,那宴华小子见色起意,趁你体弱便将你强行掳走了。”
他将嘴里的酥梨嚼的咔嚓响俨然已将它当成了宴华的脑袋“好个色狼胚子,居然敢打我家阿止的注意。
我万年不曾上这三十六重天,到不知如今这天界神君竟都是这般行为低劣之辈。”
“你还是安静的吃东西吧。”
行止将手里剥了壳的花生一股脑的塞进他的嘴里,甚是糟心的说道。
丹曦飞快的将嘴里的花生咽了下去,恨铁不成钢的瞪着行止“阿止你就是不懂得保护自己。
当年神魔大战若不是我发现你随侍的小官对你有了非分之想,及时将他给你备的汤拦下,你怕是就要被他占了便宜。”
一说这事行止更糟心了。
这万年来他同丹曦的桃色八卦追其根源就是那碗汤惹的祸。
万年前他身边有个随侍的鲛人,生的唇红齿白,体健貌端,说话做事颇得他欣赏。
可这小少年不知那根筋搭错了竟对他生了情。
还暗戳戳的备了碗变性的汤药预备给他服下,好在那汤还没端到他跟前就被丹曦给拦了下来。
丹曦这人贪吃的很,天上地下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喜欢尝一口,鼻子自然也刁钻的紧。
小少年端着汤从他面前一闪而过,丹曦便觉察出了不对,当即捏着他的鼻子将那碗汤灌了下去。
于是他们两人就眼睁睁的瞧着一个俊俊悄悄的小少年变成了个娇滴滴的美姑娘。
行止一言难尽的瞧着那汤碗,挥挥袖子将人扇回了东海。
结果这小少年将回了东海登时就凄凄切切的造了个当今战神行止神君乃是个断袖的谣言出来,还有鼻子有眼的给他编了个姘头
至今这六合八荒里关于他和丹曦的桃色八卦有大半都出自那少年之手。
行止一想起这桩往事就觉心口堵得更疼了。
他好好地一个天界尊神,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成了断袖。
丹曦语重心长的看着行止,说道“阿止,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别看那宴华长得雅正端方,这种人心思最是阴暗。
俗世有个词就是专门说他们的,斯文败类,人面兽心。”
行止嘴角一抽怎的都不能将丹曦口中的那两个词安在那个清俊的新任战神身上。
丹曦高深莫测的瞥了他一眼,悠悠道出段八卦。
三十六重天里新上任的战神宴华神君原是下界离火山里一株天生地养的不尽神木。
在行止沉睡千年后的某日一朝坐化飞升。
据说他飞升那日,合抱粗的天雷噼里啪啦的砸了两个时辰。
等到烟消云散,三十六重天霞光万丈,鹤鸣九霄。
那位宴华神君驾着朵小白云不紧不慢的晃悠到了南天门前。
后来接引他的那位仙官逢人便说:宴华神君是这六合八荒里最不适合动武的仙人,他那身气度生来就该是个文曲星。
就连紫宸仙帝第一次见他都忍不住偷偷同文昌帝君咬耳朵。
问这宴华是不是他在凡尘里选的接班人,怎的那身气韵同文昌帝君像了十成。
宴华初到三十六重天低调的甚是过分,就连他的贴身仙侍百八十年都见不着他一面。
时日久了大家也就渐渐将他给忘了。
直至百余年前修罗王攻陷瀛洲挑衅天界。
那避世而居的宴华神君忽的就冒了出来。
于漫天烟火中,一剑削断了修罗王的脖子。
修罗族天生骁勇,一身横肉说是铜凿铁铸也不为过。
这忽然冒出来的宴华神君就提着柄毫不起眼的墨色长剑轻描淡写的削断了修罗王的脖子。
真是惊掉了天界众人的下巴。
那一战宴华威震瀛洲。
紫宸仙帝特意赶来道谢的时候很是尊重他意愿的问了句:神君可有心仪之物。
