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二次醒发了会儿,施润溪才把面团放在锅里蒸。
天开始下了细雨,一股风吹进了厨房寒风钻入施润溪的裤腿里冻的他有些冷,撇了眼坐在土灶下烧火的余翔,别过头搓了搓手。
“给你。”
身侧传来余翔的声音,施润溪一侧头看到离自己很近的余翔,他的手里还拿着一个烤好拨好皮的红薯。
“翔翔饿的肚子疼,小溪也饿了,给你吃。”余翔黑乎乎的手又擦了擦自己的脸。
施润溪眼见着他的脸上立马多了几道黑印子,又憨又傻。
【不对,他不就是个傻子嘛。】
看他不动,余翔咬了咬嘴说:“小溪是在生气嘛?是因为翔翔嘛?”
施润溪接过红薯,放到一旁的瓷碗里,去拿毛巾给他擦脸。
得到对方回应的余翔眼睛亮了起来,盯着这个给自己擦脸的小媳妇儿。
他想娘说的是对的,有了媳妇儿就会多个人疼翔翔了。他的媳妇儿就很疼他,给他擦脸还会做饭!做饭还特别特别香。
他的媳妇儿比他们的媳妇儿还要漂亮,隐隐虚荣涌上心。
“快吃,冷了不好吃了。”余翔把瓷碗里的红薯拿给他。
又拉着施润溪坐在生火的土灶旁,跳跃的火光照在他的脸上,暖色的火光笼罩着他身体暖和了不少。
余翔就坐在旁边,顺势靠在他的肩膀上。
施润溪动了下,他总是会被余翔突入其来的动作吓到,说到底他心底还是排斥跟余翔的接触。
外面传来余保平的声音,还有急促的脚步声。
“爹娘!”听到父母的声音余翔腾地站起来想要跑出去被施润溪拉住了。
施润溪指了指外面,示意他外面还在下雨。
余翔看看外面又看看施润溪,不往外跑了。
余保平夫妇看到厨房的火光,走了进来,他们浑身湿透了,嘴唇冻的青紫不停跺脚哆嗦。
余王氏看到做好的饭菜心一暖,看向施润溪说:“小溪做饭了,我还担心你们没吃饭呢。”
看他们都淋透了,又是大冬天的施润溪怕他们冻病了,推他们让他们赶紧去换干衣服。
余保平明白他的意思,鼻子一酸,眼眶湿润了,又看看自己的傻儿子,顿时觉得自己这次买施润溪回来的决定做对了。
他傻儿子在他们过身之后有人照料了。
他们去换衣服,施润溪又利落的去烧壶姜茶给余保平夫妇驱驱寒。
“糖,糖。”余翔翻出一包红糖给施润溪。
接过红糖放到滚开的姜茶中,锅里的馒头也好了,把馒头拾到海碗里让余翔端过去。
余保平夫妇换好干衣服饭菜已经端到了桌上,余翔又端了两碗冒着腾腾热气的姜茶。
说:“娘,爹喝姜茶。”
二老接过碗,吹了吹还是很烫吸了两口,身子胃里暖和了些。
二老对视一眼,家里有个了媳妇儿就是不一样了。
“快吃饭,小溪呢?”
