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三杀流氓
听着外面的蝉鸣,时泽笙独自一人呆在房间里面辗转反侧,这是师兄弟们离开的第一个夜晚,早已经习惯了师弟们晚上玩乐时的吵闹声,此时都离开了竟还有些不太习惯现在这般安静。
时泽笙实在睡不着,晃晃悠悠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瞧着外面的满月,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本是该团圆的日子,此时师兄弟们却四处飘零。
从梨园三楼远远瞧去还能看到在城楼上巡逻的卫队,现在依旧坚守在上面,不给予敌人一点进攻的机会,时泽笙叹了口气坐在廊下,回望房间床上自己的行李。
本是为防止出现什么意外,时泽笙就将行李都整理好放在床内侧,那套被留下的虞姬服饰更是被包裹的紧紧的塞在行李中。
月上中天,时泽笙也总算是有了些许的困意,带着一身露水寒气回到床上,抱着被子靠着行李,摸了摸枕头底下被放置了一把手枪和一把匕首,这才安心入睡。
这手枪还是班主偷摸着塞兜里的,之前的一个老主顾也算是在临走前留着班主防防身的,班主最后将手枪留给了时泽笙,也算是在这个乱世之中给他自己的安全有一个保障。
“咚咚咚——”
刚睡着没一会的时泽笙在一阵异样的声音中睁开了略显疲惫的双眼,手更是直接伸到枕头底下拿起家伙们,赶紧起身把衣服穿上裹紧,将手枪塞到了裤腰上,匕首拿在手中,这才慢慢的挪步到门前,小心的打开门后透过栏杆望向出声处。
皎洁的月光洒落在地,青石板的地面漆黑处带着青苔的痕迹,而后门处的门栓却在一点点的上移,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翘上去了一般。
很快门栓就被挑落在地上,只见三个猥琐的男人偷偷摸摸的走进来,其中一个小个子似乎还有些不敢进,在门口墨迹了一会。
这三人应当是瞧着昨日这里的人都离开了,这才想要来这里谋上一点财,这梨园中的好些头面也是能值上不少钱财的,尤其是当初梨园红火的时候更是有不少大老板资助了梨园老板更换一大批的头面,个个做工精致,精美绝伦。
望着底下三人鬼鬼祟祟的,瞧着也不眼熟,应当是后来的,很快三人从后院走到各个房间里面开始寻找值钱的物件,时泽笙只是悄悄回到自己的房间将门锁拿出来。
随后轻手轻脚的将门关起来锁上,带着家伙们离开了,怎么说也不能放过这三个小贼,就当是给自己练练手了,不然这个梨园是如何也守不住的。
在以前这梨园里有不少人的时候,像这样的三个混不吝还真是一点都不敢到这里来放肆,不说这里经常会有大老板光顾,光院中练基本功的师弟们都能让他们喝上一壶了。
而现在,都已经离开了的空梨园,也让他们的胆子大上不少,他们乘着现在这个没人的时候来瞧瞧,看能不能捡到点漏,能带出去一点是一点。
时泽笙怕掉出来有声响就将枪在裤腰带上又缠上了两圈后,乘着几人分散出去寻找值钱东西的时候,偷摸着走到其中一个最矮小胆子又不大的一个男人身后。
有些紧张的手里紧紧的握了握匕首,想着这人来的目的,最后还是发狠似的直接捅向了男人的后心处,手更是迅速的捂住了男人的嘴。
等人彻底没有了力气,软塌塌的被放倒躺在地上之后,时泽笙才将匕首拔了出来,这种时候来抢劫他人家中财物的行为和那些在外面的匪徒没有任何区别,时泽笙更是不会因为这些人有一丝一毫的良善同情之心。
这也是时泽笙第一次杀人,索性以前在那老乞丐的笑语中有学过一些应当是功夫的东西,也就是这些在学堂中没学到的东西,这一刻,也让他无比庆幸,当时认真学了,并没有将老乞丐当作个笑话浪费了那个学习的机会。
手还有些颤抖的时泽笙也瘫坐在地上,为了防止这人没有死透,更是用匕首在脖颈处狠狠的划上一刀,直到鲜血将地面染红。
在那矮小男也一脸惨白彻底断了气后,这下让时泽笙放心下来,倘若有点声音将其他的两个人都招来了,只怕他就要和这个矮小男一样躺在地上了。
昨日若非那男人在自己动手之前将匪徒全部都杀死了,否则等他下台之后也会直接给他们药死,本就是人命如草芥的年代,更何况这个都是罪大恶极的匪徒,更是不该在这个时候烧杀强掳,凌辱百姓。
这南城本就处于富裕之乡,若是没有人祸,岂会落到如此下场,此时正是天下大乱之际,所有想坐上高位的人都想要这块富庶之地,却又不想出力后被人截胡,更是纵容这些匪徒烧杀抢掠的行为而无人管。