那位宴华神君眉目沉静,清俊的脸上波澜不兴。
就在众人以为他无欲无求之际,他抬手一指三十六重天东北角。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只见那东北角凌空悬着座清雅的宫殿,那宫殿的匾额上明晃晃的刻着三个大字:重华宫。
众人顿时惊诧。
万万没想到,这看着低调的宴华神君居然有如此不低调的想法,竟是看上了行止神君战神的位子。
此后宴华带着座下一万天兵以摧枯拉朽之势直接将修罗族逼到了西北苦寒之地,成功登顶天界新任战神。
话到此处丹曦面上一副看破真相的表情“阿止,这人初到天界便敢算计你战神的位子,心思又能好到哪里去。”
话音刚落,他的左手猛地砸进右手,眉眼一凛瞬间醒悟
“昨日他必是故意在众人面前将你抱走的,又故意同你睡在一处,为的就是毁你名声。”
丹曦咬牙切齿恨恨锤了把草地“你这威震魔族万年的前任战神醒了,他一个新来的毛头小子哪里好意思继续担个战神的名头。
到手的鸭子就要飞了,宴华那小子怎能认命,必是想拉着你来个鱼死网破,遗臭万年......”
行止无言的望着丹曦,他家这只凤凰什么都好,唯独爱瞎猜,还猜的煞有其事。
分分钟就能撕扯出一场阴谋阳谋的大戏来。
眼见丹曦越猜越离谱,行止当即出声“丹曦,你想多了,他.....”
丹曦一挥手截断行止的话头“阿止,你就是脾气太好,他都这般欺负人了,你竟还想替他说话。”
行止噎了下只觉那位宴华神君真是有够冤枉。
昨日他虽晕了过去,但起初还是有些意识的,那位宴华神君好心将他送回重华宫又给他喂了些丹药。
估摸是他自己晕糊涂了,还当自己在地底埋着,迷迷糊糊的拉着那人的衣袖不撒手。
那神君约莫也不好意思同他一个重伤的人计较便在重华宫将就了一晚。
今晨丹曦风风火火的上了天。
话都没听他说一句,提着剑就掀翻了重华宫的卧房。
宴华的一截衣袖都被丹曦给削断了。
那眉目清俊的宴华神君看着也是个有脾气的当即一掌将丹曦拍飞了。
行止坐在床榻上顶着一脸灰,单手撑着下巴生无可恋的看着那两人你来我往的拆屋子。
眼见院子里最后一间屋顶都要被丹曦给掀翻了。
行止深吸一口气,晃晃悠悠的从床榻上爬下去,拼着力气化成龙形将他给卷走了。
他睡了万年,三十六重天早已变了样,他带着丹曦没飞一会儿便迷了路。
最后气力不够,啪的摔到了梧桐木上,还顺便听了场自己的八卦。
他望着头顶那朵小白云,悠悠叹了一声,忽听耳边传来阵轻促的脚步声。
行止啧了声正预备叫丹曦带他去躲躲,却见丹曦已如同见了耗子的猫噌的亮了爪子。
咻的从地上翻了起来,手里莹光一闪冰魄登时就覆了层飞雪。
行止仰天长叹,慢腾腾的从地上爬起来。
丹曦面色不虞的盯着假山后的那片梧桐木。
手一震,冰魄悠的飞出道剑光直取来人颈侧。
来人不紧不慢抬手一挡,瞬间将那剑光化成了点点星屑。
等那细碎的星屑都散去,宴华才缓缓从梧桐木后走了出来,微敛着眉眼望向行止。
丹曦如临大敌,一把将行止搂在怀里,扬着下巴,挑眉看向那清俊的新任战神,道“行止是我的。
你出去打听打听,这六合八荒哪个不知道我俩是姘头。
昨日让你见色起意占了便宜也就罢了,现在还敢来,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活拧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