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他们等的公交车到了,许澄时只好把其他话咽了回去,对着言秦笙摇了摇头:
“没事,可能是太阳晒久了有点中暑,走吧。”
“你一直坐在阴影处为什么会被晒到。”言秦笙不解道,公交车已经来了不容他们多磨蹭,两人便暂时停止交流先上了车。
他让许澄时走到前面,自己在后替他投了两个钢镚,却恰巧在这时注意到了这人光洁的后劲。
“你的阻隔贴呢,”言秦笙立马意识到了他不舒服的原因,在分化期的身体本就容易时不时虚弱,没了信息素阻隔贴他们现在上车只会让许澄时更加难受,因为车上有各种各样的人,在拥挤中难免会有信息素释放,这对他是极其不利的,“我不是让你千万不要撕开吗。”
“啊?我没有啊,什么时候的事…”许澄时摸了摸自己的后颈脖,那个像是贴纸一样的东西果真不见了,“我靠,我想起来了,我回班级的时候宋途跟在我后面,问我一个Beta贴这个干嘛,然后好像顺手给我撕了,说我贴了也没有,那是给Omega的。”
“宋途这人……”言秦笙一时都不知该怎么吐槽许澄时身边的朋友为什么会和他一样心大,在看到公交车门已经关上没有出去的可能后长叹一口气,拉着许澄时到了最后面的位置坐好。
所幸车里的人不算多,没有什么奇怪的信息素。
“还难受吗?”
“没有了,别担心,”许澄时看言秦笙的表情不免联想到了自己之前考砸后对方的反应,简直和现在一模一样,脸黑成锅底了,“我刚刚瞎说的,其实就是有点晕。”
总觉得要是再说难受下去,他笙哥明天能去学校揍宋途一顿。
“时崽,你在撒谎,”言秦笙看着他,声音低沉,“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撒谎的时候从来不敢正眼看我?”
许澄时心虚地别过眼,听到这句话又立马转回来:“有…有吗,一定是你的错觉。”
“又撒谎,我还能不了解你,”言秦笙语气有些无奈,他想到生理课上说信息素匹配度高的Alpha信息素对于Omega都有一定的安抚性后试探性地放了点信息素出来,栀子花的味道像是有意识地包裹着面前人,“有好点吗?”
许澄时闻着栀子花香,心里的躁动在一点点被安抚,竟觉得没那么不舒服了,还神清气爽地认为自己能一打十:“不难受了欸,好奇怪,我之前闻你信息素的时候怎么都没这功效,快快快,再让我吸两口。”
言秦笙有些无语地拦住了他想扑过来的动作,甚至有点咬牙切齿:“许澄时,你现在这种情况不要随便往人身上扑,尤其是Alpha,听到没有。”
“可你是我哥啊,又不是别人,有什么关系嘛。”
言秦笙觉得,自己要是那天死了,绝对是被面前这个迟钝还不懂AO有别的小崽子气死的。
“要是哪天别人的信息素也会让你舒服,你是不是会和现在一样扒着人家要信息素?”
许澄时眨了眨眼,随后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也许大概……会吧。”
话音刚落,他立马感受到了一股能杀死人的实现,求生欲使他连忙补上了下一句话:
“分人的,分人!要是宋途那种关系铁的我可能会,陌生人绝对不可能。”
哦莫,他笙哥怎么好像更生气了。
言秦笙欲言又止半天,最后吐出一句没什么威力的话:“等从医院回来,我一定要好好给你上一节生理课。”
“笙哥好凶,”之前闻不到多少信息素、压根不懂身为Omega该怎么做的许澄时如是想道,“他从执着于教我写作业变成讲生理课了啊,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还没等他细想,公交车行驶到下一站后忽然上来了很多人,他们拥挤着找座位,原本安静的车里布满了说话声。
他和言秦笙之前坐到后排的时候是没有其他人的,现在陆陆续续的有人后面走,他们身边的位置也逐渐有乘客落座。
“这一站怎么这么多人…”许澄时脸色一白,那种不适感又出现了,他默默地往里面缩了缩,看着窗外飞速移动的风景分散注意力,“…原来当Omega会这么痛苦吗,那我还不如当个Beta。”
突然,他听到身旁有衣料摩擦的声音,他笙哥好像朝他那里的位置前倾了一点。
下一秒,许澄时的额头感受到一阵冰凉,是言秦笙的手背覆了上来。
“不算烫,你脸这么红我还以为发烧了,”两人此时的距离很近,言秦笙说话的热气都扑在了许澄时的耳朵上,他忍不住抖了抖,对方见状坐回了位置,一点一点地释放信息素安抚,“现在人多,信息素最多只能放一点,忍一下吧,快到医院了。”
“笙哥,为什么我是分化成Omega啊,”许澄时轻声道,他把头靠在窗户上,看起来有点难过,周围陌生的信息素让他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难受,只有身旁那细微的栀子花香抚慰了他心底的痛苦,“不是Alpha就算了,还偏偏是Omega,我以前闻不到信息素都没这么难受,你们Alpha会这样吗。”
言秦笙忆起自己分化成Alpha的时候,好像除了格外烦躁就没其他了,因为他分化得较早,所以也没有过多奇怪的情绪。
他记得生理课有说过,一些长期习惯做Beta的人在忽然分化成另一个性别都会有一个长久的过渡期,那时的Omega会较为脆弱。
许澄时…也是这个原因吗?
言秦笙有些心疼,他记忆里的许澄时如果被人欺负了的话总会打回去,打不过就再打,一直到打赢为止。现在却分化成了这个世界最为稀有和脆弱的存在,他心里估计也不好受吧。
这么想着,他想去安慰一下许澄时,却见对方低着头打起了游戏,完全不见刚才的难过。
言秦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