自从匪徒进城之后,这南城就逐渐失去了人气,除了些抵死反抗的守城卫队之外也就只剩下年老体弱不肯离开的人和被关在牢里的囚犯了吧。
那些流氓地痞更是在这种时候偷盗占取他人钱财勒索百姓的逃命钱,等赚上一笔后再离开,人财两不误的,比那些城外的匪徒更加的恶劣。
那些瘦弱没什么能力又抢不到钱的甚至成为了匪徒的一员,同流合污的在这座城中不断的抢劫上供,保了命也能分到一点小钱谋生。
时泽笙在矮小男的衣衫上擦去血迹,稳了稳自己微微颤抖的手之后,这才小心翼翼的踮着脚走到第二个人的背后,同样的手法收割了第二个人头。
只剩最后一个略微强壮一些的,但是那带着黑眼圈,眼白泛黄的眼睛,这瞧着也是个外强中干的模样,时泽笙也没特别关注。
本想如之前那样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掉最后一个的时候,却不想此时日出东方,微黄的阳光伴随着五彩霞光洒向人间大地,而时泽笙也被地上的影子出卖了,匕首只是从后背刺入了肺部,没能如愿的直接一击毙命。
时泽笙眼看一击不成,又被男人抓住了衣衫,被男人狠狠的推了一把撞向了身后的墙面,脚底更是一滑随后跌倒在地上,导致匕首都没能拔出来,时泽笙感受着身上的痛楚看着买年前那个被自己鲜血刺激的已经面露凶光的男人。
那高大男人眼见人倒在地上,被身上的疼痛刺激着,不顾一切发狠似的冲向时泽笙,骑坐在他身上,控制住他的双腿,双手死死的遏制住他的脖颈。
而被卡住喉咙的时泽笙,感受着身体和大脑传来的窒息感,手却一刻也不敢停的在男人身上摸索匕首的位置,眼前逐渐附上了汗水,但是时泽笙也腾不出手去抹掉。
此时最好的武器还是用匕首将人解决掉,后腰处被枪硌着,也不太方便拿取,而且会有声音,若是把其他的人吸引过来就不好了。
不仅是这院子里两具尸体也没有任何的办法解释,虽然是在防守中,但是城中的卫队也不会允许一个平头百姓手中拿着枪支的。
等时泽笙好不容易摸到了匕首握住的时候,只觉的脑中一片空白,眼前更是金星直冒,直接伸手用力将匕首拔出后,另一只手将人狠狠的压向自己的脖劲一侧,从背后将人抹了脖子。
男人的血液喷溅了一手,在感受到手上的粘腻,和血液划过脖颈的热流,时泽笙也终于缓了过来,但手脚还是没缓过来,还有些腿软手软。
拼命的呼吸新鲜空气的时泽笙缓过来一些后才一把将自己身上的死人推开,用还算干净的手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汗水,继续摊在地上大口的呼吸着,也不管身边的血染红了自己的衣衫。
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到死亡,并且感觉到距离死亡这么近,若非之前练功时从来不偷懒,多多练习,再加上有些三脚猫的小功夫傍身,时泽笙感觉自己只怕是要和这个高达男人两败俱伤,同归于尽了。
最差的一种情况就是一个院子四个尸体,等人发现的时候只怕尸体都要发臭了,尤其是这个天气反复无常了,立秋之后更是将要将南城整个冻住似的,再来上一点秋雨,尸体上都能长上虫子花草了,最后直接滋润大地了。
瘫了好一会,这才缓过来的时泽笙直接将三个人拖到了一个房间里面,自己整个清洗了一遍之后,将血染红的衣服直接包裹起来。
等穿戴整理好身上的干净衣服,时泽笙拿着原本种菜的锄头,在菜园子旁边的花坛里刨了一个大坑,将三人用麻袋装好直接丢了进去。
虽然说瞧着可能不太体面,但是能够入土为安就不错了,比起那些直接死在荒郊野外被野兽吃掉的人要好上不止一星半点儿,等将坑都埋上土之后,时泽笙还顺带摘上了些菜回去做点早饭吃。
只是瞧着这边地上都是血迹,时泽笙终究还是有些不太舒服,爱干净的人还是有些扛不住这里的脏乱,石板地上都浇上水冲洗了一遍。
那些房间里面更是被好好的拖上了一圈,血基本上应该是都要淌干了,脸色都是惨白的没有一点血色,也难怪搬的时候轻松一些。
等将这些个沾血的房间都打扫了一遍后,时泽笙才舒畅的提溜着菜去厨房做饭,这年头米比什么都金贵,这天也就只能将一些带不走的面粉拿出来,加上点水揉面做点面条吃了,再加上一点小青菜点缀上成就了一碗美味的清汤面。
这天闷的人难受的很,要说热的大汗淋漓倒是也没有到那个程度,但偏偏还是带着点呼吸不畅的难受,瞧着远处的大片云彩,时泽笙只是回想着一切,眼神悠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