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0.
许老夫人冷静了许多,眼神有些逃避:“谢公子,这边人太多了,借一步说话。”
许老夫人拿起身边的拐杖,慢吞吞站起身,使了个眼色,丫鬟默默退下,连带着林婉婷走了。
院子里只剩下三人,许老夫人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水,说:“谢公子,求你救救我儿……”
谢白柏忙扶着许老夫人,道:“老夫人有话慢慢说。”
许老夫人:“那个林婉婷就是妖孽,不知哪里来的小狐崽子,把我儿迷的神魂颠倒,再这样下去,我儿性命不保啊。”
林婉婷虽然看上去很不对劲,但身上没有任何魔气,绝不是什么魔物。
廖水明挑眉:“老太太说话得讲依据啊。”
廖水明语气不好,还从没有人敢这样和许老夫人说话,她皱了皱眉,正要说话,谢白柏连忙道:“老夫人说话要讲依据。”
许老夫人不悦道:“我说话自然是有道理的。我儿子身体一直强健,自从这个狐狸精上门,我儿身体愈发虚弱,甚至都能看到头顶冒黑烟,我看那就是魔气。”
许老夫人一口一个狐狸精,谢白柏教养良好都忍不住蹙眉说:“这也没有理由说许夫人是魔物吧。”
许老夫人态度瞬间变了,支支吾吾说:“这……自然是有原因的,你但凡看看我儿就知道是为什么。”
这老太太明显知道什么,但不愿意说,廖水明“啧”了一声,说:“你儿媳可是说他一直没回来,我们上哪儿去看?”
许老夫人瞬间怒了:“这狐狸精,我就知道她不安好心,我儿子就在家。”
谢白柏撇了一眼廖水明,说:“那劳烦老夫人带个路。”
许老夫人躺回她的摇椅,声音迟缓:“我年纪大了,走不动路,小翠。”
刚刚退下的丫鬟听到声音,走上前来:“老夫人。”
许老夫人说:“带两位公子去见见明德。”
小翠点头:“是。”
得,这一家子脑子都不太好。
廖水明啧了一声,也不好再说什么。
小翠领着他们兜里两个弯子,方才到一处院子,正是书房。
小翠同看门的小厮说了几句,小厮方才进屋禀告,过了一会,放才出来道:“老爷有请。”
廖水明被这一通给整无语了,早已不耐烦,眉间满是戾气。
小翠一直低着头领路,刚抬头看了一眼,正对上廖水明要杀人的眼神,吓了一跳,缩了缩脖子,小翠连忙说:“我便回去禀告老夫人了。”
谢白柏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廖水明表情一变,硬扯出一个微笑:“师兄,进去吧。”
许明德坐在书桌前,见他们进来了,起身说:“请坐。”
两人坐下,谢白柏客气地说:“我们是剑宗的弟子,我是谢白柏,这位是我的师弟廖水明。”
又被介绍一次,廖水明已经麻木了,他无聊地勾了勾腰间的玉佩,无所事事。
许明德回道:“我已经听说了。”
许明德又道:“我并不知道这府中有什么异于常人的现象,想来都是我母亲胡言乱语,二位若是想住几天便住几天,当游玩一番了。”
得,这对夫妻说得话都一模一样啊。
两人不好再多说什么,不过多久便道了告辞。
两人并肩走在路上,谢白柏低声问道:“可看出来什么了?”
廖水明说:“印堂发黑,看上去就不像个健康人。”
谢白柏点头:“不错,他身上魔气缠身,但又像是沾上去的,这太奇怪了。”
“我们该怎么办?”廖水明说。“这一家都不像是会给线索的。”
谢白柏说话自带信服力:“那我们便自己查。”
正好迎面走来一人拉着车,车上放着恭桶。
廖水明下意识捂住口鼻,过了一会又觉得这味道怪奇怪的,没有排泄物的臭味,反倒有股奇怪的腥臭味。
廖水明闻到了,谢白柏自然不用说,他拦住这个小厮,谢白柏说:“请问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小厮不理解:“恭桶装的不都是粪便?还能有什么?”
谢白柏:“能看一看吗?”
“这里面都是些脏东西,看了污眼,两位公子还是不要看了。”小厮说。
谢白柏也不好说什么,毕竟看恭桶这个行为确实让人匪夷所思。
小厮:“既然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待他走得远了,谢白柏低声说:“时虚,你先回去,我跟着去看看。”
谢白柏说完,也没等廖水明回答,自顾自跟上去了。
这里面藏着什么,肯定和他们要查的东西有大关联,廖水明才不可能走,默默跟在谢白柏后面当个小尾巴。
小厮送到地方就走了。这里放着许多一样的木桶,看上去就和恭桶一般,没人愿意来这里,又脏又臭;所以小厮走后就再也没有人来了。
谢白柏是什么人,早就发现廖水明没走,但他也不在意,见到廖水明,谢白柏淡淡道:“怎么跟上来了?”
廖水明理直气壮:“我是跟师兄来历练的,碰到事情我怎么能临阵脱逃呢。”
谢白柏没再多说什么,找到小厮刚刚送的木桶。谢白柏正要伸手打开时,廖水明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块手帕,递给谢白柏。
谢白柏接过手帕,道了声谢,他也不想徒手触碰这些脏东西。
打开木桶,里面空无一物,什么也没有。
意料之外,廖水明有些惊讶:“怎么什么都没有?”
谢白柏说:“看来我们来的不巧,刚处理完。”
廖水明:“嗯?”
谢白柏指了指一处:“你看这里。”
一小块黑色的,廖水明凑近,有种淡淡散不开的铁锈味,廖水明说:“血?”
谢白柏点头:“嗯。”
谢白柏:“要想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们还得守几天了。”
廖水明“啧”了一声,皱眉:“行吧。”
两人守了一晚上,半点动静都没有,廖水明闲出鸟来了,隔天一早吃早饭时,廖水明随口道:“许夫人,你的气色好了很多啊。”
许夫人前几日都病殃殃的,今天就容光焕发了,她似乎有些尴尬:“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