余翔看向厨房里忙碌的身影,说:“小溪在烧热水,给爹娘泡脚,暖和。”
余保平夫妇心中感动,余王氏对厨房方向喊道:“小溪,快来吃饭了,放哪儿烧着就行不用看。”
施润溪乖巧的走到堂屋,坐在余王氏身边吃饭。
今天余王氏还是第一次吃到自己儿媳妇给自己做的饭,她咬了口馒头发出惊讶的声音,她没想到施润溪手艺真的不错,不仅闻着香吃着也好吃。
“小溪手艺真棒,比娘做的好吃多了。”
得到夸奖的施润溪开心的眼尾都上扬了,以前他做饭给爹娘吃,爹爹也经常夸他做的好吃,说以后他儿子绝对是名传天下的大厨。
他知道这些都是他爹哄自己的话,他又似想到了什么。
对余王氏比划,告诉她这个馒头里他放了一个鸡蛋,若是余王氏不高兴,他以后就不放鸡蛋了。
余王氏看懂了,道:“一个鸡蛋算什么,家里有什么你想放什么就放什么。”
得到余王氏的话,施润溪松了口气,冲她点头,一旁的余翔饿狠了埋头狠吃了三个馒头。
今晚是余翔刷碗,二老淋了雨受了寒,施润溪给他们打了洗脚水泡脚早早的就回房间休息了。
施润溪也给自己打了盆洗脚水,余翔也把碗刷完了。
看到施润溪在脱鞋袜准备泡脚他就安安静静的坐在旁边看,施润溪注意到他的视线想起来锅里水洗漱完已经没水了。
家里的脚盆就两个,一个在余保平夫妇房里,还有一个在这里。
施润溪不好意思让余翔用自己泡好的洗脚水洗脚,他会觉得自己在欺负一个傻子。犹豫了片刻,施润溪做了一个决定。
【你跟我一起泡吧。】施润溪对他比划表达。
这次余翔一遍就理解他的意思了,搬了个小板凳坐在施润溪对面脱下鞋袜。
施润溪白嫩的脚放进盆里又很缩了回来,水有点烫他兑的凉水不够。
余翔见状把自己的脚先放到盆里,忍着水的烫,对施润溪说:“小溪,小溪把脚放到我的脚上就不会烫了。”
看着那双占了满盆的大脚,他好像也只能放在对方的脚上泡了,只是放到他脚上泡就不会烫了这傻子是从哪儿听来的,还真是傻。
不过他对这句话莫名的顺耳心里也舒服了几分,施润溪也不跟他客气把脚放在他的脚背上还是有点烫能接受,放松了身体泡了起来。
烫烫的热水泡脚很舒服,身子也跟着暖暖的。
余翔眸子晦暗的盯着施润溪的脚,白白嫩嫩脚因为水温烫了点慢慢变成了粉白色。他心想着:媳妇儿的脚跟他的脚比起来小好多啊,小小的白白的。
他的脚又大又糙,没有他媳妇儿的脚好看。
施润溪看他盯着自己的脚发呆,心里开始有点紧张不自在的蜷了蜷脚趾。
这个动作落入余翔的眼里,他抬头望着施润溪,开口说:“小溪,我给你剪脚趾甲吧。”
刚刚小溪蜷脚趾的时候指甲划到他的肉了,有点疼。
施润溪脸一红,看到自己脚趾甲确实长长了点他垂下头尴尬的不好意思跟余翔对视【想必是我刚刚的动作划疼了他的脚背。】
他收回自己的脚,拿擦脚布擦干,对他摇头示意他自己剪。
余翔也把脚拿了出来擦干把洗脚水倒了,回来见施润溪笨拙的拿剪刀剪指甲。
施润溪还是第一次拿这么大的剪刀剪脚趾甲,他有些不适手好几次差点剪到自己的肉。
嘶的一声,施润溪放下剪刀捂住自己的脚。鲜血从脚趾上流了下来。
见他流血余翔忙走过来,拿自己的衣服按住他剪出血的脚趾。
施润溪抽脚不想弄脏他的衣服,却被对方按到死死的,脚趾尖又疼他也不敢动了。没一会儿血就止住了,好在剪的伤口不大,余翔给他吹了吹说:“吹吹就不疼了,痛痛飞飞!”
“都是坏剪子的错!翔翔打它,打它!让它把小溪弄出血了!”余翔认真的去打那把冰冷的剪子。
看他傻乎乎为自己出气的模样,施润溪低头忍着笑意。
余翔停了动作,看他只剪了两个脚趾甲,便说:“翔翔给你剪吧,小溪别怕,翔翔不会把你脚趾头剪破的。”
犹豫间,余翔已经拿着剪刀捧起他的脚无比认真的修剪起来,施润溪的脸滚烫滚烫的他不照镜子都知道自己的脸现在一定很红。
他长大后还是第一次有人给自己剪脚趾甲,他又羞又紧张,害怕余翔会剪破他的脚趾头又不敢动。